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给你送了张条子,是吗?”
“是的,我在办公室里收到的。条上说让我到这儿来见你。”
“用了同样的法子来对付我们。”他哼道,然后他解释了一下qíng况。
“我明白了,”弗雷达说,“这是为了——?”
“拿到那份文件。我们昨天一定被人跟踪了。一定是这样才骗了我们。”
“那么——他们拿到了吗?”弗雷达问道。
“可惜我不能摸摸看。”威尔布拉厄姆沮丧地看了看他被绑着的双手。
突然有一个像是来自半空中的声音开始说话。他俩被吓了一跳。
“是的,谢谢,”它说道,“我已经拿到了,很好。一点儿不错。”
那个看不见的声音使他俩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里德先生。”弗雷达喃喃道。
“里德是我的名字之一,我亲爱的小姐,”那个声音说,“但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我有许多名字。现在,我很遗憾你们打扰了我的计划——我从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你们发现了这所房子,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你们还没有告诉警察,但你们将来也许会那么做。
“我恐怕不能在这件事上信任你们。你们可能会做出保证——但是保证一般起不了什么作用。而且,这幢房子对我来说十分有用。你们可以说,它是我的清理场所。没有谁能从这里活着出去。从这里你们将离开人世——去别的地方。你们,我很遗憾他说,即将离开人世。令人惋惜——但必须如此。”
那声音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不会有流血。我憎恶流血。我的方法要简单得多,而且照我看,的确不太痛苦。好吧,我该走了。再见,二位。”
“听着!”说话的是威尔布拉厄姆,“随你对我做些什么都行,但这位小姐什么也没有做过——什么也没有。让她走不会对你有什么害处。”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
就在那时弗雷达发出一声惊叫:“水——水!”
威尔布拉厄姆艰难地扭过身子顺着弗雷达的目光看去。一股水流正源源不断地从天花板附近的一个dòng里流出来。
弗雷达恐惧地喊了一声:“他们要淹死我们!”
汗珠出现在威尔布拉厄姆的眉端。“我们还有希望,”他说,“我们可以呼救,肯定会有人听见的。来,一起喊。”
他们竭尽全力呼叫,直到嗓子都哑了才停下。
“恐怕没什么用,”威尔布拉厄姆沮丧他说,“我们离地面太远,而且我想门都被塞住了。话说回来,要是外面能听到,那个畜牲肯定会塞住我们的嘴巴。”
“噢,”弗雷达说,“都是我不好。我连累了你。”
“别为那个烦恼,小姑娘。我担心的是你,在这之前我也曾陷入过绝境而且都脱险了。照那股水流进来的速度,离最糟糕的事qíng还早着呢。”
“你真了不起!”弗雷达说,“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像你这样的人——除了在书里。”
“傻话——不过是稍微动点儿脑筋。现在,我必须解开这些罪恶的绳子。”
威尔布拉厄姆又扭又扯,过了十五分钟,他满意地觉得绳子松了不少。他拼命低下头,抬起手腕,直到他能用牙咬那些结头。
最后他的手终于松开了,余下的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虽然浑身酸痛僵硬,但总算自由了。他俯向女孩,很快她也松了绑。这时候水才刚到他们的脚踝。
“来,”威尔布拉厄姆说,“快离开这儿。”
几级楼梯上面就是地下室的门。威尔布拉厄姆少校查看了一下。
“这儿没什么难的,”他说,“门并不结实。很快就能把它从铰链那儿撞开。”他用肩膀用力撞了几下,就听见木头碎裂的声音——一声巨响,铰链脱开了,门倒在地上。
门外是一段楼梯。楼梯尽头又有一扇门——这回可不一样了——是坚实的木门,安着铁闩。
“这个有点儿难了,”威尔布拉厄姆说,“嘿,快看,真走运,它没有上锁。”
他把门推开,探出头去望了望,然后示意女孩跟上。他们来到厨房后面的一条通道。
很快他们已经站在通往弗赖尔斯路的阶梯前。
“噢!”弗雷达抽噎着,“多可怕啊!”
“我可怜的宝贝,”他用双臂拥住她,“你勇敢极了。弗雷达----我的天使----你能不能----我是说,你会不会——我爱你,弗雷达。您愿意嫁给我吗?”
弗雷达的答案令威尔布拉厄姆欣喜万分。过了一会儿,他又笑着说:
“还有一件事,那个关于宝藏的文件还是在我们手上。”
“可是他们已经从你那儿把它夺走了!”
少校又得意地笑了:“这恰恰是他们没能做到的!你看,我画了一份假的,在来这儿找你之前,我把真的那份放在一封给我裁fèng的信里寄走了。他们拿到的那份是假的——祝他们走运!你猜接下来我们gān什么,宝贝儿!我们要去东非度蜜月,去寻找我们的宝藏。”
帕克·派恩先生离开他的办公室,往上爬了两层。在这幢楼顶层的一个房间里坐着奥利弗太太——轰动一时的小说家,现在是派恩先生工作队伍中的一员。
帕克·派恩先生敲了敲门,走进了房间。奥利弗太太坐在桌前,桌上有一台打字机,几本笔记本,四下散放的手稿,还有一大口袋苹果。
“一个很好的故事,奥利弗太太。”帕克·派恩先生愉快他说。
“事qíng成了?”奥利弗太太问道,“我很高兴。”
“那个‘水淹地下室’的把戏,”帕克·派恩先生说,“你是否觉得下次换一些更独特的方法——也许更好?”他用商量的口气说道。
奥利弗太太摇了摇头,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苹果:“我认为不会,派恩先生。你知道,人们常常读到这样的故事。地下室渐渐涨满了水、毒气,诸如此类。这会使人们在亲身经历这些在书上读过的事qíng时感到更加刺激。公众是保守的,派恩先生,他们喜欢老掉牙的把戏。”
“好吧,我想你应该是对的。”帕克·派恩先生说。他没有忘记,这位女作家有畅销英美的四十六本小说,被翻译成法、德、意、匈、芬兰、日本和阿比西尼亚等多国语言。
“费用如何?”
奥利弗太太拿过来一张纸:“总的来说花费很少。那两个黑人,泊西和杰里,要的很少。扬·洛里默,那个扮演里德先生的演员,拿的报酬是五个畿尼。地下室里的那段话是事先录好的。”
“怀特弗赖尔斯对我来说一直很有用。”派恩先生说,“我没花多少钱就买下了它,而在那儿已经上演了十一出好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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