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点了面包和牛奶,我一合计,买双份吧,我俩对付一口。我就这么走出去了,找个超市,把东西买来。
但等进警局大门时,我发现门卫拦着一个人。这人骑个摩托,还拎着一袋子盒饭,又是面又是卤子的。
我知道,警局旁边有个徐家面馆,24小时营业,我还纳闷呢,谁叫的快餐?还一下订这么多?
我本来没想多事,打旁边走过去了,等走挺老远了,听到门卫争执呢,说这快餐不能送进去,谁订的,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取。
摩托司机也争辩,说这是王队长订的,电话现在接不通,怎么让他过来拿?
门卫挺热心,知道摩托司机说的是王亚琪,他试着打了个电话,也接不通。
我猜王亚琪他们还在小会议室呢,李法医把那里弄屏蔽了,当然电话不通。另外不得不说,王亚琪真多事,姜绍炎的意图很明显了,是变着法关他们禁闭,他们怎么还不老实?想吃想喝的,还跟李法医“求qíng”,临时打电话订了餐。
我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尤其能让王亚琪饿一顿,我心里很慡,但我觉得李法医很辛苦,一直“监视”这哥五个。送来的盒饭,一定有他的份,再怎么也不能让他饿到。
我又转身回去了,跟摩托司机说,“把盒饭给我吧,我跟他们带过去。”当然了,我也挺冤大头的,给王亚琪这畜生垫了饭钱。
我先直奔小会议室,但我没进去,只是敲了敲门。
李法医出来的,看着我拎的盒饭,他笑着摇摇头,说我对那五个畜生太好了。
我听得一愣,觉得有点不对劲,也问李法医,“不是王亚琪订的么?”
李法医的表qíng告诉我,他不知道这事,不过他反应很快,突然说了句不好。
我意识到这里有事,虽然不明白啥事,但那摩托司机肯定有问题,我立刻丢下盒饭想追回去。
李法医把我拦住了。我愣愣看着他。他又笑着说没事了,让我回去接着弄我任务吧。
我稀里糊涂,也感觉出来了,李法医笑的很牵qiáng,我真帮不上啥忙,想了想只好又回到法医门诊。
这时候的小凡也挺怪,我看他靠在椅子上,望着天,拿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走过去碰了碰他,问咋了?
小凡让我先看显微镜。我就凑过去看一眼。镜头里的东西很怪,有脉络,像是叶子的一小部分,再用ròu眼观察,它真小,拿针尖麦芒来形容都不过分。
小凡跟我解释,说这玩意可能是线索,跟案发现场有关,极有可能是凶手给张队换衣服时,不小心吸附上去的。
我点头赞同,但光看脉络,我俩也瞧不出个啥来,甚至要我说,哪个植物的叶子都有脉络,看起来都那个样。
不过这是我俩一晚上奋斗的唯一收获了,不能就此放弃。
我顺带想起一个人来,是我大学认识的一哥们,我的大学哥们几乎分布天南海北,gān啥的都有,而这小子是个植物学家,在北京一个研究所上班。
我想请他帮帮忙,要是他能看出这是啥树的叶子,我们或许真能从这上面挖出点说道来。
我也顾不上现在啥时间了,赶紧找他电话,立刻打过去。
这小子刚起chuáng,我倒是没太扰民,只是他很不理解,我这么突然找他gān嘛。
我说急了,告诉他,我手头有个很重要的案子,需要他帮忙。
他当时就懵了,也真是跟我关系不错,索xing这么说,“冷哥,你是猴子搬来的逗比不?我一研究植物的,能帮你啥呀?”
我没时间跟他开玩笑,回答他,“我马上用微信给你传个图片,你看看能认出是啥种类的不?”
他回答行,我立刻拍了个照片,发过去了。
我是挺心急,眼巴巴握着手机等着,可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微信上一点反应没有。
我有点不解,心说这哥们咋了?把我忘了?真这样,我可急眼了,保准坐火车去北京削他去!
我忍不住又给他打个电话。他倒是很快接了。我也不绕弯,问他看没看啊?
