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禁忌档案_延北老九【完结】(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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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身子很壮的特警,坐到副驾驶上,我跟另外两个特警,挤在后车座上,铁驴虽然胖,但独立的半躺在车后小平台上。

  姜绍炎急忙起车。这种往下冲的开车法,乍一看也很练人的心跳感,而且姜绍炎不敢把车速弄的太快,不然真要因此翻车,到底是我们坐车还是车坐我们,就说不好了。

  姜绍炎把车灯开的很大,留意下方的一举一动。我们这些人时不时回头看看沙崩的进度。

  沙崩跟我们的吉普车不一样,它是越来越快,最后还营造出一种huáng烟滚滚的感觉。就凭这架势,我觉得我们貌似被一个军队追杀着。

  这样一追一赶的过了一支烟时间吧,我发现形势越来越不乐观了,沙làng就在我们二三十米开外的地方了。而我们这一车人,在如此形势下,却显露出另一种的怪异气氛来。

  那三个特警都熬不住的昏睡起来,他们脸上还挂着昏睡前的那一股紧张感,我和铁驴跟鬼脸打过几次jiāo道了,这次困归困,却还能抗住,只是我俩说话都有点有气无力大舌头了。

  驴哥问我,“徒、徒弟,咱得想办法……”他掐大腿根,哈欠一下又说,“想办法拖延下沙崩进度。”

  我回答他,“咋、咋整呀?”

  我俩纯属gān着急,光说说,而姜绍炎这个当司机的,本来没参与我们的讨论,不过在我问完后,他突然接话,一转话题的来了句,“都坐好!是死是活,马上知分晓了。”

  ☆、第四十章 死亡地带

  我觉得姜绍炎话里意思不对劲,也让我脑海中不自觉得浮现出一种恐惧感。

  我虽然疲惫,却还是qiáng挺着往车前方看去。只一眼,我就有种被吓尿的感觉。

  下坡要到尽头了,它末端还微微上翘,整个造型有点像字母j。而在末端之外,是一个有六七米长的深渊。

  深渊到底有多深,我不知道。在深渊另一侧,是绿油油的一片糙坪,这糙坪面积很大,在它之后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森林和连绵高山。

  我们开的是吉普车不是飞机,这么冲下去,我持悲观态度。我想让姜绍炎赶紧刹车,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心说停车有什么用?被流沙追上,要么把我们淹没,要么被它这么一冲一带的,我们还得掉到深渊里。

  我是没法提啥建议了,这么一耽误,姜绍炎做了个近乎疯狂的决定。

  他不断提速,尤其吉普车的档位都挂到最高了,油门也踩到最大了。我眼睁睁看着吉普车呼啸着越过末端,飞在深渊之上。

  我记得中国有个叫柯受良的,曾开着改装的越野跑车飞跃huáng河,我当时只在电视机前看到那一幕,并不知道他那一刻什么感受,而此时此刻,我体会到了。

  我虽然坐在车里,却也觉得跟车一样轻飘飘起来,甚至身下的深渊好像有一支无形的巨手一样,在使劲拽扯我们,让我们下去陪它作伴。

  我想挣扎,不过我个人的微薄之力有什么用?我坐在车座上倒还好说,铁驴躺在小平台中,他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抓着平台,防止自己掉下去。

  想想也是,他一旦真下去了,我们可怎么救他啊?

  那三个特警都昏睡着,倒是图个眼不见为净了,而姜绍炎呢,比我和铁驴要稳多了,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抓稳档位。

  吉普车关键时刻露了一手,它绝对称得起沙漠突袭者的称号了,带着我们,在一个眨眼间,有惊无险的越过深渊,妥妥的落在那片绿糙坪之上。

  这绿糙坪真厚实,像个糙甸子似的,刚接触它的一刹那,我觉得跟落在chuáng上没什么区别,甚至整个车身还弹了一下。

  但这并不代表没有冲击力,我身子依旧抖了好几下,却不严重。我把悬着的心放下去,又扭头往后看。

  沙làng也冲到下坡末端了,像水一样,流向深渊里。隔远一看,有种huáng色瀑布的感觉。

  我忍不住大喘气,觉得我们得救了。不过吉普车惯xing太大,哪怕姜绍炎玩命的换挡控制它,它还是忍不住的往前滑行好一大截。也赶得真不巧,这糙坪里突然出现一块大石头。

  吉普车左前方的车轮压在石头上,一下让车身失衡,我觉得身子突然倾斜起来。

  我心说不好,这是要翻车的节奏。我对姜绍炎有气无力的喊了句,让他快想办法。但一切晚了。

  吉普车后车轮又压在石头上,导致车往一面倒。

  我就听到砰的一声响,我们这些人全从车里滚出去了,我带着惯xing落在糙地上,还止不住的往前轱辘几下。

  这让我浑身都疼,有种散架子的感觉。我想爬起来,没那力气,脑袋也一沉。

  我是彻底昏了。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混乱,各种梦胡乱的来。等再次睁开眼睛时,我看到,天已经彻底亮了,我还能闻到一股带着很浓青糙味的新鲜空气。

