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啊,这是货真价实的LUCKY SEVEN(※幸运的第七局,原为棒球术语,被用来形容局势的逆转。)。”
“哼,那才不叫推理咧。”
社长很不慡地说。我想他应该是在嫉妒八桥学长解开密室之谜了吧。
的确也有社长所说的运气成分在内。刚巧那天电视上转播的是阪神在七局的进攻,所以加油团才会施放火箭汽球。如果那天轮到的是巨人队进攻,那就不会放火箭汽球,顶多只是甩甩橘色毛巾而已。这样一来,八桥学长包准只会傻傻地专心吃好吃烧,不会从转播当中得到破解机关的线索了。
不过,光是能够想到用火箭汽球来当作推进力这一点,就还是应该要对八桥学长的推理能力给予肯定才对。
“钥匙从空中飞进卧室这一点我了解。可是,凶手要怎么指挥火箭汽球飞到卧室去?洗手间的窗户和卧室又没有连成一直线。”
“这个简单。”
八桥学长又变回用标准国语说明。
#cha图
“在犯案之后,凶手让洗手间、客厅,以及卧室等三个地方的门都半开着——我想应该每个门应该都是呈四十五度角的状态——,然后穿过玄关到屋外去。凶手在锁上玄关大门的锁之后,便随即来到了洗手间的窗户外面。由于这附近是个能够掩人耳目的空间,所以凶手应该可以轻松愉快地就完成所有的工作才对。凶手在这里chuī了汽球,可是,chuī膨的气球是没有办法通过铁窗栅栏的fèng隙的。这时,凶手先让没有气的汽球从栅栏fèng穿过去,使chuī嘴的部分留在铁窗外面,汽球球体和带锁链的钥匙放在铁向外面,然后把汽球chuī起来。凶手把汽球chuī到接近极限的时候,再小心地松开手放掉。汽球会先往前进,然后马上就会碰到斜开着的门,使得汽球的行进路线转偏右。接着汽球会沿着走廊往客厅前进,这样就会撞上客厅的门,使得汽球的行进方向再往右偏转。再往前进之后,汽球就会撞上卧室的门,这回汽球会因为碰撞转往左,最后飞进卧室里去。”
可是,千岁小姐这时却像个现实主义者似地,提出了反对意见。
“就你的说明听起来,还算是满像一回事的。可是,实际上真的会那么顺利吗?汽球必需撞上半开的门以改变行进路线的地方有三处,但也大有可能错过这三个地点直接飞过去,因为斜开着的门板,很难完全挡在汽球的行进路线上。例如说飞过来的汽球如果没有撞到客厅门的话,它就会从门板旁边飞过去,而直接飞进客厅里去——这样的状况应该也有可能会发生吧。”
“的确这也有可能。不过,到时候就见招拆招即可。这样的话,钥匙就不是在卧室,而是会在客厅的某处被发现吧。”
“嗯……等一下。”社长cha进来问了一个问题。
“八桥,你现在的意思是说,钥匙即便是在客厅被发现也无妨,对吧?确实是如此没错。如果要让案发现场伪装成一个密室的话,钥匙确实出现在客厅或卧室都无妨。那么,为什么凶手一定要让气球飞到卧室呢?让火箭汽球飞到客厅,要比飞到卧室来得简单多了吧?”
八桥学长一如平常地用关西腔回答社长的问题。
“可是,这样反而太简单,机关的效果也会随之降低呗?钥匙出现在客厅也还算不坏,但还是出现在卧室比较理想呗。此外,我想咧,凶手应该还有一点顾虑。”
“是什么?”
“客厅里有小松崎老师的尸体呗?”
“废话,她是被凶手亲手杀害的呀。”
“不过,当时尸体还汨汨地在流着血,四周都已经血流成河了呗。”
“嗯,是没错。”
“假设绑着钥匙的火箭汽球就这样飞进客厅来好了啦。这个汽球会落在客厅里的哪一个位置上,其实凶手应该是无法预期的才对呗。搞不好汽球会掉在尸体旁边的一片血泊当中也说不定。这样一来,汽球上面就会沾满血了喂。凶手即便想要拉线把汽球收回来,汽球拖行的地方就会留下血迹,也就是会沿着客厅到走廊、走廊到洗手间拉出一道血痕。这对凶手来说,当然是想要尽可能避免的一个状况才对呗。当然汽球落在客厅内其它位置的可能xing,远比落在尸体旁边的机会要高得多,所以凶手也可以不管这个问题,就想办法让汽球飞到客厅里去啦。”
“原来如此,可是凶手还是很介意这一点。所以结论就是他选择了引导汽球飞到卧室,而不是客厅。也因此,凶手把三道门斜开,当作三个缓冲垫。最后汽球也照凶手所安排的路线冲进了卧室,对吗?”
“就是这样了啦。”八桥学长的脸上浮现出很满意的笑容。
我也不禁拍了一下手。
“这样说来,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客厅和卧室的门确实是呈现一个半开不关的状态没错。嗯,不过,八桥学长,我记得当时洗手间的门应该是关着的喔。”
“嘿啊,的确当时只有洗手间的门是关着的。不过,只要利用一下洗手间的窗户,应该可以很轻松地就把这一道门关上才对呗。凶手只要在开着的门把上面绑上线,线的另一端丢到窗外去的话,后面就只要从窗外拉这条线就行了……这里就只要用这种谁都想得到的方法来处理就绰绰有余了。简单来说,凶手就是只把自己关得到的门关上而已呗。”
“这些都是为了要让别人不要识破他的机关,所做的动作吧。那么,那个东西也是啰?厨房的笛音壶。”
“嘿呀,那个应该是拿来掩护火箭汽球笛音用的东西吧。不过我倒是不清楚这个笛音壶究竟是原本这个屋子里面就有的东西呢,还是凶手刻意带来的?至少这么招摇地把这个笛音壶放在炉子上的,一定是凶手本人。也就是因为有这个笛音壶在这里,所以常隔壁老伯的证词指出有听到笛音壶的声音,也不会有人觉得这段证词有任何可疑之处,原因就在这里啦。凶手应该是连这种小地方都考虑进去了呗。”
“那么,在客厅找到的那台田所健二所有的数位相机,也是真凶为了想嫁祸给小松崎老师,所摆出来的小道具啰?”
“当然,这应该也是在凶手计划之内的呗。”
“可是,就算凶手的计划再周全,”
千岁小姐像是在自言自语似地说。
“凶手无法预期到绑着钥匙的汽球,究竟会掉到卧室的哪个位置。换句话说,那把钥匙会在梳妆台前的圆椅上被发现,简单来说——”
千岁小姐就像是要找人回答这个问题似地四处张望。
石崎“咳”地清了一下喉咙,回答说:
“只是偶然。我想应该不是刻意算计之下的结果。”
“……”
千岁小姐像是yù言又止似地动着嘴唇,但好像又迟迟找不到合适的字眼。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走到屋内的角落去接了这通电话,简短地讲了几句之后,便转向我们,发表了一段相当重要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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