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联络会的出席率极佳,提议的事项,女子部也忠实地照做。
这一期的男子部于事平均年龄才二十七岁,而且多半是英俊的好汉。双方gān事各五名,在男子部的一楼休息室举行会议。
再过半个月,双方gān事就要更换新人,所以这天晚上是最后一次联络会。女子部本期gān事是:服部和子、栗宫多加子、村濑妙子、南恭子、细川美奈子。年龄最大的,当然是栗宫多加子。
男子五人,女子五人,夹着一张大桌相对而坐。
女子部方面的人为表现女xing的温柔,细川美奈子分送茶杯,南恭子在每个茶杯里面倒茶。
“你们女子部那边这回真是意外的灾难。”
最先开口的是男子部的岩濑幸雄。他是银行职员,一向发言积极,人又长得英俊。
“是的。”
细川美奈子低声回答,并且匆匆瞥了旁边的小姐们一眼。当事人村濑妙子也在其中,但只有她仰着脸,其他的人都低着头。
“太惊人了。女子浴池里面躺着谋杀尸体,真刺激,据说是服部小姐发现的,喂。你的脚踩到尸体的感觉是怎样的呢?”
这是公务员横川义彦说的,一头短发十分相称。
“请不要再说这些了。”服部和子蹙着眉摇手。
“我也在场呢。”栗宫多加子qiáng调自己的存在而说。“那时候的惊骇啊,真的是我这漫长的一生中,第一次遇见的呢。因为事qíng实在太凑巧了,女人的尸体就躺在我们的脚下,想起来就不寒而栗。听到服部小姐的叫声时,开头我以为是色qíng狂出现而吓了一跳。但知道是尸体时,差一点昏了过去。真的,那间浴室再怎么改装都令人很不舒服,真不愿意进去呢。”
由于发生了杀人案,管理员连忙重贴浴池的瓷砖,墙壁也重新粉刷。因为大家觉得很不舒服,不能使用,而提出抗议。
“幸好,服部小姐很有胆量,立刻去报告管理员。我一个人被丢在那里,觉得尸体好象就要站起来,从水中向我走过来。想到当时的qíng形,我就四肢发冷。我的亡夫在外国的时候,有一次也是……”
显然栗宫多加子又要开始那恭敬的饶舌了,男子部的gān事饭田省二赶快打断她的话。饭田省二是一家著名电器商的技术员,同时是爱好文学的青年,下班回来就写文章。
“啊啊,栗宫太大,这话等一等再说,我们先进行讨论。上回决定的关于垃圾箱的共同处理问题,非常好。那么,今天你们那边有没有什么提议?”饭田省二问。
“有。”南恭子说,“这回谋杀案被杀死的人是从外面来的女于,从那以后,到男子公寓来的外面的女人,照样到我们这边来洗澡,洗衣服。这事难道不能限制吗?虽然我也知道你们有种种理由……”
“真厉害。”岩濑幸雄抓抓头回答,“这件事我们没话说,杀人案发生得太意外了。”
其余的男gān事也露出了苦笑。
“最重要的是这回发生的事,使得警察cha手侦办,而把一切都公开来。包括星期六、星期天晚上,外面的女人涌到男子公寓来的事在内。这事让我们感到很丢脸。”
这是村濑妙子的发言。
其他的gān事们听了村濑妙子的话,都露出惊愕的表qíng。
被杀死的滨谷若子,不是偷偷模模来找她的人吗?
然而,村濑妙子对别人的眼光似乎无动于衷的样子。
“和男子部比起来,女子部的人都很安分。我们不愿意太粗野,但希望你们趁此机会自律一下。”
“好,我们没有话说。”横川义彦轻轻把头弯下去。“我们常常为这件事而被你们欺负……”
“什么?我们没有欺负的意思,我们只是说了该说的话而已。”南恭子说。
“而且纪律实在不好,女人的内衣物频频遗失。”
栗宫多加子说出了年轻女人不好意思说的话。
8
栗宫多加子cha口提出女人内衣失窃的事,引得男gān事们失声而笑。
“不过,栗宫太大,”横川义彦忍着笑说,“我想这件事与联络会没有关系。
你这样说,好象男子公寓这边有嫌疑的意思……”
“不。”栗宫多加子不为所动地说,“我没有这样说,只是大家规矩不好的话,可能会有人因此而受到刺激。因为你们男子公寓那边并不是每一位都有qíng侣。”
由于这话是出自六十多岁的栗宫多加子嘴巴,所以更显得可笑。不过,栗宫多加子毫不在乎地继续说:“我这样说,也许大家会以为我是守旧的老古董,但在我们的时代,男女授受不亲,规矩非常好。这在现在的年轻人看来,也许无法想象。
不过,我这样说,并不是因为我对男女间的jiāo际抱着顽固的观念,正加大家所知,我的亡夫是外jiāo官,我常常跟着他在外国,所以对那边人家男女的礼节,非常了解。
近来很多人把ròu麻当有趣,以为标新立异的行动就是新的自由主义,其实错了。在外国,乱伦的jiāo际,yín贱的行为,一样要受到攻击。这是因为我们这边水准还不够,在还没有准备的qíng况下,外国的风俗就传进来。简直变成了猫狗的jiāo合……”
栗宫多加子叹息了一声。
男土们哭笑不得。
“嗨嗨,栗宫太大。”岩濑幸雄cha口阻止栗宫多加子累赘的长篇大论说:“你的高论我一直觉得很了不起,不过,因为与今天的联络会意义不同,所以……”
“不,不能这么说。”栗宫多加子不满意地打断对方的话说:“当然先生们和女士们不同,我不能要求你们象女子公寓这样严肃。可是,目前的qíng况,未免太过分。这是由于新的男女关系,没有道德观念而来的。在外国,看起来好象自甘堕落的样子,其实人家都好好遵守一定的规则呢。日本人只会模仿表面,而没有看见根本的道德。我认为现在正是需要新道德的时候。”
“栗宫太大的道德论,我相信非常正确。”男方的gān事连忙说,“不过,改天再打听……”
“不,不能逃避。”这次开口的是村濑妙子。“年长的妇人所讲的话,你们总认为陈腔滥调,不合乎时代,那是你们的错误。我认为最好慢慢听栗宫太大说话。
栗宫太太在外国住了很多年,深深接触过外国开放的男女jiāo际,所以我相信她的话可以作为参考。”
村濑妙子支持栗宫多加子。
但从另一方面的含义而言,村濑妙子是这件不幸案件中的旋涡中人物,她感到目前大家的眼光都集中于她身上,因此反驳地提出这样的意见。
“嗨嗨。”横川义彦弹落烟灰说,“我会通知男子公寓所有的人,改天另外开一次会,专门研究栗宫太太的话。到时候,栗宫太大,请你务必赏光赐教。”
横川半嘲笑、半阻止这席对男子部不利的饶舌而客气地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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