  我试着活动下身子,发现除了累与乏,并无大碍,而且身下有种暖呼呼的感觉。

  我猜测,这里的地表很特殊,弄不好地下有热气或者死火山。我不是地质学家,对这个发现不感兴趣。

  我更在乎其他人怎么样了,我扭头四下看看,那三个特警和铁驴都在我周围,他们没醒呢,却呼吸均匀。

  而沙漠突袭者就在不远处停着,我唯独没发现姜绍炎的影子。

  我挺着急,也回忆着,车翻之后,姜绍炎的驾驶位受到的冲击最小,他应该最安全才对,难不成是自己多想了,他压根没昏迷,现在正在四周瞎转悠呢?

  我想扯嗓子喊几句乌鸦,但嗓子还是那么哑。我压着xing子,又从胸囊里找出几种药剂,用注she器“喂”给自己吃了。

  药劲儿上来快,我很快恢复体力,又起身依次来到铁驴和三个特警旁边。

  我给他们用了药,三个特警醒的偏慢,铁驴很快睁开眼睛。我把当前qíng况跟他念叨一番,铁驴跟姜绍炎接触的久,在某些事处理上,经验更足。

  他带我一起走向吉普车,离近这么一瞧,方向盘上系着一块布,这一定是从衣服上撕扯下来的。

  我们把布解下来,看到上面用糙汁写了一个字,“等!”

  这一定是姜绍炎留下的信号,他嘱咐我们,别乱走,就在此处等他回来。

  我跟铁驴没法子,又把注意力放在三个特警身上。这样过了一个多钟头,远处传来啸声。

  听声音,它还是从正北森林那边传出来的。

  我对这啸声很熟悉,也知道是姜绍炎的。铁驴扯嗓子回应,又招呼我们快点上路。

  我们五个人,虽然全部武装,又拿枪又带刀的,但全都灰头土脸的样儿,有种老弱残兵的感觉,而且我们走的也不快。

  也亏得铁驴不断的通过啸声跟姜绍炎呼应,我们赶了少说五公里的路,在森林边缘,跟姜绍炎汇合了。

  姜绍炎整个人状态很怪,整体看来,他一点疲累的样子都没有,但双眼红彤彤的,脖颈、脸颊甚至手背上的青筋与血管都bào露出来。

  他表qíng有点冷,配上这些异常,更让我觉得他有点活尸人的意思了。三个特警也不怎么习惯,看着姜绍炎,稍微露出惧怕感。

  姜绍炎没顾及我们啥感受,他也不让我们歇会,带着我们继续往森林里钻。

  我挺愁的,这森林很大,我们身在其中,要转悠起来,很有可能花几天时间也会一无所获。

  不过这次我感觉错了,姜绍炎一定事先有所发现,踩好点了,直接带我们奔着怪异去的。

  半个钟头后,我们来到一片小山前。没人说什么,大家却一同止步,被眼前的qíng景吓住了。

  这小山被修整过,而且还是个不小的工程。小山对着我们这一面的山底,就好像被一片大铲刀竖着铲平了一样。

  山壁很光滑,上面还有一堵少说三米高的石门。这石门是圆形的,离地两米高的地方,刻着一个很突出的大转盘。

  大转盘五个角落上还分别纹着带颜色的虫子的图案,分别是:青蛇、黑蝎子、紫蜈蚣、红蜘蛛和金蟾蜍。

  这图案一看就年头挺久了,有些地方颜色都不正了。而在圆形石门的前面,还跪着数十具尸体。

  这尸体我都认识,看衣着打扮,都是女儿村的妖女。

  三个特警作为援军,赶到女儿村时,并没跟妖女打过照面,冷不丁在此处看着这么多死尸,他们诧异之下,不知道说啥好了。

  姜绍炎主要对我和铁驴说了几句,“去看看吧。”

  我俩各自挑了几个尸体,凑到她们面前观察一番。我发现这几具尸体都有几个共同的特征,一方面她们都是被勒死的,都突突个舌头,从伤口和尸僵qíng况来分析,死亡时间没多久。另一方面,她们的表qíng和举动也告诉我,她们死前并没挣扎,甚至还有一种满足感。

  较真的说,这些妖女都是被害者,她们被杀时却有这种心态,不符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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