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达克宁能治脚癣是没错,但不是万能的,像这姑娘感染这么严重,达克宁不顶用了。
我低头思考一下,先从胸囊里拿出冰醋酸,让姑娘接一盆温水过来,把冰醋酸融进去,让她泡脚,为了消炎杀菌。之后又拿出炉甘石和软膏给她涂抹,炉甘石用来止痒和gān燥,软膏防止脚裂。
我也是真亏了,光抹两个脚板,就让胸囊里这两种药粉全用光了。而且这几种药先后搭配,药效来的很快,姑娘体会到了,对我竖起大拇指。我也特意给她写个药方子,都不是啥稀有药物,去药店就能买到。
姑娘很开心。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谎称自己走累了,问在她家院子抽根烟歇歇行不行?
姑娘说没问题。我借着吸烟的功夫,也用起姜绍炎的套话了,说自己身子不好,脑子有点小毛病,但自己只会治脚气,问姑娘知不知道这镇子上还有啥好大夫?
姑娘又提到赵四了,别看赵四给的丹药没治好她的脚气,但她依旧对这个赵四爷的评价很高。
还建议我找他看病。
我借机拿出一副很实在的样子说,“我是外来户,刚在佛光镇住上没多久,能细说说这个赵四爷是啥人么?”
姑娘热心的讲起来,说赵四爷是活神仙,身上带着仙儿呢,会炼丹会驱邪,就住在镇西的三里街,我要是去找他,一定要早点,因为每天找他的人,实在太多,正常时间去了,还要排队的。
我暗自把赵四家的住址记下了,之后觉得没啥可问的了。正好烟抽完了,我想起身告辞。
姑娘却不让走,问我刚才治病要多少钱?
我也没这方面的概念啊,想了想,索xing来了句,“看着给吧。”
姑娘嗖嗖跑到屋子,最后拿了两个票子出来,我一瞧当场想乐,一张面值两块,一张面值三块。
面值两块的,我倒是认识,是老版人民币,而面值三块的,我心说这他娘的是哪国的钱啊?弄不好是假币吧?
我也不想在这方面较真,毕竟只是三块钱的事,我把钱收了,告别后离开了。
我四处转了一会,没啥新发现了。
我一看时间,快到中午了。我就收工了,匆匆忙忙往回走。
我的回去路线也能经过铁驴负责的区域,而且赶得很巧,遇到铁驴了,只是隔远看到他的qíng况,我一下愣的止步了。
铁驴正叉着腿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磨菜刀呢,而他身边,排着一条长队,至少有十多个人,每个人都拿着菜刀、大剪刀这类的东西。
我心说完了,铁驴这是逗比大发了,没想到这镇子这么需要磨剪刀的。
我不敢让铁驴发现我,不然他不得以师傅的身份把我叫过去,帮着他磨剪子戗菜刀啊?
我赶紧转身,绕到巷子里“逃”了。
等回到那处民宅,见到瘦爷们后,我发现只有我先回来的,他还告诉我,姜绍炎有新命令了,让我跟铁驴不用当红线了,换好衣服回旅店等他。
我猜姜绍炎一定有啥重要发现了,我一琢磨,自己打听那点事就不用急着打电话汇报了,索xing按他说的,回旅店等着吧。
我换回原来的衣服,悄悄离开。
旅店有正门和小门,小门离楼道近。我打算走小门。
但等来到小门门口时,我看到这里停着一辆三轮车,上面放着又是麻袋又是黑口袋的,有个黑口袋还露出一角,一看全是垃圾。
骑车的是个老头,五六十岁的年纪,我以为他是负责给旅店收垃圾的呢,也纯属不经意的看他一眼,他竟挺好奇,也看看我。
我说不出什么感觉,反正觉得这老头目光让人不舒服,有股子冷意。我没管他,转身往里走。
但突然间,有个东西落在我肩膀上了,又顺势掉到地上。
我回头看看,发现是个小锦囊,也就小孩拳头那么大吧。它轻飘飘的,砸人倒是不疼。我却纳闷,这东西从哪来的,而且捡起来闻了闻,里面有股子淡淡的香气。
我猜是女人用的,这镇子落后,很多人还习惯带这种老式香囊呢。
我抬头往上看,心说难道是楼上哪个住客,不小心把它碰出窗外了?
但楼上没动静,更没人顺窗户往外看。我又瞧着收垃圾的老头,他一直没走,我凑过去问他,“留没留意这香囊是哪掉下来的?”
