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想是这样。对的。”萨克利夫夫人迷惑不解地说,“我的意思——你的意思——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像好人杰克(好人杰克:一八八八年八月至十一月伦敦出现的一个轰动一时的谋杀犯。他的真实姓名、国籍和年龄不明。在伦敦东区方圆一平方千米内杀害过许多人,始终没有破案。——译注)或是另外一个人!——是谁?和德文郡有关系。克林姆?尼尔·克林姆。他杀害过一个不幸的女人。我猜想这个谋杀犯又在gān着杀害女教师的勾当。我真希望你们能把他抓住,关进监狱,把他咬死,因为一个人只允许犯一次谋杀案,对吗?
——就像一只狗只许咬一次人——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噢,是呀,如果能把他抓住。呃,我想事qíng就会两样了。当然,这样的人不会很多,对吗?”
“人们肯定希望如此。”赫尔克里·波洛说。
“但是还发生了那次绑架。”萨克利夫夫人说,“你总不愿意把你女儿送到一个她可能被绑架的学校去吧?”
“肯定不愿意,夫人。我看得出你把整个事qíng想得一清二楚。你说的一切都太对了。”
萨克利夫夫人显得微微有点高兴。好些时候以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亨利仅仅说过“你要送她上芳糙地究竟为的是什么啊”之类的话,而詹尼弗绷着个脸,不理睬人。
“我曾经想过这件事qíng。”她说,“想过很多。”
“那么我就不应当让你为绑架的事担心,夫人。不要外传(此句原文为法语。——译注),让我来私底下告诉你关于谢斯塔公主的事件。那并不是真正的绑架——人们怀疑是一件làng漫史。”
“你是说那个顽皮的姑娘只不过是私奔去和某人结婚?”
“我是守口如瓶的。”赫尔克里·波洛说,“你知道,人们不希望发生任何丑闻。这是私底下讲的话,不要外传。我知道你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当然不会,”萨克利夫夫人一本正经地说。她低头看波洛从警察局长那儿带来的信件,“我不大了解你是谁,呃——波洛先生。你就是书上所称的——私人侦探吗?”
“我是个顾问。”波洛高傲地说。
这种哈利街(哈利街:英国伦敦一条街。以许多医生在那里开设诊所而着名。——译注)的气息大大鼓励了萨克利夫夫人。
“你要和詹尼弗谈些什么?”她问道。
“只是要了解她对发生的事qíng有什么印象。”波洛说,“她的观察力很敏锐,是吧?”
“我不能这么说。”萨克利夫夫人说,“她完全不是我所说的那种遇事留心的孩子。我的意思是,她常常是很讲究实际的。”
“这总比无中生有捏造事实的好。”波洛说。
“噢,詹尼弗是不会做那种事qíng的。”萨克利夫夫人很肯定地说。她站起来,走向窗前喊道:“詹尼弗。”
“我希望。”当她回转身的时候,她对波洛说,“你会让她理解,她爸爸和我都是一心为了她好。”
詹尼弗走进房间,绷着脸,以深深怀疑的眼光看着赫尔克里·波洛。
“你好!”波洛说,“我是朱莉娅·厄普约翰的老朋友。她到伦敦来找我。”
“朱莉娅去过伦敦?”詹尼弗说,微微有点吃惊,“为什么?”
“来征求我的意见。”赫尔克里·波洛说。
詹尼弗不大相信的样子。
“我把我的意见告诉了她。”波洛说,“她现在已经回到芳糙地去了。”
“这么说,她的伊莎贝尔阿姨并没有把她领回去。”詹尼弗说,朝她母亲投出恼怒的一瞥。
波洛瞧着萨克利夫夫人。但由于某种原因,或许是因为当波洛来到时,她正在点数送去洗的衣服的件数,或许是因为有某种未加说明的急事要做,她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那里正在发生许多事qíng,我置身事外,觉得有点难受。”詹尼弗说,“这么大惊小怪!我告诉妈妈这太傻。毕竟还没有学生被人谋杀。”
“关于这两件谋杀案你有没有自己的看法?”波洛问。
詹尼弗摇摇头。“是不是有人反常?”她提出她的看法,接着又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想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现在得找几个新教师了。”
“是呀,看来有可能。”波洛说,“詹尼弗小姐,有个女人来过,给你一只新球拍,调换你的旧球拍,你记得吗?我对这个人感兴趣。”
“我的确还记得。”詹尼弗说,“直到今天我还没有发现到底是谁送的球拍。根本不是吉纳姨妈送的。”
“这个女人看上去是什么样子?”波洛说。
“那个带来球拍的人?”詹尼弗半闭着眼睛似乎在思索,“唔,我不知道。
她穿着一件带小斗篷的华丽而俗气的衣服,戴着一顶松软的帽子。”
“是吗?”波洛说,“我指的不一定是她的服饰而是她的脸孔。”
“我想,她脸上涂了很多化妆品。”詹尼弗没有表qíng地说,“我觉得,在乡村这有点太过分了。她的头发是金色的。我想她是个美国人。”
“你以前看见过她吗?”波洛问。
“哦,没有。”詹尼弗说,“我想她不是当地人。她自称是来参加午宴或者jī尾酒会什么的。”
波洛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他感到有趣的是,无论人家和她说什么,她都全盘接受。他温和地说:
“但是她说的也许不是真话?”
“哦,”詹尼弗说,“是的,我看不是实话。”
“你很肯定你以前没有见过她吗?比如说,她是否有可能是学校里的一位学生化装了?或者是学校里的一位教师?”
“化装?”詹尼弗有点迷惑不解。
波洛把艾琳·里奇为他画的布朗歇小姐的素描放在她面前。
“不是这个女人吧?”
詹尼弗怀疑地看着他。
“有点像她——但是我想不是她。”
波洛点点头,心里在想着什么。
没有迹象表明詹尼弗能够辨认出来这实际上是布朗歇小姐的素描。
“你瞧,”詹尼弗说,“我真的没有仔细看她。她是个美国人,是个陌生人,而她又和我谈着球拍的事……”
很清楚,在那以后,除了新球拍之外,詹尼弗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我明白了。”波洛说,“你在芳糙地曾经看到过任何你在拉马特见过的人吗?”
“在拉马特?”詹尼弗思索着,“哦,没有——至少——我想没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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