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儿就行了,回去时坐电车。”
幸子也给中年司机一笔小费。
“谢谢,您招待了一顿饭,还给小费。”
司机不住地点头。
“刚才中国菜馆老板娘的那些话,听到了吗?”
“听到了,很有意思。您是来这儿打听那个货车司机的吗?”
“因为某些原因,我想调查我朋友的一些qíng况,刚才那些话,你也好好记着。”
“知道了,只要您需要,随时愿为您效劳。”
“谢谢!”
司机不明底里,却好像饶有兴趣。
同样的事,又同“青海林业公司”的货车司机黑原三郎说了一遍。
通过事务所的人叫出黑原三郎。黑原是个二十二三岁的青年,皮肤黝黑,那副长相难怪被女人甩了。
“在和来轩门前是有那么回事,下行线上的车硬要右转弯,挡住了我的车,我火上心来,忍不住训了那个带女人的男人几句,于是和来轩的老板娘出来劝解……”
黑原三郎回想往事,嗤嗤地笑了。
“那辆车是什么车型?”
“最新的T型,T型豪华轿车,车身是灰色的。”
正是道夫的车。司机对车记得最准确。
“里面坐着一个女人?”
“对,坐在后排座席上,可能是因为那女人太胖,才没坐在前面助手席上,身子那样肥胖,坐在助手席上多难受呀。”
这一点倒不一定。波多野雅子不坐在助手席上是怕显眼,坐在后面不易被人看见。这是道夫的主意吧。
“那是什么时候?还记得吗?”
“半个月前吧。”
“应该是6月10日的傍晚。”
听了幸子的话,黑原拍了一下手。
“等等,当时我是去深川,正急着赶路,我来看看行车日记。”
黑原往事务所里跑去。
“证据”就要出现。幸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司机黑原一只手拿着“行车日记”回来了。
“果然是你说的那样。”
黑原将6月份的日记册打开到中间。 在“2月10日”那一页记着:“下午5点10分由冰川难木场出发,晚上9点15分到达深川木材店,门点20分回到公司。”
“就是6月10日。 5点10分离开冰川,到和来轩门口是6点半左右,上行线上正好是高峰时间,我当然着急步。”黑原qiáng调说。
“说的对。”
道夫下午4点左右离开自由之丘,正好在那个时候经过青梅,一切都吻合。
“我正为工作奔忙,而他却带着女人兜风,忍不住气上心来。”
“我能理解。”
“哦,那对qíng人,胖女人好像比男人年龄大,那男人皮肤白皙,举止文雅,是有闲太太的年轻宠儿吧,那家伙柔弱得像个女人。”
幸子觉得道夫的生命就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第二十二节 脖子上的绳索
幸子去青梅、御岳三天之后的夜晚9时许,往山道夫来到她的房间。
道夫脸上不大高兴,从开门的幸子面前走过,一屁股坐在里面的沙发上。
幸子关上房门,木然望着道夫。道夫并不看她,只顾拿出香烟点上火。幸子望着他那讨厌的样子,视线落到他裤子上时,眼睛里闪现出一丝光辉。
上身不一样,下身穿的是藏青色葛巴了长裤。
(佐山是一身外出时的装束,没穿西装,上穿一件薄毛衣,下身穿藏青色葛巴了长裤。)
这是冈野正一来替道夫捎话时说的道夫6月10日的穿着。 现在他下身穿的就是那条裤子。
幸子心中油然产生一种胜利感,仿佛抓住了猎物的腿。当然,这些不能露在脸上。
“到哪儿去了?”幸子故意坐在离他远一点的椅子上问,嘴边浮现出带有讽刺意味的微笑。
“在青山的工地。”道夫望着别处答道。
“穿这身衣服?”
“就是到工地才穿这身衣服的。工程渐渐走入正轨,我一直在那看着。”
“那种事让设计师或现场指挥gān不就行了?”
“噢,那不行,青山的店铺可是我的命根子,不亲自看着不行。”
“真cao心响,什么事都cao心。”
弦外之音道夫心里明白,并不作声,只是皱着眉头,默默地抽着烟。少时,抬眼望着车子,漫不经心地问:“找我有什么事?”
“你啊,我不三番五次打电话,你就不来,是吗?”幸子不满地说。
“哪里,不过有工作在身就没办法。”
“以前你可不是这样。”
“有空的时候我不来了吗?现在忙,店里要看,工地上也看要,几乎没有自由时间。”
“以前再忙也会抽时间来的。”
“现在抽不出时间。”
“你是大忙人啊?”
“哼?”道夫鼻子里哼了一声,“这是什么意思广“什么意思?你自己明白!”
“我不明白。”
“别装蒜?”
“你想说什么?”
“你最近又有请人了吧?”
道夫眨了眨眼睛,但并没住别处嘛。在凝视幸子的当儿,他暗自在心中猜测。
车子是胡乱瞎猜,还是已有所闻?——如果是听别人说的,那就是最近她利用的冈野告诉她的。这是真的?冈野把他同竹椅弓子的约会告诉幸子了吗?
“又听谁造谣的?”
大脑转了几圈之后,道夫的表qíng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造谣?”
“这是中伤!有人觉得给徐chuī那样的事有意思!是谁说的?”
“谁也没说,风声自然传到耳朵里的。”
道夫差一点说出冈野的名字,却yù言又止。现在说出来不适合,应该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更有效的时机还在后头。
“传说可信吗?”
“碑,没火的地方不起烟!”
“可是,我没有那种火种阿。”
幸子从椅子上站起身,坐到道夫身旁。
“那么,只是我自己?”
“那当然,我现在忙于工作,没心思想别的。”
“真的?”
幸子表qíng、声音都变了,一下握住道夫的手。
“真是实话。”
“当然!”道夫不耐烦地说。
“那”她搂着道夫的脖子,嘴贴在他的嘴唇上。
“哼,怎么没反应?”她挪开嘴唇,靠在男人的脸庞上发牢骚,“哎,jīng神点儿,如果你说的不是假话……”
“哎,今晚能在这儿过夜吗?”少时,幸子问。
“我想尽量赶回去。”
“这阵子你光想回去,好像有人在家等着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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