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上的谋杀_[英]阿加莎·克里斯蒂【完结】(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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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比思索了一会,说:“我看你什么事也gān不了。你最好回轮敦去。你提议尽力去追寻凯曼夫妇,那就接着gān吧。”

  “唉,博比!”

  “亲爱的,你在这儿毫无用处。你引入注目,现在非常引人注目。你说过你打算……你能gān什么呢?你不能继续呆在梅罗韦,你也不能呆在‘钓鱼者的港湾’。你会让当地人议论纷纷的。不行,你一定得走。尼科尔森也许会怀疑,但他并不能肯定你知道了什么。你回城去吧,我留下。”

  “留在‘钓鱼者的港湾’?”

  “不,我认为你的司机现在消失了。我将在安布尔德弗建个大本营,那儿有十英里远。如果莫伊拉还在那座该死的房子里,我去找她。”

  弗兰基犹豫了片刻:“博比,你要小心点。”

  “我会跟蛇一样狡猾。”

  弗兰基心事重重地服从了博比的安排。博比说的确实有道理。她本人留在那儿毫无益处。博比送她回到城里。弗兰基进了布鲁克大街的邱宅,突然感到一阵凄凉。

  然而,她不是那种听天由命的女人。当天下午三点钟,一位衣着时髦而得体的年轻女子戴着夹鼻眼镜,一本正经地皱着眉头,走向圣轮纳德花园,手里拿着一扎小册子和文件。

  帕丁顿的圣轮纳德花园是一片显然十分陰暗的住宅群,大部分房屋破败不堪。这个地方还可看出漫长岁月前处于“huáng金时代”的风采。

  弗兰基顺着走下去,抬头看门牌号码,突然神qíng焦虑地停下步来。

  十七号房的门上挂着空房出售出租的牌子。弗兰基连忙取下夹鼻眼镜,显出紧张的表qíng。

  看来是不会再需要政治游说者了。

  牌上有几家房产代理商家的名字,弗兰基选了两家记下来。然后,她决定了出征计划,并着手付诸行动。

  第一家房产代理公司是位于普雷德大街的戈登和波特联合房产公司。

  “早上好,”弗兰基说,“我不知道你能否向我提供凯曼先生的地址?最近他不住在圣轮纳德花园十七号。”

  “可以,”弗兰基问的那个小伙子答道,“他住的时间不长,是不是?我们替房主代理业务。凯曼先生每逢要处理一些国外邮件时才租房一个季度。”

  “这么说,你没有他的地址了?”

  “恐怕没有。他同我们结清了账,就这样。”

  “但他租房肯定有原来的某个地址吧。”

  “是个旅馆,我看是帕丁顿车站的G.W.R旅馆,你是知道的。”

  “依据是……”弗兰基试探道。

  “他预付了一季度的租金,还有一份煤气和用电的押金。”

  “原来这样!”弗兰基深感失望。

  她看见那位小伙子颇觉奇怪地盯着她看。房地产代理商善于概括客户的“社会等极”,他显然因为弗兰基对凯曼先生的兴趣感到十分意外。

  “凯曼先生还欠我许多钱呢。”弗兰基谎称道。

  小伙子的脸上顿时现出愤慨的表qíng。出于对红颜女子破财的充分同qíng,他尽其所能地翻遍了成卷的书信文案,但始终没有找到凯曼先生现在和过去的住址。

  弗兰基谢过他后就离开了。她乘辆出租车到了下一家房产代理商公司。她根本没làng费时间重复刚才的过程。第一家公司是租房给凯曼的公司,那些人只关心代表房主把房子再租出去。弗兰基索要了一份检查许可证。

  这次,她为了消除办事员脸上出现的惊讶表qíng,她就解释说想要一处便宜的房子开办女子寄宿所。惊讶的表qíng无影无踪,弗兰基出来时带着圣轮纳德花园十七号的钥匙,还有两处以上“房产”的钥匙,后几个地方她根本没打算去看。

  弗兰基想,还算有点走运,那位办事员不想陪她前往,大概只有涉及到带家具的房屋出租时他们才会那么做。

  当她打开十七号大门的锁推门而人时,一股紧闭房屋的霉臭味袭进她的鼻孔。

  这是幢倒胃口的房屋,装修质量很差,油漆肮脏起泡。

  弗兰基从顶楼到地下室依次细查了一遍。屋子在租房子的人离去后已经清理过了。屋内还有些绳子、旧报纸、零星的钉子和工具。但有关个人用品,弗兰基连撕碎的纸片也没发现。

  惟一使她感兴趣的可能有点意义的东西,是一本翻开放在窗下座位上的《铁路指南ABC》。特意打开的这一页上没有任何人的名字,但弗兰基还是抄了很多内容在一个小笔记本上,作为她曾经希望找到的东西的替代品。

  就查找凯曼夫妇来说,她终于失败了。

  她用这仅仅是意料中的事这种想法来安慰自己。如果凯曼夫妇同犯罪的一方有联系,他们一定会特别留心不让别人查到他们的踪迹。这至少是种消极方面的有效证据。

  当弗兰基把钥匙jiāo回房产代理商手中,并谎称两天后再同他们联系时,她心中仍然感到十分失望。

  她心qíng沉重地沿着大街向公园走去,盘算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一阵bào雨袭来,打断了她毫无结果的沉思具想。

  看不到一辆出租车,她急忙护住心爱的帽子,冲进了附近的地铁入口。她买了一张到皮卡迪里广场的车票,又在书摊上买了两份报纸。

  弗兰基进入车厢时,车厢里几乎空无一人。她竭力排除脑中那些烦人的问题,打开报纸,集中注意力看报上的消息。

  她漫无边际地读着报上的消息。

  若gān人bào毙街头;一名女学生神秘失踪;彼德汉姆普顿夫人在克拉里奇举办舞会;约翰-米尔金顿爵士在游艇出事后恢复健康,那艘有名的“阿斯特拉多拉”号游艇原属于已故的百万富翁约翰-萨维奇先生。这是一艘不吉利的船吗?船的设计者惨死;萨维奇先生自杀身亡;只有约翰-米尔金顿爵士靠奇迹免于一死。

  弗兰基撇下报纸,皱眉努力回忆着。

  约翰-萨维奇的名字以前被提到过两次:一次是西尔维亚在说到艾轮-卡斯泰尔斯时提到的;一次是博比,他是在复述同里文顿夫人的谈话时讲到的。

  艾轮-卡斯泰尔斯曾经是约翰-萨维奇的朋友。里文顿夫人似乎认为卡斯泰尔斯在英格兰出现与萨维奇的死亡有关。萨维奇自杀——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患癌症。

  假定一下,艾轮-卡斯泰尔斯对他朋友死亡的说法并不满意,假定他来英格兰是调查事实真相?再假定,围绕萨维奇之死的环境,就是她同博比正在扮演角色的这场戏的第一幕。

  “这有可能,”弗兰基想道,“是呀,有可能。”

  她陷入了深思,不知道如何最好地对付新局面。谁是萨维奇的挚友她一无所知。

  后来她想到了萨维奇的遗嘱。如果他的死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那么他的遗嘱可能会提供一些线索。

  弗兰基知道,只要花一先令就可在轮敦的某个地方查到遗嘱,但她记不起那个地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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