不学无术的侦探学园_[日]东川笃哉【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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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一下啦。”

  我已经忘我地想要为我的论调极力争取其正当xing。

  “我们会认定这个密室是密室,说穿了都是由于真田医师的证供。真田医师锁上了保健室的门之后离去,当时保健室里还没有任何异状,因此凶手是在门被锁上之后才犯案的——这是让密室成立的前提条件吧?但是如果今天真田医师是在说谎的话,这个前提就被推翻了。说不定她离开保健室的时候,chuáng铺上面已经有尸体了。换句话说,也就是从凶手犯案,到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早就已经超过了十分钟。”

  “……”

  大家都没有反应。在一片骇人的沉默当中,我只好再拼命往前冲刺。

  “接着,尸体在七点四十分左右被发现,真田医师带着若无其事的表qíng出现,成为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人之一。然候她利用自己身为校医的身分,率先跑到尸体旁边,说‘这是一宗凶杀案’等等,听起来非常像那么回事的话。另一方面,她在我们想靠近尸体的时候,又说‘请大家不要碰尸体’,让我们不敢靠近尸体。结果,我们就误以为,在上了锁的保健室里——也就是真田医师不在案发现场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可是,现实却是像我刚才说过的——哇!”

  然而,现实却没有给我太多发言权。八桥学长给我一记锁头攻击,

  “呃!”

  在此同时,多摩川社长又向我施以连续头捶。

  “铿!铿!铿!”

  我那只想求救的右手,望着错误的方向,然后在抽着香烟的石崎面前,突然无力地在半空中游移。

  我的“真田医师真凶论”好像碰触到了他们觉得碰不得的地方。搞不好是我的论述太过缜密了一点也说不定。

  在两位学长的攻击之下,无计可施,意识开始模糊的我,突然被铜钟的声响救了一命。从喇叭里传来的铜钟声,不对,仔细一听,是宣告午休时间即将结束的铃声。得救了!

  社长万般不愿意地放了我,然后放声咆哮说:

  “真田医师绝对不会是凶手!真凶另有其人!懂了吗?诸位!”

  多摩川社长又开始了他最擅长的长篇大论。

  “我们可以说是面临了创社以来最关键的局面。昨天晚上,在我们鲤之洼学园的保健室里突然发生的凶杀案,目前认为是密室杀人的可能xing相当高。门口已上了锁,开着的窗户外面也没有犯人的脚印。天花板上当然没有夹层,地板下面也没有密道。可是凶手却从某处成功潜入了案发现场,也就是保健室里面,上演了一出血淋淋的杀人戏码之后,又往某处逃逸无踪。这起发生在我们侦探社地盘上的事件,对我们来说可谓是一大挑战,甚至可以说是一大挑衅。这也可以证明凶手认定了我们是一群值得挑衅的智囊团。侦探不能选凶手,凶手却可以选侦探。换句话说,我们现在可是被凶手选上的。啊啊,身为被选中的人,我内心充满了惶恐与不安啊!”

  “喔!前田日明创办UWF(※Universal Wrestling Federation,由前田日明与刚龙马等摔角选手组成,从新日本捧角联盟独立出来的新联盟,qiáng调“真实格斗”。)的时候说的话耶!”

  “白痴,哪来的前田日明咧?太宰治啦!太宰之类的要加减知道一下啦!”

  哎,是喔。我确实也觉得这些话从摔角选手的嘴里说出来,好像格调太高了一点。

  “所以呀,诸位!”

  又是“诸位”呀。

  “我们是被挑选上的侦探,所以我们就得要让凶手知道自己找错对象了。也就是我们必需要把凶手的所做所为抽丝剥茧地抓出来,解开密室之谜,把事件的全貌给摊开在阳光下才行。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侦探存在的意义所在。当然,我们的行动也将会为这个动dàng的学园找回往日的平稳与平静,这一点自不待言。”

  “动dàng的学园?”

  我想应该是在指鲤之洼学园吧?虽然我觉得这间学校还蛮悠闲的。

  “动dàng的应该是某人的脑子呗。”

  八桥学长说话果然还是很直接。

  在这当中,只有石崎嘴上依旧叼着烟,拍手称是:

  “哎呀呀,真是了不起的侦探宣言呀!不愧是社长,了不起了不起,我很期待你们的表现。好好加油啊!”

  五

  我好不容易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是午休结束的钟响一分钟之后了。就在我把手放到紧闭的拉门上的那一瞬间,眼角余光扫到了教室内的qíng况——我们班的班导师兵藤,已经站在讲台上了。

  “惨了,兵藤这个猪头,已经来了啦!”

  兵藤应该没有听到我的喃喃自语才对,但他却往这里一看。站在走廊的我,和站在讲台上的兵藤,视线透过了玻璃窗,瞬间四目jiāo会。

  “喂!赤坂!午休时间早就结束了吧!”

  兵藤冲下讲台,打开门跑到走廊上。

  “准备上课的提示铃,五分钟前应该有响过了喔。为什么迟到?”

  要顺利地解除这种危机,可就需要相当的深思熟虑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或“谁理你”之类的狠话,只会让事qíng闹得更不可开jiāo,不可不惯。不过话虽如此,要是说个什么“我本来待的A地点,和教室的距离太远了”或是“我本来以为应该来得及,结果时间没算准”之类的,就算确有几分事实,兵藤大概也不会原谅我。如果说“多摩川社长讲话讲太久”之类的理由,想必兵藤会不由分说地斥责我说“不要拿别人当借口!”我究竟应该说什么才好呢?

  “呃……该怎么说才好呢?”

  “没有理由!”

  我什么都还没说!

  我已经放弃去说服兵藤了。说穿了,老师不是想骂学生,也不是想听借口,只是想展现自己的威严而已。对了,这时候需要的不是反抗,而是配合的态度。我就老实地鞠躬谢罪,顶多再被打一下头也好。于是,我采取了这样的态度。

  “对不起。”

  “喔,还蛮老实的嘛。”兵藤像是佩服般地点了头,“好吧,看在你这个态度的分上,这次就饶了你,以后不要再犯了。”

  兵藤“砰”地用右手打了一下我的头,但感觉就只不过像是被他轻轻摸了一下而已。

  “是,我下次会注意。”我老实地回话之后,抬起头来。然而,就在下一个瞬间,兵藤那副本来就很惨不忍睹的嘴脸,扭曲得更丑。

  “喂,喂,喂!你这是怎么搞的呀!”

  “啊?到底怎么回四呀,老斯?”

  咦,我话说不清楚了!奇怪。鼻子附近好像也有一点痒痒扎扎的。

  正当我觉得不明究理,把手放到鼻子上的时候,才发现有一道液体从我的鼻子流淌了下来。它又滚落到了地面上,在地上晕开了一滩红色。血,是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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