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井武八明白了,以山崎治郎自己把箱子运到车站为设想起点的的各种可能xing的探讨都不能成立。
搜査本部早就认为,带箱子去车站是另外一个人,否定了值班员说的那人象山崎治郎的证言。但,底井武八却为此绞尽了脑汁。
看来搜查本部其后的搜査也没有什么可观的进展,没有来联系什么。
底井武八在6月30日在上野车站出发,乘车到福岛去。到福岛时已过了响午。
他在车站前叫了辆出租汽车,径直来到赛马场。
福岛赛马场在市街区内。前天是赛马的第六天;从昨天开始休息五天。但是赛马场的正面仍然飘舞着彩旗,虽然没有观众,却犹存繁荣的余韵。
底井武八现在是来福岛会见西田驯马师的。他还从来没见过西田孙吉。只要探査山崎这条线索,就必须见见这位知名的驯马师。
他在赛马场打听到西田所属的马匹是在五马厩,在一长排房子的尽头。
底井武八走向涂着蓝青色油漆的马厩。
因为是在赛马期间,驯马师、骑手、厩务员等人熙熙攘攘。一些象是马的主人啦,报馆的人啦,赛马qíng况咨询部的人啦随处可见。有人在遛马,有人试骑,有人在观察,研究那匹马有得胜的可能。
底井武八来到五号马厩前面:
“有人吗?”
马厩内空空如也。听说西田孙吉带着两匹马到这个福岛赛马场来,可是却没看到他。
这时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听到底井的声音从马棚里走出来,他的手里拿着饲料桶。
“有什么事吗?”那青年穿着短裤和衬衫,看样子好象是见习骑手。
“请问西田先生在吗?”
“您是谁?”那青年问。
“我是东京R报社的。”
“哦!您是来采访赛马新闻的吗?”
“是的。我有事想见见西田先生。”
“先生不在。”
“他到哪里去了?”
“也许他在马场,刚才他去看参赛的马去了。”
“那么,我到那边去找找看。立山先生也在吗?”
“立山先生前天傍晚回东京去了。”
“那么说他是看完了赛马就回去啦!谢谢您了。”他刚要走,又转过身来:“末吉先生也在这儿吧!”
“是的。他来了,也在马场那边。”
“好。再见。”
qiáng烈的阳光照she着马场。有三匹黑马在那里跑动。栅栏的旁边站着五、六个男人。底井武八走近他们。他们都在专心致志地观看着马匹。有的人手里拿着秒表和记事本。
底井武八因为没见过西田,所以他不认识。
“对不起,请问西田先生在这里吗?”他向众人问。
“不在。”一个戴着肮脏的鸭舌帽的男人回答他。其他的人都象不知道的样子。他们仍聚jīng会神地看着马。
“跑出了好成绩。”有人说。
“‘希诺底’都达到了指标,不愧是西田驯的马啊!”
“弗隆·泰晤①是多少时间?”
①弗隆,(长度单位,八分之一英里,约201米)。赛马每二百米的平均速度。
“37.2秒。”拿秒表的人说。
“这才是好马,赛起来跑得会更出色。”
底井武八听到“西田驯的马”,就停下了脚步。一眼望去,那马正在并足疾驰。
“那马得了‘日出杯’。它的主人立山寅平前天曾在观览席上露过面哩!”
“立山和西田都对那马下了很大力量,要争取今年秋季大奖的‘jú花杯’哩!”
“听说在送它来的半路上,它得了点病。现在看起来不象有毛病了。”
“是吗?它哪儿出了毛病?”
“好象是瘟热。厩务员非常挂心,请来了shòu医,闹腾了一阵子。现在完全恢复了。”
那马疾驰一阵以后,在马场里慢步走起来,骑手亲昵地拍着它的脖子。它的头前有三、四个人围在那里。底井武八想,西田孙吉也许在其中,就走了过去。
刚才从马背上下来的骑手正在和两、三个男人说话。
有一位四十二、三岁、体格高大的男人。底井武八心想也许他就是西田!但他没有立即打招呼,因为那几人谈得正起劲。
这时后面来了一个厩务员,阳光下帽檐的yīn影投在他的脸上,虽然面部较暗,但从他的身体特征看,立即判明他是末吉。
“末吉先生,您好?”底井武八问。
末吉放慢脚步,向他惊讶地看了一眼,立即回忆起来他是曾经到府中去采访的新闻记者:
“啊!您好?”他笑着说,露出一口白牙。
“好热的天!您很辛苦吧!”
“您才够辛苦哩,特意从东京赶来。”
“我很喜欢赛乌,我到仙台采访,回来顺路到这里看看。”
“昨天的赛马您看了吗?”
“没有。非常遗憾。我是因为办事,刚刚到这儿。”
“哦!您是想要见西田先生来着,他就在那儿,您见过了吗?”末吉问。
“还没有,因为他正在和别人说话,我不好意思打扰。”
“没什么,那都是他的伙伴。我去给您请来。”
“谢谢。等一会再请他吧!……末吉先生是您在负责照看那匹‘希诺底’吗?”
“是的。”
“刚才人们还在议论,说它恢复得很好。”
“您是指什么说的?”
“听说在运送途中得了热瘟似的病,现在没事了吧!”
“是的。托您的福。”末吉正了正帽子说,“请来shòu医给瞧了瞧,没有什么大事。前天出了这件事,为了慎重没叫它参赛。西田先生打算在下个月的比赛中让它参加哩!”
3
西田和人们谈完了话。骑手牵着“希诺底”的缰绳离开了人群。
“请原谅,我失陪了。”末告厩务员小跑着去从骑手那里接过马的缠绳,回马厩去了。在六月的阳光照she下,马背象天鹅绒似的闪着光。
底井武八来到西田孙吉的面前,“您是西田先生吧!”
“是的。我是西田。”
西田孙吉很有着名驯马师的派头。结结实实的肩膀,粗壮的脖子。虽说是只有四十二、三岁,可是脸上的皱纹却不少。底井武八递jiāo了自己的名片。
西田孙吉有点象商人那样子接过名片,眯fèng起眼睛来看。
那名片上印着报社的名字。西田如果见过山崎主编,他应该记得报社的名字。底井武八从旁看着他的表qíng,并没什么反应。他知道?还是不知道?还是记不清了?一时无从判断。
“您是特地从东京来的吗?”西田孙吉和末吉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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