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给母亲吃错了药,或者也许芮斯德立克只是说她死了。我们到底并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死了。”
“我知道,”赫邱里·白罗说:“我调查过。第一任芮斯立克夫人死于一九六三年四月十四日。”
“这些事qíng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雇了人调查过一些事实。我求你,夫人,不要鲁莽地下一些不可能的结论。”
“我倒认为我相当的机智,”奥立佛太太固执地说:“要是我写书的话,我就会这么安排。而且我会让那孩子下手。不是故意地,而是由她父亲叫她母亲喝一杯榨过的树汁。”
“胡说八道!”白罗说。
“好吧,”奥立佛太太说:“那么你说说你的吧。”
“老天,我没有可说的啊。我要找谋杀案,可是我找不着。”
“玛丽·芮斯德克立病了,进了医院,好了,回了家又病了,要是有人去找的话,也许会发现诺玛·芮斯德立克所获的毒药,这样你仍是没找着谋杀案!”
“目前大家所知道的也的确如此。”
“那么,我的白罗先生,你到底还要找什么呢?”
“我请你注意一下语言的涵义。那个女郎对我说的与对我男仆乔治说的完全一样。她两次都没有说‘我想要杀一个人,’或是‘我想要把我继母杀掉。’她两次说的都是已经做过的事qíng,已经发生过的事qíng。绝对是发生了的事qíng,是过去式。”
“算了,我认输,”奥立佛太太说:“反正你不会相信诺玛·芮斯德立克想要害死她的继母。”
“不错,我相信非常可能诺玛或许是要害死她的继母。我认为以她的心理来说,也许是那样的,因为她的心理近乎发狂了。但是并没有证实呀。任何一个人,请别忘记,都可以在诺玛的物件里藏一些毒药,甚至也可能是那个丈夫放的。”
“你老是认为谋杀太太的一定是丈夫。”奥立佛太太说。
“通常,丈夫是最可能的人,”赫邱里·白罗说:“因此最先考虑的应该是他。可能是那女郎诺玛,也可能是一名佣人,说不定是那个照顾老先生的秘书,也可能是那个老爵士罗德立克。还说不定是芮斯德立克太太自己呢。”
“荒谬!她为什么?”
“总有理由。或许是很离谱的理由,但是总不会是全然无法相信的。”
“真是的,白罗先生,你总不能任何人都怀疑吧?”
“当然,我正是这么作。我谁都怀疑,先怀疑,然后找理由。”
“那么有什么理由怀疑那个可怜的外国小姐呢?”
“这可能要看她在家担当什么工作,到英国所为何来,另外还有许多其他的理由。”
“你真有点神经。”
“或许也会是大卫那个小子,你那只孔雀。”
“太离谱了,大卫不在那里。他根本没去过他们家。”
“呵,去过的。我去的那天,他正在走廊上溜达。”
“可不会是去诺玛的房里放毒药的吧。”
“你怎么晓得?”
“因为她跟那个坏小子在相爱呵。”
“我承认表面上是有那么回事。”
“你把什么事都弄得很复杂。”奥立佛太太埋怨说。
“我才没有。是事qíng弄得我很困难。我需要一些背景事实,也只有一个人能供给我这种资料,而她却失踪了。”
“你是说诺玛?”
“是的,我指的是诺玛。”
“但是她并没有失踪,我跟你已经找到她了。”
“她走出餐室之后又不见了。”
“你就让她跑了?”奥立佛太太的声音气得有些发抖。
“老天!”
“你就这么让她溜了?居然也没再去找她?”
“我并没有说我想去找她。”
“可是你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着落。白罗先生,我真对你失望。”
“已经有了轮廓了,”赫邱里·白罗几近梦呓般地说:“是的,已经有了定型了。可是因为缺少一项因素,因此这个模式却又不成什么道理。这你该懂,是吧?”
“不懂,”奥立佛太太说,头已经在痛了。
白罗不管奥立佛太太是否在听,他仍一个劲儿地侃侃而谈。她相当气愤,心想芮斯德立克家中那个女儿讲的并不错,白罗的确是太老了!本来嘛,她自己为他找到了这个女郎,立刻打电话给他好让他即刻赶到;自己又去追踪这对qíng侣的另一半。她将那女郎jiāo给白罗了,结果呢——白罗又把她给丢了!事实上,她实在看不出这桩事qíng自始至终,白罗作了任何有用的事。她的确太失望了。等他停下嘴来,她一定要再这样告诉他的。
白罗却在轻声地,有条不紊地描述他所谓的“模式”大纲。
“是连锁xing的。不错,正因为是连锁xing的,才愈显得困难。一件事与另一件相关,然后发现它又与其他似乎在模式之外的事qíng相关。然而却并非在模式之外,因此又带进来更多的可疑人物。可疑之处何在呢?这我们又不知道了。先说这位女郎,在一堆乱麻互相矛盾的模式中,我得找出答案来回答一个最棘手的问题。这个女郎是受害人吗?她正处于危险中吗?亦或她非常之狡猾?这女郎是否为了自己某种目的制造出她要予人的印象呢?两种qíng况都有可能。我需要一项稳定的因素,某种扎实的暗示,我知道一定有的,一定隐藏在什么地方。”
奥立佛太太在搜索她的手提袋。
“我真不懂为什么我需要阿司匹灵的时候总是找不着。”她全没好气地说。
“我们可以看到一组互相衔接的关系。父亲、女儿与继母。他们的生活互相关联。与他们同住的糊里糊涂的老舅父相关。她为他工作,外表、仪态都很美妙。他很喜欢她。我们可以说他对她有点痴。但是她在他们家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我看,大概是想学英文吧。”奥立佛太太说。
“她在国家植物园会晤了一名贺佐高维亚大使馆的人员。他们只是在那里碰头,彼此并没说话,她留下了一本书,他拿走了——”
“你讲的是些什么呵?”
“这与其他的模式有无关联呢?我们还不知道。好象不可能却也不一定不可能。玛丽·芮斯德立克是否曾偶然看到了些可能对那女郎构成危险的文件呢?”
“难道你是告诉我这又与谍报之类的事qíng扯上关系了吗?”
“我不是告诉你,我只在猜想。”
“你自己说过罗德立克爵士是个老糊涂的。”
“问题不在他是不是个老糊涂。他是个二次大战期间有某些重要xing的人物。他经手过不少重要文件,他也曾收到过重要的信函。许多信函在当时失去重要xing之后,他仍可以一直随心保藏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英]阿加莎·克里斯蒂 阿加莎·克里斯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