他还有脾气了,跟我说别闹,他正翻书呢。
我算无语了,心说他这个植物学家,当的也太逊了吧?我也没法子,又等起来。
这样过了一刻钟,微信有反应了,这哥们发来消息,说他知道这叶子是啥了,但他很辛苦、很劳累,翻箱倒柜老半天,让我有点表示。
我知道这小子耍无赖呢,心说这年头求人办事真难啊。我又回复了,等以后有机会见面了,请他搓一顿。
其实发出这消息时,我心里拔凉拔凉的,细算算,我这不到一天的时间,请几个人吃饭了?许松那儿欠一顿,又给王亚琪垫了份子钱,现在连外地的也承诺出一份了。
我哥们肯定不知道我的郁闷,他哈哈笑了,回答行,又让我准备收答案。
我盯着手机屏幕,这一刻心都在抖,真怕他发来杨树两个字。那我可栽大发了,杨树这东西,乌州遍地都是,还找个屁线索啊。
但他给我的答案很满意,他发的是“国槐”这两个字!
☆、第三十六章 凶案现场
我反复念叨着国槐,只是肚里真没这方面的墨水,不知道它具体长什么样?但我有招,不跟我哥们多聊了,赶紧上百度找图片去。
我这么一搜,还真有几张国槐的清晰图。这下我认出来了。
之前我爱去郊区收集虫子,有次还被马蜂追了,虽然这不是啥好的记忆,但我清楚记得,有马蜂的那片林子里,就有国槐树。
我一时间特高兴,心说偏僻的郊区,果真是理想的杀人地方。我激动得一拍桌子,还喊了句好!
小凡正啃面包呢,赶上巧劲了,他这口吃的特别大,正往下咽呢,被我这么一闹,他呃了一声,一下卡住了。
我又不得不捶胸口、拍后背的,好不容易把他这口气弄顺了。
小凡苦着脸看我,说冷哥你这一嗓子忒吓人了。
我笑笑,也不在乎,还把我猜测说给小凡听。他也眼睛亮了,觉得靠谱。
我又给姜绍炎打电话,本来我想一上来就说正事的,但接通时,我听到那边传来女子的哭声,抽抽搭搭的。
我心说能跟姜绍炎在一起的,除了寅寅没别人了。她咋了?难道看到我那些虫宝宝的尸体,她替我赶到难过么?这也不大可能啊。
我问了句,“寅寅啥qíng况。”
姜绍炎沉闷几秒钟,回答说,“她在洗涤心灵。”
我被这词雷到了,而且也太抽象了,我想不明白。姜绍炎倒是不想继续跟我讨论这个,他问我找他gān什么。
我把寅寅哭的事放到一边,说了我的分析。
姜绍炎很高兴,还跟我说,“你跟小凡等着,我这边走不开,但这就找人跟你们汇合,一起去趟郊区。”
现在已经八点多了,同事都上班了,姜绍炎找人也快,不出十分钟,就有三个同事结伴过来的。两个刑警,一个痕检员。
我们也不耽误啥了,赶紧找辆车出发。
现在是深秋,郊区的林场全被落叶遮盖着,如果想全面的搜一搜,难度很大,毕竟地表都看不到了,很难发现线索。
可我们针对xing很qiáng。这个林场的树很杂,但只有三颗国槐树,还聚在一块了。
我们直奔向三棵树,当然了,这期间我也跟大家说了,“都机灵点,小心马蜂。”
我们没遇到啥危险,等来到国槐树下时,我们先看到了一个异常。有一颗国槐树的好几处树皮都没了。如果把国槐比做人,很明显他穿了一身衣服,唯独裤腿缺了好几块。
我跟小凡先凑向一块没树皮的地方,我仔细观察后,跟大家说,“切口很整齐,一看就是被刀削下来的。”
随后我又跟小凡分析,为啥会有这种现象,我俩真有默契,想到一块去了。
这里的树皮很可能沾有血迹,凶手为了掩盖才这么做的。
小凡带着法医勘察箱呢,他从里面拿出联苯胺试剂,又找个纱布沾了沾,对着秃树皮的地方抹了过去。
很快有反应了,纱布上出现轻微的翠兰色变化,这是阳xing反应,说明真有血迹。
这期间有个刑警也有其它发现,在另一颗国槐树的树gān上,发现一处被砍的刀痕。
我跟过去瞧了瞧,这处刀痕边缘整齐,创壁光滑。我都有点被吓住了,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可是树gān,木头做的,不是人ròu,看似随随便便的一刀,就能砍出这种效果,可想而知,刀有多锋利。
光凭这两处疑点,我们几乎能确定了,这里就是第一凶案现场。
我们急忙分工,在四周转悠转悠,看还能有啥发现不。
我跟小凡的任务,是把这三棵国槐附近的地表清理出来。但我们根本没带扫把之类的东西,也不能用鞋去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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