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女郎/公寓女郎_[英]阿加莎·克里斯蒂【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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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我敢担保,这种qíng形经常发生的。我多少懂得些心理学。如此,当她获知你要回来了,她要与你团聚了,许多搁置多年不愿再拾起的记忆,会一下子都回头了。她爸爸回来了!他跟她会一辈子快乐地在一起!可能在她见到继母之前,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于是她会无比的嫉妒,我可以告诉你,这是最自然的事了。她所以如此qiáng烈地嫉妒,部分原因是你这位夫人是个很美的女人,风华娴雅,这又是女孩子通常最表反感的,因为她们本身常常缺乏自信。她本人可能笨拙且有很深的自卑感。因此,她见到继母是如此能gān、漂亮,就很可能恨上了她;而这种妒恨都是属于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的心态的。”

  “这——”芮斯德立克踌躇地说:“我们去请教医师时,他也是差不多这么说的,我是说——”

  “呵,”白罗说:“这么说你们的确去跟医生谈过了?你们去找医生总得有个理由吧,不是吗?”

  “那也不尽然。”

  “喔!你可不能对我赫邱里·白罗这么说啊。没什么不尽然的。事qíng一定很严重,你最好还是告诉我,因为我搞清楚了这女孩子的心事之后,才好进行这桩事qíng,也办得更快些。”

  芮斯德立克沉默良久之后,下定了决心。

  “你能绝对保密吗,白罗先生?我可以信赖你——在这件事qíng上我能得到你的保证吗?”

  “绝没问题。到底是什么麻烦?”

  “我——我,我不能肯定。”

  “你女儿对你太太采取行动了?而且不只是幼稚的无礼行为或是说些不中听的话,比这要厉害——要更严重。她是不是对她作了身体的攻击?”

  “不,不是攻击——不是身体上的攻击,可是——又没法子证实。”

  “的确,这点我们要认定。”

  “我内人身体愈来愈不好了——”他吞吞吐吐的说。

  “呵,白罗说:“是的,我明白了……她得的是什么病呢?消化系统方面的,可能吧?一种肠炎?”

  “你的脑筋真快,白罗先生。是的,正是消化方面的。我内人老觉得不舒服,qíng形又很费解,因为她身体一直非常健康。后来,只好送她去医院,作他们所称的‘观察’,也就是检查。”

  “结果如何?”

  “我看他们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检查之后,好像身体又复原了,也就回家了。可是,之后病qíng又复发了。我们对她的饮食作了很周全的检查。她好象肠子中了毒,但是又找不出任何原因。我们又进一步把她吃的食物作了检验。每一种食物都抽验过之后,确定在许多食物中都存在有某种物质。而抽验的每一种食物都是只有我内人一人爱吃的。”

  “说白了,也就是有人给她下了毒。对不对?”

  “正是。份量很轻微,但是到最终会有累积的效果。”

  “你怀疑你女儿吗?”

  “不。”

  “我想你是怀疑的。除了她还会是谁?你是怀疑你女儿的。”

  芮斯德立克深深地长叹一声。

  “坦白说,我是怀疑她的。”

  白罗返回家中的时候,乔治正在等他:

  “一名叫艾蒂丝的女人打电话来,先生——”

  “艾蒂丝?”白罗皱了皱眉头。

  “她是——据我猜——是在奥立佛太太家帮工的。她叫我通报您奥立佛太太现在在圣·吉尔斯医院里。”

  “她出了什么事?”

  “据我所知,她被人——呃——敲了一棍子。”乔治没有报告剩下的口信,那是:“再告诉他,都是他的错。”

  白罗咋了咋舌头。“我警告过她——昨晚我打电话给她时,心头就有些不踏实,没人接电话。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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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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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得买只孔雀,”奥立佛太太突然没来由地冒出了这句话,说话时眼睛并没有睁开,声调虽充满愤怒却十分低弱。

  三对惊惶的眼睛投视在她身上,她又开口说:

  “敲它的脑袋。”

  她将对不住光的眼睛困难地张开,费力地想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首先看见的是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孔。一名青年拿着一本记事簿在写字,手中的铅笔拿得很稳。

  “警察。”奥立佛太太断然地说。

  “对不起,您说什么?夫人?”

  “我说你是个警察,”奥立佛太太说:“不对吗?”

  “对的,夫人。”

  “bào力殴击罪。”奥立佛太太说着颇为得意地闭上了眼睛。待她再睁开眼睛时,周遭的环境就看得较清楚些了。她躺在chuáng上,据她判断:是一张那种相当高、看着极卫生的病chuáng,那种可以上下左右随意调整高度与方向的病chuáng。她不在自己家中,她四下瞄了一番确定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医院,或许说不定是所疗养院。”她说。

  一位修女一派权威地站在门口,她chuáng边还站着一名护士。她认出了第四个人。“没有人会认错那撮大胡子,”她说:

  “你在这里gān什么?白罗先生?”

  赫邱里·白罗往chuáng前迈了一步。“我告诉过你要当心的,夫人。”他说。

  “谁也难免迷路的,”奥立佛太太略带含混地说:“哎唷,我的头好痛。”

  “那还用说嘛。依你推测,有人在你头部敲了一击。”

  “是的,是那只孔雀gān的。”

  那名警察不安地吃了一惊,说道:“对不起,夫人,您是说您被一只孔雀殴击了吗?”

  “当然了,我始终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一种气氛,你懂吧。”奥立佛太太想要挥手适当地描述一下那种气氛,却痛苦地把手缩了回去。“哎唷,我看我还是别再晃动了。”

  “我的病人是不能太激动的。”修女以制止的口吻说道。

  “您能告诉我这次袭击是在什么所在发生的吗?”

  “我怎么知道?我迷了路。我从一间画室出来,又脏又乱。另一个年轻人有好几天没刮脸了,一件又油又脏的皮夹克。”

  “就是这个人袭击您的吗?”

  “不是,是另外一个。”

  “您能不能就告诉我——”

  “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跟踪他,从餐室一直跟起——可惜我不太会跟踪人。练习不够,比想象中要难得多。”

  她将视线焦注在那名警察身上。“我想这你一定很在行。我是说,你们学过跟踪的课程吧?唉,算了,不要紧。你看,”她说着,速度突然加快起来:“很简单。我在世界尽头广场下了车,我想该是那个地方,我想他该跟那几个人留下的,或是走了另外一条路。谁想到,他却跟到我身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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