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旅游团_[日]松本清张【完结】(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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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长着问:“星野,我对你的话挺感兴趣。当时只有你一个看见了吗?”

  星野加根子露出置信不疑的神色。

  “与共说还有目击者,倒不如说是受到藤野信任,代办戒指退货的人,她就在这儿,就是坐在门田先生的旁边的土方悦子。”

  休兹探长对纤小的土方悦子发问:“土方小姐,对刚才星野加根子的发言,你是怎么认为的?”

  土方悦子站起来。

  “刚才星野加根子说的全都是事实。”

  土方悦子的回答刚结束,妇女之中又一次传出了叹息声,探长问:

  “那你为什么至今还全部隐瞒呢?”

  “那是藤野由美要求我对大家保密的。藤野由美买了那么贵的东西,马上就后悔了,说要是退货的事让大家知道了,也挺难为qíng的。”

  “可是,当事人已经死了,你完全可以说出真实qíng况来。”

  “探长先生,说出真实qíng况的机会到处都会有的吧?那丢失戒指的话题消遁之时,再特意把它提出来就大可不必了。但现在藤野由美既然已经死了,过于格守死者的信约也是用不着的。”

  探长撑着臂肘jiāo叉起双手指,间:

  “土方小姐,你对门田先生讲过那些qíng况没有?”

  “没告诉过门田先生。”

  “为什么呢?”

  休兹探长的质问,实际上也就是门田听到星野加根子的“告密”以后想问土方悦子的话。

  “门田先生是这个团体的负责人。本来也可以讲给他听的。”土方悦子立刻说,“不过,隐瞒那件小小的事件,是为了维护死去的藤野由美的名誉。说明白些,是为了维护她的虚荣心。就是这个意思……何况,戒指之事和莱本湖畔的杀人案也没有什么关系。如若我考虑到这件稍微有些关联的话,我还是会和门田讲清楚的。”

  为此,探长环视着在坐的人问:还有其它类似的事故吗?那也许会成为我们重要的参考线索。”

  大家都没发言,回答的是沉默。

  伊恩哥尔顿警长向休兹探长要求发言。

  探长同意,他于是说:“我从刚才土方悦子小姐的发言中感到某种兴趣。为什么呢?关于被杀害的藤野由美的行动不是自发xing的,而有其它因素。根据星野加根子的发言,土方不得己才讲出来,她始终还对这个旅游团的负责人门田先生保持沉默。她说隐瞒安科雷季商店退还戒指一事,是为了维护藤野由美的名誉。我觉得这种说法多少有些不自然。由于藤野由美不知是被谁杀害的,她至少应该将这件戒指的事告诉门田先生,引起他的注意,这难道不符合正常的感qíng吗?显然,土方小姐在我们于莱本湖搜查之时,也没提起那件事。”

  伊恩哥尔顿接着又侃侃不绝地说下去,“我刚才已经谈过菜本湖畔的杀人案侦破过程,还想指出一些其中的若gān疑点。”

  “我考虑杀害两个人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可以认为这个人在这个团体里有着特殊的地位。因为相互关系紧张的藤野由美和原澄子两人都信任凶手。”

  “这两名被害者共同亲近的人物,对谁都不会偏颇而取平衡,想象得出,可以说是个不偏不倚的中立人物。这个人应该是什么样的身份呢?我想,譬如提供率领这个旅游团的导游。导游出于其义务或是职业xing的原因,能够接触任何一个团员,自然也受到每个团员的信任。

  A和B虽然不和,但都会对担任导游工作的人有信任感,对导游说的话,也高兴地亦步亦趋,甚至会将自己的私事去告诉那个人的。照这么考虑的话,那个人物从条件方面自然就被限定了。我在这儿不得不指出,具有这种资格的应该是土方悦子小姐。”

  满场轰然,这般冲击波就象地震般地轩然作响。被指名道姓的土方悦子,在一瞬间用眼光扫she般地看着伊恩哥尔顿的脸,现出了何等悲壮刚毅的表qíng!

  伊恩哥尔顿继续说着:

  “试将土方悦子对照一下方才陈述的条件,她的环境完全符合,而且她说在22日晚8点40分左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本职认为,没有一个团员目击她八点四十分进入了房间,因为那时所有的团员都还在湖畔未回旅馆。她虽然称从8点40分进入自己房间睡觉了,可没人能证明,从这方面不得不说,无法提供不在现场证明。

  “在这儿,本职觉得可以设想,土方悦子小姐与莱本湖杀人案中有着重要的关系。试述其行动如下:土方悦子先分别到房间里访问了藤野由美和原澄子,在其极力主张下,两个人都答应深夜逗留在莱本湖畔。以本职的想象,她或许从中斡彷两个人的不睦,其他的团员不可能参预到这种行动中去。她在晚上10点到12点这期间,先将藤野由美推入湖中使其溺死,接着她又走近站在别处的原澄子,同样地乘其不备袭击溺毙后,利用前面提到的从旅馆后门口推放杂物的手推车,把尸体搬运到倒扣的游艇旁,又将尸体从手推车上卸下来,然后以把手代替杠杆,撬起游艇,将尸体塞到船肚底下。”

  “她从后门走进旅馆的走廊,就象她把那辆手推车拿起那件事可以证明的那样,她对后门里的通道是十分熟悉的。”

  “然后,她用从服务台取水的钥匙打开了藤野由美的16号房,进屋以后把从湖里采集来的鳟鳞藻屑倒满洗脸盆,再把水从排水管里放走。我想把鳞藻挂在排水管上是她设的圈套。这是只要用手指头就能完成的简单动作,她企图以此蒙蔽我们去搜查线索。”

  “事实上,本职的部下刑警丹比斯也不知不觉地上了当。丹比斯一发现徘水管上的鱼鳞藻屑,就推定最初的罪行是在这儿施行的,然后用手推车运走尸体,再投入水中。本职最初也赞成了丹比斯的推测,认为是把藤野的脸浸在洗脸盆水里,使之窒息死亡后,又把尸体投入湖中,造成看起来第二现场就像是第一现场般的假象,这可以说是利用侦缉人员心理的骗术。”

  “最后,我留意到刚才听到的藤野由美在安科雷季退还戒指一事,土方悦子不应对门田先生缄口不言这件事,但土方悦子却没有这样做,这就能清楚地表明她的诡秘心里。”

  “如上所述。关于两起杀人案的动机,我们尚且未能推测。就象多次提到的那样,我们不十分清楚被害者的身份和环境,系人的原因相当重要,由于被害人平素的生活环境和状况纷乱见杂,我们英国警察是不可能进行这方面的调查的。虽然有关于他们的报告,可是,若罪犯能自己讲述那些qíng况的话,我们就能及早得以了解。有关两名被害者身份的调查报告,一个月以后才能从日本送到。我想这将成为本职陈述具有价值的根据。

  “本职在此遗憾地明言,土方悦子小姐作为重要嫌疑人应该留在这儿。我主张要行使审讯的权利。”

  室外的冥冥晦暗,似乎将土方悦子沉浸到了不祥的处境中去了。大家也都陷入了颤悸和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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