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箱尸案_[日]松本清张【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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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ān扰?gān扰了他什么?”底井武八看着山崎好似浮着一层油的脸说。

  “我认为冈濑不是单纯为扫墓而去的,他有另外的目的。”

  “是为了他隐藏起的钱吗?”

  “对,对,就是为了这个。请你注意,石匠在那里呆了很长时间。有石匠在场,他什么也gān不了。”

  “冈濑他是想gān什么?”

  “请考虑一下石匠走了以后的事吧!距冈濑被害有两个多小时,经法官对尸体解剖推断是那天下午八时被害。即使是有一小时的误差,也足够两小时。”

  “这不可靠吧!没有目击者怎么知道的?”

  “不,能知道。”

  “……”

  “你还记得吧!冈濑因渎职罪被警察逮捕和他母亲死的事吧!冈濑的母亲死于他被捕前的两个月,这个时明是他开始挥霍公款的第三年。他是个机灵人,知道迟早是会露出马脚的,于是他就开始想把那笔巨款藏匿起来。即使犯了事也只能把剩余的部分缴上去而已。”

  “这倒是可以理解的……”

  “那时冈濑正平的母亲死了,举行葬礼,其后又修建了陵墓,一般说,修建陵墓至少是在死后的四十九天,或者是一年以后,可是冈濑在他母亲死后的二十一天就修建陵墓,石工们是加班加点gān的。”

  “啊!原来是这样。”

  底井武八听到这里,明白了山崎主编的想法,也觉得有道理。

  “冈濑是把钱藏在他母亲的坟墓中了吗?”

  “是的。还有他先祖的坟墓。所以警察和捡査官尽管进行了多方面的调查,也没査出现金、股票存在什么地方。他是想在服刑期满后再去拿现金。”

  “藏在何处呢?”

  “在墓石的下面有放骨灰坛的墓xué。把百万元的票子五十捆放在两个手提箱内,放进他母亲和先祖的墓xué,上面盖上石板,谁也不会注意。没人会想到墓xué已成了金库。”

  “但是,那可能吗?他母亲和先祖的骨灰坛怎么处置呢?”

  “骨灰坛是不能放进手提箱的。那两个骨灰坛在冈濑被捕前已经由他处置了。或者是出钱寄厝在远方的寺院,或者埋在地里。冈濑一死就无从知道了。”

  “这也许就是冈濑在他母亲墓前磨磨蹭蹭的原因吧!”

  “我以为是那样。可是他头一次去时石工在他附近gān活,他没有达到目的。试想一下,要启开那么重的石板,从中拿出手提箱,会立即被人发觉。他必定是献花啦,合十默祷啦,磨磨蹭蹭等待石工离去。但是石工偏偏没有离去。冈濑无法才到寺院里去会见住持。说些应酬话什么的以消磨时间。”

  “那么说,他和住持谈话完毕,再次回到墓地时石匠已经走开,他才达到目的的?”

  “我认为是这样。”

  底井武八想起了他站在墓前时在脚下发现石屑的事。

  那可能是冈濑移动石盖时碰掉的石屑。年轻和尚虽然扫过可是还剩下一些。底井武八把这些都对山崎说了。

  “唔。正是这样。”山崎不住地点头,但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推定正确而高兴,反而面带忧郁。

  “钱被盗走了。当我们注意到时已经太晚了,有人比我们知道的更早,他尾随了冈濑正平,那人以前并不知道藏钱的地方,若是知道他早就捷足先登了。是当他晓得冈濑正平从墓石下取出装钱的手提箱后,把他带进树林里,在那儿杀害了他。可能是用匕首什么的威胁了冈濑,他才乖乖地进了树林。推定冈濑死于下午八时,对这一点我是怀疑的。我认为死的时间可能还要早些。”

  底井武八对山崎的分折深有同感,他曾在现场看到过石屑,因此更加深了这种感觉。

  但是,另外他又想到百万元的票子一百捆,其中五十捆放进他母亲的墓石下面的石xué中;另外五十捆放进他先祖的墓xué中,在那个狭窄的地方能容纳得下吗?令人诧异,但他并没有说出口来。

  “是谁从东京尾随他的呢?”

  “那就不知道了。”山崎治郎越发显得忧郁了:“钱已被抢,也无须再去穿凿附会了。我们迟了一步,那个家伙提着满是钞票的手提箱悠然自得地回了东京,现在一定正作着美梦呢!”山崎终于吐露出他的本意,他的目的就是要找到冈濑正平藏着的钱,据为己有。而现在巳被别人弄走,他便泄气了。

  “主编先生!”底井武八说:“任何报社也不知道冈濑正平把钱藏在他母亲的墓中,这些都只是我们的推断,把它作成我们的头条新闻如何?”

  “不行,不行,推断没有加以证实,只能引起偷钱人的警觉。”

  “那没关系,他是杀人犯,警察正在搜捕他呢!”

  “能捉到吗?”山崎治郎歪了一下头说:“我认为很快就能捉到他。”

  “主编先生。”底井武八挑唆地说:“恐怕警察也不知道冈濑先祖和他母亲的墓里藏着钱吧!所以也无从知道杀害冈濑的犯人拿着巨款逃跑,能推断出这一层的只有我们,就是说我们比警察抢先了一步。”

  “唔!”山崎治郎的眼睛亮了一下。

  “我一直在盯他的梢,所以知道一向没人来找他。他的叔父也决不会知道侄儿的秘密而qiáng抢他的钱。他叔父是个老实人,何况他一直呆在家里。”

  “正象你说的那样,冈濑那家伙不会对他叔父讲。因而可以判断尾随他去的人是在他被收监以前就有关系的人。他晓得冈濑把钱藏起来,在冈濑出狱后就一直耵着他。”

  “那么说来,除了我以外还有另一个人也在那个杂货铺附近盯着他了。”

  “很可能是这样,那个人是从上野车站就尾随他,坐同一趟列车前往的。”

  “我没能尾随前去,真是遗憾。”

  “那次他曾在神乐坡下车,这说明他在那里有一个落脚点,没有弄清这一点确实可惜。”山崎不胜惋惜地说,“冈濑正平出狱以后只到过那里,此外哪儿也没去过,也没有谁来找他……啊!等一等。”山崎忽然想起了什么,底井武八刚要说话,他用手势制止了他。

  山崎cao着手,频频点头,暗自思考。他忽然扬起头来,眼睛放she出兴奋的亮光:

  “你曾说过,当你尾随他去府中的赛马场时,他曾和一个厩务员似的人说过话吧!”

  “是的。”那时他曾就此事向山崎作过报告,他想起来了。

  “冈濑从那个厩务员取得了什么qíng报,买了一万元的马票。那场赛事一完,立即从赛马场回去了。是这样吧!”

  “是的。”

  “这就怪了。问询赛马qíng况的人怎么只买一次马票就回去了?未免太痛快了吧!”

  “说的是呢!但是,如果特意买哪一匹马的票,而未中,因此回去了也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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