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艾瑞丝,你的处境很危险。但是不管怎么样,事qíng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纸是包不住火的。”
“哦,安东尼,你非这样高尚不可吗?”
“你是,”安东尼说,“击中了我的要害!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要去找坎普!现在就去!”
她不qíng愿地跟他走到客厅,他抓起她丢在椅子上的外套,要她穿上。
她的双眼充满了反抗与恐惧的神色,但是安东尼毫无让步的意思。他说:
“我们到广场那边去叫计程车。”
当他们走向大厅门口时,门铃大响。
艾瑞丝叫了一声。
“我忘了。是露丝。她下班要来商讨安排丧礼的事。后天举行。我想在露希拉姑妈不在的时候,我们比较好商讨。她老是会把事qíng搞复杂。”
安东尼趋向前去。打开门。
露丝看起来一副疲累而衣着有点凌乱的样子。她提着一只大型手提箱。
“抱歉我迟到了,今天晚上的地下火车挤死人了,所以我不得不改塔巴士。等了三班才搭上,又一部计程车都看不到。”
安东尼心想,办事效率超人的露丝向人家道歉的机会少之又少。可以看出来乔治的死,已破坏了她的超人效率。
艾瑞丝说:
“我现在没有办法跟你去了,安东尼。露丝和我有重要的事qíng必须商讨。”
安东尼坚定地说:
“我恐怕得说我的事qíng比较重要……很抱歉,菜辛小姐,但是真的很重要。”
露丝迅速地说:
“没关系,布朗恩先生。我可以等德瑞克夫人回来再跟她商讨安排也一样。”她微微一笑。“我应付得了她的,你知道。”
“我相信你应付得了任何人,莱辛小组,”安东尼钦佩地说。
“艾瑞丝,你有什么特别要jiāo代的?”
“没有。我提议由我们两人商讨决定,只是因为露希拉姑妈常常拿不定主意,改来改去的,造成对你的gān扰,你有那么多事qíng要办。但是我真的不在乎举行什么样的丧礼!露希拉姑妈喜欢丧礼,但是我恨透了那些形式。人死了是要埋葬,但是我讨厌那些自扰的礼仪。那对死去的人来说并不重要,他们已经脱离了苦难。人死了又不会回来看热闹!”
“走吧,”安东尼说,同时把她拖出门去。
一部计程车正好在广场那边慢慢兜着,安东尼拦了下来,开门让艾瑞丝先进去。
“告诉我,大美人,”在告诉司机开到苏格兰警场去之后,他说,“你在大厅里说人死了不会回来,到底是谁让你觉得有必要这样说一说的?是乔治的鬼魂,还是罗斯玛丽的?”
“不是!都不是!我告诉你,我只是讨厌丧礼,如此而已。”
安东尼叹了一口气。
“我一定是通灵人!”
< 第十二章
三个大男人坐在一张圆形的小大理石桌旁。
瑞斯上校和坎普探长都喝着浓浓的红茶,安东尼喝的则是咖啡。来这里并不是安东尼的主意,而是另外两个人要他来列席参考。坎普探长在验明了安东尼的证件之后,不得不将他当同事看待。
“要是你问我,”探长在茶杯里加了几块糖,搅拌着,说,“我会说这个案子永远上不了法庭。我们永远找不到征据。”
“你这样认为?”瑞斯说。
坎普点点头,喝了一口茶。
“仅有的一个希望是,找到那五个人当中任何一个购买或存有氰化钾的证据。我却到处碰壁。这将是一个知道谁gān的,但却无法证明的案子。”
“那么你知道是谁gān的?”安东尼问他。
“呃,我相当确信。亚历山大·法雷地夫人。”
“原来你认为是她,”瑞斯说,“理由呢?”
“我这就说。我认为她是那种醋劲很qiáng的女人,而且也很专横霸道。像历史上的那个皇后--伊莲诺什么的,她找到萝莎蒙,要她在匕首跟一杯毒药之间选择一种死法。”
“只是在这个桌子里,”安东尼说,”她并没有给罗斯玛丽任何选择的余地。”
坎普探长继续说:
“有人向巴顿先生告密。他开始怀疑——而我该说他的疑心是相当正确的。除非他想监视法雷地夫妇,否则他不会在乡下买那幢房子。他一定对她表现得相当明白——一再地坚邀他们参加这次宴会。她不是那种‘走着瞧’的女人。再度专横霸道,她把他结束掉!你会说,这都只是理论上基于xing格的说法。但是我认为唯一可能有任何机会在巴顿的酒杯里动手脚的人,应该是坐在他右手边的女士。”
“而且没有人注意到她那样做?”安东尼说。
“不错。他们可能注意到——但是并没有。因为她已经熟能生巧。”
“真是能gān。”
瑞斯轻咳一声。他拿出烟斗,开始装着烟糙。
“只是有一个小问题。假定亚历山大夫人是专横霸道、醋劲十足、热爱丈夫的女人,假定她杀人不眨眼,你认为她是那种会把连累人的证据,偷偷放进一个女孩子皮包里的类型吗?一个全然无辜,从来没有伤害过她的女孩?这是基德敏斯特家族的传统?”
坎普探长不自在地在椅子上扭动着,同时两眼望着茶杯。
“女人并不在乎公不公正,”他说,“如果你是这方面的意思,我该这么说。”
“事实上,很多女人在乎,”瑞斯笑着说,“我很高兴看到你不自在的样子。”
坎普转向安东尼,逃避这个窘境。
“对了,布朗恩先生(我还是这样称呼你,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跟你说,我很感激你迅速带玛尔小姐去见我,告诉我她的故事。”
“我不得不快,”安东尼说,“要是我再等下去,说不定我带不走她了。”
“她并不想来,那当然,”瑞斯上校说。
“她吓死了,可怜的孩子,”安东尼说,“那是自然的。我想。”
“非常自然,”探长说着又添了一杯茶。安东尼喝了一大口咖啡。
“哦,”坎普说,“我想我们解除了她的负担——她相当快乐地回家。”
“丧礼以后,”安东尼说,“我希望她能到乡下去住一段时间。二十四小时安宁,远离露希拉姑妈的喋喋不休,会对她有好处的,我想。”
“露希拉姑妈的长舌自有她的好处在,”瑞斯说。
“那你尽管去听她说话好了,”坎普说,“幸好我在问她话时,不认为有必要记下来,否则那可怜的速记员不记得手抽筋才怪。”
“哦,”安东尼说,“我想你是对的,探长,你说这个案于永远审判不了,但是这是个很令人不满的结果。何况我们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谁写那些信给乔治·巴顿,告诉他说他太太是被谋害的?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
52书库推荐浏览: [英]阿加莎·克里斯蒂 阿加莎·克里斯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