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服这样遮掩着,根本看不出我的手藏在哪里。”
“您真坏啊,我这样岂不成了露膝女?”
“这样比较有气氛嘛。”
“您不可以再往下摸哦!”
“嗯,稍微摸摸没关系吧。”
“您越来越奇怪了。”
“既为男人多少都会手痒,即使年纪再大,这些举动还是改不掉。”
“您怎么这样看我?好可怕哦……您以为我很兴奋吗?”
“不是,是你长得太漂亮了。”
“少骗人,我才不相信呢。您经常用这样的眼神偷看我。不过,现在不行,太早了。”
“还要等多久?”
“您又不是年轻人,gān嘛急成那样啊。”
“因为你今天肯定在外面gān了什么。”
“又在胡思乱想啦,您真是个疑心鬼呀。”
“我整天躺在chuáng上,难免要胡乱猜疑嘛。”
“明明知道又这样……”
“哎呀,您要gān什么?”
“我要换手啦。”
老人在chuáng铺上翻了个身。
“哦,好冷哦……”
“焐暖的感觉真好啊。只不过换成你受凉了,来,把手伸出来我瞧瞧。”
“不要,我这样伸不过去呀,搞不好还会被您吃豆腐呢。”
“gān嘛这么提防我啊?”
“因为我担心有人闯进来,若是被撞见,恐怕又要在背后说三道四。”
“咦,你又在看表?”
民子总是不由自主地抬手看着表。
“我在看时间怎么不快点过呢。”
“不要在意时间嘛。”
“瞧,您又不安分了。您不能硬是要坐起来呀,若突然倒下怎么办啊!”
“你抓住我就行啦,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抱在怀里。”
“慢着。”
“做什么?”
“别把脸贴在我的膝盖上,若是被您的口水沾到,这套和服可就毁了。”
“所以叫你赶快换掉嘛。”
“不,还不行。”
“有谁要来吗?”
“不,没有人要来。”
“那就好。那我来帮你脱。”
“可以吗?看你的手抖个不停,哪能解开那么紧的腰带呀?帮我先松开一点吧。”
“这样吗?”
“嗯,这样就解得开了。”
“不行。”
“为什么?”
“我先帮您擦擦手,您的手掌暖得有些吓人呢。”
民子从衣袖掏出了手帕,老人从被铺里坐了起来,整个人靠在民子膝前,动手yù解开民子和服带缔(用来固腰带及包覆带枕)上的结扣。
“系得这么紧啊?”
“是啊,系得不紧,整片腰带会往下掉。”
“接下来是带扬(用来遮掩多出的腰带)吗?这个也绑得很紧,先帮我解开一点吧。”
“真拿您没办法呀。”
“好神奇哦,只要解开带缔,后面的鼓形结就会像布幕般啪地掉落。”
“当然啰。”
“唉,接下来还要解开腰纽啊?”
“关卡可多着呢。女人得这样缠才安全呢。”
“好不容易解开第一层了。这条腰纽很软,是绫子料吧?”
“您之前应该替很多女人脱过吧。”
民子把松开的和服衣领整了整。
“倒也不多。只是看到这么柔软的料子把你那香皂般滑嫩的肌肤包裹起来,真是不可思议啊。”
“所以我才包得这么紧。”
“这样一层一层剥下来,好像在剥辣韭皮。”
“这不就是您的乐趣吗?瞧,您那色迷迷的表qíng真难看。话说回来,这样上下其手,你依然从容不迫,倒是令我佩服呀。这件长衬衣是什么料子?”
“它是花纹绫子。噢……等等。”
“怎么啦?”
“这里打结了,别解开哦,这是个好兆头。”
“什么意思?”
“听说这腰纽一旦打结,肯定会发生好事,就像护身符一样。”
“只有腰纽吧?!”
“嗯,您也知道嘛!”
“嗯。”
“您真坏,明明知道却装糊涂。”
“最近的年轻女孩都喜欢穿洋装,教人无法接受。莫非连底裤反穿也是好兆头?”
“连底裤您也知道啊?”
“我再怎么昏睡,这点小常识还懂,以前都念作drawers吧?”
“哎呀,您这样弓着身子有碍健康呢,还是早点睡吧。”
“别催我嘛!没看我正在兴头上吗?再让我玩一会儿嘛。”
“要是安分一点就没关系,如果又要乱摸一通,人家可不要。”
“好香哦。你擦了什么香水?是夜航吗?”
“挺时髦的嘛,是谁告诉您的?”
“这点小事我当然知道。”
“不知您对女人各方面了解到什么程度……不过这香水名称,您猜对了。”
“……”
“是因为之前疼爱的女人也用这款香水吗?”
“她用的种类可多咧。”
“哦,那她蛮有品位的嘛!”
“下次,你换擦另一种香水吧。”
“您不喜欢这味道吗?”
“我觉得新款香水来得好。”
“哦,您倒是赶得上cháo流。那我以后会被谁取代?”
“短期内我不打算换人。”
“真是贪心啊。赶快安排啦,好让我安心待下来。”
“你是指老后的事吗?”
“我在这里妾身未明,难免会担心。”
“好啦好啦。”
“之前您也说要处理。”
“唉,你别再叨念了,我整天躺在chuáng上都在考虑这件事呢。”
“您这样说我就纳闷了。白天您要接见许多访客,不可能有时间考虑吧!对了,那些客人都是老爷的部属吗?”
“有些是我的部下,有些不是。”
“他们根本就是您的喽啰嘛,对您可都是毕恭毕敬呀!”
“那是因为他们敬老尊贤。”
“少骗人了,绝不只是这样,老爷的势力大得很呢。”
“你是想说我的‘那话儿’不行吗?”
“不是,不过您替代的招数可令人招架不住。”
“哈哈哈……”老人张着缺牙的嘴大笑。
“您别用笑脸敷衍,赶快安排我的出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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