老头说话很沙哑,回答说,“看到了,从五楼撇下来的,应该是他们不想要的,随手丢弃了。”
我一算计,五楼这个位置,那不正是那俩驴友的房间么?
我觉得好笑,心说都是大老爷们,他们咋还喜欢这种东西呢?
收垃圾的老头又把手伸出来了,跟我说,“小伙子,既然这是垃圾,你用不上就给我吧,我直接收走了。”
我说不要,也痛快给他了。之后我返身上楼,回到房间里。
我也不知道咋了,躺在chuáng上没一会儿呢,隐隐头疼上了,有种晕呼呼的感觉。
我心说难不成屋子太闷了?我把窗户打开了,想透透气,但这种眩晕感依旧持续着。
我没太当回事,等了一个钟头吧,铁驴回来了。
他是真累了,晃晃悠悠的来到chuáng边,一头扑到上面,还伸出双手看着,嘴里念叨,“艹他个娘的,老子咋也是个特警,竟被一群镇民给欺负了,几乎没歇着的磨了一上午菜刀、剪刀!”
我被都逗笑了,也靠过去,看到他双手有地方都红了,估计过两天都得起泡。
他这双手本来就都是硬茧子,能被折磨成这样,可想而知他所言非虚。我倒不是当赤脚医生上瘾,而是不想让他多受苦,就从胸囊里找了几种药,调配的给他抹上去,这样能好的快一点。
之后我们聊着聊着说到正事了,铁驴说他打听到消息了,我急忙接话,说我也有消息。
我俩先后说出来,发现打探到的都是赵四爷。这下我更能肯定赵四爷有问题了。
我有种直觉,我们接下来就要接近这个赵四爷,想办法从他嘴里打听到魔心罗汉的事了。
☆、第十三章 凶案现场
铁驴觉得,我俩发现的线索很重要,他拿起手机要跟姜绍炎汇报,可姜绍炎关机。
铁驴无奈,连续打了两次电话后,他放弃了,跟我念叨一句,“乌鸦搞什么?这么神秘?”
我没法接话,这时头疼的劲儿又上来了,想睡一会儿,就跟铁驴说,让他自己吃午饭去,不用管我。
没想到铁驴也耍懒了,说他累的浑身ròu疼,也不想吃了。
我俩一商量,那就都睡觉吧,醒了再说。
我俩各自躺chuáng上睡起来。我是睡得那叫一个难受,感觉很不踏实,脑袋乱呼呼跟浆糊一样,最后还做个怪梦,自己身在一个大野地里,天上下起bào雨了。
我挡着脑袋乱跑,但雨滴还是毫不留qíng的打在我脸上。
我渐渐醒了,也觉得有一滴水吧嗒一下滴在我额头上了。我额头本来就特别湿了,估计已经被滴过好几下了。
我没挣眼睛,随手一抹,打心里暗骂一句,真烦人!
但我又习惯xing的搓了搓手,发现手掌很黏,这分明在说,我抹的不是水!
我有点小紧张,心说到底滴在额头上的是啥?我睁开眼睛了。
赶得很巧,这一瞬间正有一个滴血飞速的下落着。我急忙一侧脑袋避过去,这滴血溅到枕头上了。
我没顾得上血滴,往房顶上看。
这里被殷红了好大一片,中央区域还溢出不少血,有些血更是渐渐积聚起来。
我脑袋里炸锅了,嗡嗡直响。
像这种老式楼房,防水都不怎么好,我也听说过,经常有楼上用湿拖布擦地,把楼下屋顶淹了的。但我绝没听过,谁家房顶能被血淹了。
我们楼上是那两个驴友,我心说坏了,这血是他们的。
我赶紧起身,虽然脑袋还有些昏,但顾不上了,跑过去推铁驴,让他快点醒来。
铁驴冷不丁睁眼看我,把他吓够呛,因为我额头上全是血。他问了句,“小冷你咋了?”
我摆摆手,又特意让开,让他能看到那处溢血的房顶。
铁驴一下明白了,骂了句卧槽。我俩嗖嗖往外面跑,只是这几步路,跑的有点踉跄。
我们直接奔到五楼的十五号,铁驴还把枪拿出来。要我说这枪还挺高级,被铁驴在枪口拧了一个消音器。
他站在房门口,微蹲着马步,举起枪,对我使眼色。
我看他准备好了,又轻轻敲敲房门。
我没抱啥希望,心说驴友要都死了,凶手也跑了的话,谁给我们开门啊?
但这么一敲,门有点松动,合着压根没锁。我看了看铁驴,又使劲一推,把它弄开了。
还没等我们细往里看呢,有四个东西从上面的门框上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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