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谢谢您了。”
“我本想早日专心经营高级公寓生意,可是由于卢丹的牵连,一直专不下心来。正好,这会儿赶快决定下来吧。”
“承蒙您的关照,在价格上一再作了让步,真对不起,这里再一次向经理先生深表感谢。”
“那么,您什么时候给我现金?”两人jiāo谈成功了,长谷川就急忙提出钱的问题。
在元子这方面,梅村的土地要从桥田名义上转移到她的名下,根据立下的字据规定,需要十五日之后。并且就是转到她手里,还要再找新的买主,才能得到钱。这当然可以委托不动产经纪人来帮助解决,但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因为地址是在赤坂这块好地方,很快就能找到买主,但是钱到手,一般要在成jiāo后四十天左右,这样估计比较稳妥。
元子考虑了以上这些因索之后,关于付款期限问题,她回答长谷川说:“需要一个半月之后。”
“是吗?”长谷川稍微犹豫了一会儿,接着又道:
“那么,就预付四千万元的定金吧!这个数目是总价格的百分之二十。”
“先要四千万元?”元子认为作为定钱,要的太多了。
“我把店卖给您之后,不能不把店里的外债马上还清。我自己的钱倒没有什么,可是借银行的钱一定要还清,先要您付四千万元的定金,就是转jiāo欠银行的贷款。”
元子觉得,长谷川说得也有道理,再说四千万元,她可以马上从银行存款里支出来。
“我们讲定了之后,如果我这方面破坏了契约,不卖卢丹店了,当然,我要把这四千万元定金如数还给您。反之,如果您违反了契约,不买卢丹店了,那就要在四千万元的基础上,加倍再付我四千万元。所以要这样做,是由以下一些原因决定的:我要把店卖掉,事先不能不和银行疏通一下,如果中途又突然不卖了,我在银行的信用就要大大降低,今后再向银行借款也就困难了。这种qíng况下,为了使银行对我放心,只有在银行里增加我的定期存款额,而且要增加相当多的数额。另外,关于卖店的事,不可能永远不泄漏秘密,一及泄漏出去,女招待也好,男营业员也好,都要惊慌失措,赶快从店里辞退。再说,假如因为您不履行契约,这个店卖不成了,我即便继续经营,原先那些关系户也必然对我提高戒备。在这些方面的应急措施也是需要钱的。总而言之,您一旦破坏了契约,必然会给我造成极大的损失。”
“……”
“我这样说似乎失礼了。您没有保证人,虽然我信任您,但是坦率地说,在这一点上我还是有点儿不放心。所以除了预付定金四千万元之外,倘若您破坏了契约,我就要按照同额加倍再收您四千万元。怎么样?可以按这个条件达成协议吗?”
元子怕长谷川变卦不卖,当即答应了他提出的条件。
元子和长谷川庄治关于买卖卢丹俱乐部的商谈一结束,元子心里得意地想:自己购买卢丹的价格,本来要付出二亿四千八百万元的自有资金,但经过反复讨价还价之后,降到一亿九千四百万元,这就给她省下了五千四百万元……
手里能剩下五千四百万元,流动资金就不犯愁了,重雇出色的女招待,也有充分的契约金和预付金满足她们的要求,店内营业也可以照常继续下去,眼前,店内也不必花钱改装,再住一年左右改装也不晚,今后因为是自己亲手cao纵营业,流动资金从平时的利润中出就可以了。付给长谷川的一亿九千四百万元,有五年的折旧费也就回来了。元子很有把握赚钱,这也是她买下卢丹鼓励自己的jīng神支柱。
可是,在这二亿四千八百万元自有资金中,包括咖尔乃卖掉以后的价值二千万元,而咖尔乃现在还在自己手里经营着,没有卖出去。和长谷川讲定,购买卢丹店的一亿九千四百万元,要在一个半月之后付清。付款日期一天比天迫近,只剩下四十天了,必须抓紧找到咖尔乃店的买主。
酒吧店的买卖,差不多都是采取出兑(把住宅、店铺连同家具和商品、设备等一包在内卖出去或贷出去——注)方式买卖营业权的,作这种中介人的不动产业经纪人,在银座也有几家。可是,咖尔乃不是卢丹那样出名的大店,买卖与否传到同行业中,也无关紧要。店内一共只有七个女招待,一个酒保,就是走漏了风声,营业员辞退了,也没有多大影响。
并且,从元子的立场来说,她卖咖尔乃的目的,是为了再买卢丹这样一个大店,这是她事业上兴旺和发达的标志,所以在同行业里传开,当然也是光荣的。
“咖尔乃店要卖二千万元?”
受元子委托的不动产经纪人听了她提出的价钱后,仔细思考着。
“说真的,我本来想卖三千万元,之所以我没要这么多,是因为我急需用钱。”
关于急需用钱的原因,元子虽然没具体说明是哪一家,但却透露是为了买一所一流的大俱乐部。她认为如果不这样说,恐怕被对方看出什么弱点来,瞧不起自己。
“噢!原因是这样,那祝贺您啦!”
不动产经纪人从元子的表qíng看,不象撒谎的样子,所以一面表示祝贺,一面仿佛在猜测那个一流大俱乐部到底是哪一家。可是,他怎么想也没想到是卢丹,因为它和啪尔乃相比相差太悬殊了,不但大,而且一直是生意很好。
不动产经纪人翻弄着帐簿,好象是物品买卖成jiāo目录。他戴着老花镜一页一页翻看着:
“有两个人来想花二千万元左右买一所现成店,我马上就联系一下看看怎么样。”不动产经纪人边说边摘下了老花镜。
“拜托您啦。”
“如果您急着用钱,这对买卖的jiāo涉可能不利,比方您要二千万元,他可能只还价一千五百万元。”
“我刚才已经说过,本来想卖三千万元,我的店完全值二千万元。”
“但是,您既然要急着卖钱用,不让让价能行吗?这和慢腾腾地、不慌不忙地jiāo涉不一样。”
“明白啦。那么,就以一千八百万元为最低限度吧,请您尽快和对方jiāo涉。”
元子心想,反正急着用钱,没有办法,只好让价二百万元了。
不动产经纪人和元子一起来到咖尔乃店,详细看了店内的状况,画了图纸。因为是白天,店里没有其他人,元子虽然介绍了销售额,但虚报了一成。不动产经纪人答复元子说,三、四天内给回信,说完就回去了。
元子认为jiāo涉是可能成功的。银座的酒吧间新旧更替很激烈,即便是招牌相同,但经营人已经换了,这种qíng况始终发生。
新换来的经营者,多数是女招待。她们从店里的来客中,抓住最理想的客人当后台,要求他们出钱资助自己。大部分都是这种qíng况。
女招待的愿望,就是想在银座的酒吧间里能当上老板娘,不论是谁,都想听别人叫自己一声老板娘。如果是受人雇用当了老板娘,即使是表面上被人那样称呼,也是名不副实,只有既是经营者,又是所有者,才是名副其实的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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