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悦子又接着说下去:
“作为普通的出国旅行,在旅途中看到的人名不容易留下印象。不仅是陌路相遇的一面之jiāo,更不用说几天中一起旅行的外国女郎。我想她的名字自然容易会出现在著书成文之中,尤其是托尔珀尔珊小姐在日德兰半的旅行中担任江木先生的翻译,将江木先生的英语译成丹麦语使得先生能和当地人jiāo谈。”
“土方小姐,那本书的写作方法与这次事件有什么密切关系呢?”休兹探长不可思议地cha话。
“我认为虽然没有直接关系,但也可以成为一个参考资料。总之,托尔珀尔珊小姐将江木先生的英语译成丹麦语,可以断定,托尔珀尔珊小姐是会说英语的。然而在哥本哈根小酒店里和铃木先生在一起的托尔珀尔小姐,却没有用英语对门田先生说过一句话,都是铃木先生用日语说的。”
门田译完土方悦子的话,心想,那个丹麦女郎紧挨着铃木坐着,确实没说过一句英语,不仅如此,而对着自己的那两个人时时用难以听到的嘤嘤细语jiāo谈着。
门田想到自己在这个“法庭翻译的同时还是个“证人”,那是得到休兹探长认可的,应该明白地将自己目击到的和听到的事讲出来。
“请教一下铃木先生,”土方悦子再次问通讯员,“你最近什么时候回过日本?”
“我在这三年里没回过一次日本。”
门田回忆起铃木是这样说过,对他点了点头。
土方悦子接着说:
“明白了。然而你是看过4月10日出版的《朝日新闻》上江木先生写的《加书峡湾地方的旅行》,这篇文章与事实至少有五处有出入,你是在哪儿看到4月10日有《朝日新闻》呢?”
“我想,肯定是在我居住的阿姆斯特丹读到的,只要在有日本人的欧洲城市,都会有日本代表xing的报纸《朝日新闻》。”
“但是,根据我所掌握的qíng况,即使在阿姆斯特丹也不会有很多的《朝日新闻》。你说在阿姆期特丹读到的,会不会有什么错觉呢?”
“不,虽然不能确凿地回忆,我确定是在阿姆斯特丹的什么地方读过那份报纸。”
“说起来4月10日出版的还是最新的报纸。而且我回想起我曾把那篇文章剪了下来,但那不是《朝阳新闻》报,而是它的副刊《旅行特集》。这本书究竟有没有在欧洲发行,只要请警察调查一下,马上就会有分晓。
一听到“报纸副刊”这个词,铃木似乎吃了一惊,但立刻又恢复了平静,回答说:
“在哪里看到的,实在记不清了。”
门田在翻译时惊叹不已。
“归纳以上的话,你坚持说在三年里没有回过日本,事实上你在今年回日本探过亲。那正是组成这个团体的时候。我想这一点,只要由日本警方调查就会清楚。”
铃木什么也没说,沉默起来。他那与众不同的额上刻着深深的皱纹。
土方悦子把身体恢复到原状。
“向休兹探长报告,现在可以推定有一个人持有杀人意图,那就是这个通讯员。他处在易于接近窥伺对方的立场上。首先,对象是玫瑰旅行团,下一个焦点就是团体中的对象。可是,报刊通讯员怎么也无法接近妇女旅游团。为要接近就得创造机会。这种机会,作为通讯员自然是可以设法得到的,那就是以前屡屡提到的哥本哈根发生的多田真理子的奇遇。姑且不谈那个事件是怎么回事,但对通讯员却是件幸事。写出耸人听闻的报道是幸运的偶然机会。”
“那通讯员为什么要写重大失实的报道呢?是通讯员功名心所致的,还是打算期待读者反应呢?我认为这位通讯员的qíng况不属于这种范畴,他的目的在于创造时机接近旅游团,因而才发稿将哥本哈根旅馆的多田真理子奇祸,写成带有极其刺激的煽惑人心的文章。
“我还在想,在温莎城,通讯员随各报记者执拗地采访着。那时我偶然目击到藤野由美被通讯员采访的qíng况。出于对新闻记者采访的厌恶感,我希望他和藤野由美的谈话时间能短些。而藤野却巴不得通讯员的采访谈话能够长些。他们从大街走向人迹稀少的胡同里,究竟采访什么事,因为离得相当远。听不到说话的声音。
“莱本湖畔的凶犯,也是将藤野由美长时间阻留在湖边的。这实在是与那次采访雷同的事。团员至迟九点钟回到旅馆后,藤野还晚了一个多钟头。
“我将这件事和在温莎城看见的通讯员过长的采访联系起来看,那不是单纯的采访活动,而是通讯员想要把什么事讲给藤野由美听。能不能可以认为他是在说服劝诱她呢?倘若那么推理的话,藤野由美顺从他的意见,留在莱本湖畔的解释,就顺理成章地成立了。
“可是,还有一个被害者原澄子,我想她也是被通讯员说服来到湖滨的。她不是留下来的,而是去的。通讯员如何试探说服原澄子的呢?我有一个推测留在以后再说。我想,凶手计划让原澄子回了一次房间,设法让她以后再去一次湖畔。
“原澄子过了九点从湖畔回了一次旅馆,那时她是一个人。我认为是她从服务台的服务员处把自己房间34号钥匙和藤野由美的16号房钥匙一起取了出来。
“同时取起两把钥匙的应该是日本妇女,不是藤野由美就是原澄子,根据凶手在洗脸间设下的圈套考虑,可以推定藤野没有从湖衅回过自己房间。这样,两把钥匙就是原澄子从服台取走的。总之,是原澄子协助凶手取起了藤野的16号房钥匙。
“这个推定产生了另一个推测,那就是藤野由美和原澄子同时留在湖畔,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我猜想,凶手先告诉藤野由美,室友原澄子是破坏藤野今后前程的危险人物,这话可能在温莎城游览时就开始讲了。那时对她采访谈话用了很长时间,实际上那是在进行说服劝诱。由于凶后以后接近了旅游团周围,可以断定不断有那种说服劝诱的机会。
“我想,藤野看到原澄子,已经忘却了和她有特殊接触的事。因为直到份敦的旅馆为止,藤野的表qíng没有什么变化。十分明显的是,提出变更室友的只是原澄子,而藤野则什么也没说,可以断定,藤野不知道原澄子是札幌的原妇产科医院院长的妻子和那家医院原先在千岁町的事,其理由就是在配团员的团员表里,仅仅只有团员名字而没写上身份及其它事项。
“只要原澄子说出一句话,没准就会破坏她的好事。她就会成为家庭中的累赘。
“藤野认为,或许对方会葬送对社会有益的自己的前程,为了保障自己的生活,要协力杀害这个寡妇。
“湖滨的杀人顺序究意如何进行,恕我不能详尽推察。和刚才伊恩哥尔顿的推理相悖,我想原澄子是先被推人湖里的。这样推定是有理由的。其一就是将原澄子的尸体放人游艇底下的事。迄今为止,虽然认为把手推车当作杠杆撑起倒伏的游艇,将尸体放进去,即便靠一个人的力量是可以的。但是,两个人行动的推定会自然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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