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有说清楚。”
“嗯,你知道,我一开始没想过找。没有马上想到。我是说,孩子们有时做事很古怪。我是说有些孩子很古怪,他们——嗯,我猜想也许他们在jīng神病院之类的地方呆过,但已经被送回家让他们过普通生活,于是他们gān了这种事。”
“晚会有青年吗?”
“有两个男孩。或者说是青年吧,警察在报告中常这么称呼他们。大概十六到十八岁之间。”
“也许是他们中的一个gān的。警察怎么看?”
“他们没说。”奥列弗夫人答道,“但他们看上去像是这么认为的。”
“乔伊斯这女孩很有魅力吗?”
“我不觉得,”奥列弗夫人说,“你是说对男孩子来说很有魅力吧?”
“不。”波洛说,“我是指——嗯,就是字面意思。”
“我觉得她不太可爱。”奥列弗夫人说。“你不会想多跟她说几句话的。
她爱炫耀,好chuī牛。这个年龄挺讨厌的,我觉得。我这么说有点过分。不过——“
“在分析谋杀案时说说被害人的xing格没什么过分之处。”波洛答道,“这是非常、非常必要的。被害人的xing格是许多谋杀案发生的原因。当时屋里有多少人?”
“你指的是参加晚会的?嗯,我记得有几位母亲,一位教师,一位医生的妻子或者妹妹,还有几个中年人,两个男孩子约十六到十八岁之间,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另外两三个十一二岁的女孩,还有五六个女人——差不多就这些了。一共可能是二十五到三十个左右。”
“有陌生人吗?”
“我觉得他们互相都认识。有些更熟一些,有些不那么熟罢了。好像女孩子们都在同一所学校上学。有几个女人是来帮忙做饭准备食品之类的。晚会结束时,大部分母亲都带着孩子走了。我跟朱迪思·巴特勒还有另外几个人留下来帮罗伊纳·德雷克(主办者)打扫一下,好使明天上午清洁女工来的时候不至于那么láng藉。要知道,到处都是面粉、饼gān包装纸之类的东西。我们简单地打扫了一下,最后来到书房。就在这时——我们发现了她。后来我记起了她说过的话。”
“谁说过的话?”
“乔伊斯。”
“她说什么了?我们现在来谈谈。好吗?现在说说你为什么来这里?”
“好。我想过告诉大夫或警察或者别的任何人可能都没什么意义,但我想告诉你也许就不一样了。”
“请告诉我吧。”波洛说,“是乔伊斯在晚会上说的什么话吗?”
“不是的——是那天说的,但时间要早。是在下午我们帮忙做准备的时候。在他们谈论完我的谋杀案故事之后,乔伊斯说‘我看见过一次谋杀。’她母亲还是别人说‘别傻了,乔伊斯,怎么说这种傻话。’一个年纪大点的女孩说‘你不过是编的罢了。’而乔伊斯说‘我真的看见了。真的。我看见有人杀人。’但没有谁相信她的话。他们都嘲笑她,她非常生气。”
“你当时相信吗?”
“不信。当然不会相信的。”
“我听懂了。”波洛答道,“对,我听明白了。”他沉默了一阵。用一个指头轻轻地敲着桌子。然后说,“我想问你——她没有细说——没有指出人名吗?”
“没有。她继续chuī嘘着、大声叫着,别的女孩子都笑话她,她弄得十分气愤。我觉得,母亲们以及其他年纪大一些的人对她都很恼火。而女孩子们和男孩子们都嘲弄她!他们说什么‘接着说吧,乔伊斯。是什么时候?你以前怎么从不告诉我们?’乔伊斯说‘我全忘了,过了那么久了。’”
“啊哈!她说是多久以前?”
“好多年以前,”她回答说,“要知道,说话可像个大人呢。”
“‘那你当时怎么不去告诉警察呢?’一个女孩子问。好像是安,或者比阿特丽斯。是个很高傲自大的女孩子。”
“啊哈,她怎么回答的?”
“她回答说,‘因为当时我不知道是在谋杀。’”
“这话很有意思。”波洛说,他坐得比先前更端正了。
“这时她有点弄糊涂了,我认为,”奥列弗夫人说道。“大家都讥讽她,她努力地想解释。同时还十分生气。”
“他们坚持问她为什么不去报警,她老说‘因为我当时不知道这是在谋杀,只是后来有一天我突然明白了我看到的一切。’”
“而没有任何人显出有丝毫相信她的样子——连你自己也不相信她——一旦见到她死了,你突然觉得她说的也许是实话,是吗?”
“是的,一点不错。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或者我能做什么。后来我就想到了你。”
波洛庄严地点点头表示感谢。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我必须向你提一个严肃的问题,你考虑一下再回答。你认为这个孩子真的见过一桩谋杀案吗?或者你觉得她只是认为自己看见过?”
“我觉得是前者,”奥列弗夫人说,“但当时不这么认为。当时我只是猜测她模糊地记得曾经见过的某件事,然后添枝加叶使之听上去很重要很刺激。
她变得非常狂热,说‘我真的看见过,告诉你们。我的确亲眼所见。’“
“于是……”
“于是我来找你了。”奥列弗夫人说,“因为她的死惟一能说明是真的出过一桩谋杀案,而她是见证人。”
“那就涉及到一些事qíng。意味着参加晚会的某个人下了毒手。这个人那天早些时候一定也在,他听见了乔伊斯的话。”
“你不会觉得我只是在胡思乱想吧?”奥列弗夫人问,“你是不是觉得这些都是我异想天开?”
“一个女孩被谋杀,”波洛说,“杀她的人有足够的力气把她的头摁进一桶水。歹毒的凶手。而且怎么说呢,看准时机,他就马上下手。有人害怕了,一找到机会他就毫不迟疑。”
“乔伊斯不会知道她看到的凶手是谁,”奥列弗夫人说,“我是说她要是知道当事人在屋里她肯定不会说的。”
“对,”波洛答道,“你说得对。她看见了一桩谋杀案,但她没看见凶手的脸。我们也不能太拘泥。”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有可能那天白天有人听见了乔伊斯的话,他知道谁是凶手,也许凶手与他有密切的关系。也许他一直以为惟有自己知道他的母亲或者妻子、女儿或者儿子的所作所为。也许这是个女人。她清楚她丈夫或母亲、女儿或儿子是凶手。她以为除了自己再没有人知道。而这时乔伊斯说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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