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信息足够了!山越君挂断电话。好不容易等到五点钟,山越君迫不及待地把电话打到江藤达次的家里。传来了江藤先生的声音。
“哦,董事长,呀……”
山越君差点说出自己的真名,慌慌张张地赶紧把要说的话卡在喉咙。
“我是原田,昨天打搅您好长时间,对不起啊。”
“哦哦,原田君。”
“是!”
“你昨天拜托的事qíng已经有眉目了。”
“哎,已经有眉目了,太谢谢了!”
“果然与你观察的一模一样,寿永开发公司与我们有过jiāo往。”
“董事长!”
山越君异常激动起来。
“那好,我现在登门拜访,再请您详细介绍。”
他恨不得立即飞到江藤先生的家里。
“别来,是这样的,马上有客人要来,今天晚上就对不起你了。”
“哈,啊……”
“我就在电话里向你说一下结果,因为内容很简单。”
“给您添麻烦了!”
山越君拿出笔记本和铅笔。
“请说!”
说完,把耳朵靠紧受话器。
“是会计科整理股主任的报告,说寿永开发公司与我商社在三年前就有jiāo往。三年来,我公司用于接待该公司的招待费用平均每年四百万日元;去年花了七百万日元;今年就是现在,平均一个月是一百万日元。”
山越君记录下来。
“招待的项目是比赛高尔夫球,用餐的地点是饭店和夜总会。”
“接待费一年比一年多,简直是大幅度增长哟!”
“虽也有物价上涨的因素,但即使那样,增长幅度也是望尘莫及的。”
“那么,寿永开发公司也同样招待东洋商社吧?”
“从支付凭证分析,无法弄清楚,因为无法看到寿永幵发公司的支付凭证。”
“是啊,在招待费的支付凭证上有寿永开发公司出席者的名单吗?”
“是立石总经理等一些人的姓名。”
果然叫立石!山越君的心就像一块大石头落地似的,终于有着落了。
“即使立石总经理没有出席,支付凭证仍然是他的名字。在这一点上有一些含糊不清……原田先生,这是我的推测!但光是我公司一方招待,好像对方不太有回请招待。”
“啊,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也不知道。打听一下那些我公司招待他们的人就可知道,但那些出席的人对高柳君是惟命是从,我不可能去问他们。”
孤立、寂寞的董事长说,显得孤立无援。
“填写发票报销的人是哪一位?”
“是营业部总务科长,多半是科长根据高柳总经理命令填写的吧?我想科长是不会知道的。不用说,批准报销的印章是高柳总经理盖的。也就是说,高柳君可以随心所yù地使用公司jiāo际费。”
“不知道,我……”
“寿永开发公司是经营不动产业务的。董事长,这消息千真万确。”
“不动产与东洋商社之间,大概有某种不同寻常的jiāo易吧?”
“不知道。”
“最后,请再允许我问一下,那些支付凭证上一定写有招待地点的名称吗?例如:什么夜总会,什么饭店。”
“还有其他人的名字吗?”
“都是立石总经理的名字。”
“有银座的夜总会,叫塔玛莫夜总会。根据支付凭证,他们经常使用那家夜总会。”
山越君在记事本上,端正地写上“塔玛莫夜总会”六个字。
闯夜总会
山越贞一在电话簿上找到了“塔玛莫夜总会”的所在地。原来,该夜总会与牡安夜总会是楼上楼下,都在多多努夜总会沙龙大厦里。
这幢大厦里挤满了饮食店、舞厅、酒店和夜总会,仅夜总会就有三十多家。虽两个夜总会在同一幢大厦里不足为奇,但山越君觉得不可思议。
山越君还没有等到晚上九点钟的时候,已经来到多多努夜总会沙龙大厦门前。他抬头仰望大厦外墙朝上延伸的灯箱招牌群,上面确实有塔玛莫夜总会的灯箱招牌。该夜总会在七褛,牡安夜总会在四楼。
晚上九点的时候,人行道上挤满了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边走边寻找夜总会以及酒店。那些女人,多半是办公室的白领小姐。快车道上,黑色轿车来来往往。银座的霓虹灯光开始闪烁,象征着夜总会营业开始。
突然,山越君的肩膀被人在背后轻轻拍了一下,急忙转过脸一看,是乔君。他把手指放在帽檐上,两只穿长靴的脚“啪”地一个立正姿势,眼睛眯成一条线,嘴角挂着微笑。
“呵,是你啊!”
“原田先生,晚上好!那一天我太失礼了。”
乔君自始至终是彬彬有礼。由于入夏,身穿黑色运动衬衫和黑色裤子,代替了过去的茶色制服。但茶色大檐帽和茶色靴子,仍和以前一样。这是他的工作服,也是担任大门迎接员的标记。
礼貌迎客,是服务行业的特有礼仪。可他过去长期担任大人物的贴身驾驶员,那时候养成的良好习惯至今没有忘记。记得那天在自由丘咖啡馆喝咖啡的时候,他亲口告诉山越君自己的真名叫田中让二。
“原田先生,是去牡安夜总会吗?”
乔君略弯腰问道。
“牡安夜总会的妈妈桑已经出院了吗?”
“还没有。”
“状况不好吧?”
“我一点也不知道。”
在嘈杂的环境里,没有办法谈话。
“喂,你能不能抽出二十分钟时间跟我去喝咖啡?”
“能,我上班的时间还早呢!”
负责引导车辆的乔君,正式上班时间应该是十点过后。他俩走进距离大厦有四五个门面的一家蛋糕店内的咖啡座,七八个客人正喝着咖啡,还有一位年轻小姐。咖啡座静悄悄的,相反比咖啡馆要好,不引人注目,他俩选择角落的座位坐下。
“由于妈妈桑一直病假……”
乔君说了起来。
“牡安夜总会的客人比妈妈桑在的时候少多了。哎,像半营业半休息状态。”
虽然,客人们并非为了妈妈桑而到牡安夜总会喝酒,但是,夜总会毕竟是以妈妈桑为中心。妈妈桑长期病假,夜总会热闹的气氛也减弱许多,客人们觉得没趣。对这种气客人们尤其敏感,也容易见异思迁。
“妈妈桑还住在柿树坂那儿的医院吗?”
“不,巳经出院了。那以后,也不知她到哪里去了。”
乔君喝了一口咖啡,低声地说。
山口和子自“自杀未遂”发生后快两个月了。从山越君到医院去的那一天算起,也已经有一个半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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