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先生保重身体啊。”新总裁再次向民子欠身致意,“先生看似健朗,但毕竟年事已高,请先生务必妥善养生啊。”
新总裁这番客套话,让民子听得有些忸怩。民子站在门前目送三人坐车离去,却见黑谷站在门旁。她不想与黑谷打照面,便回到了老人房间,民子为米子没出来送客感到有点纳闷。米子的房间在另一条走廊的尽头,那边依旧yīn暗无比。
民子走进房内,只见鬼头还坐在棉被上,烟斗前端cha着一支短烟,正在吸着。
“我把客人送走了。”
民子向老人报告送客qíng形。
“是吗?”老人把烟斗从厚厚的嘴唇拿开,“他净说些蠢话。”说着,他把口水吐进痰盂里。
“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嗯,可是听得不多。”
“那种人居然也能当上公团的总裁,日本也太没有人才了吧。”
鬼头向民子打了一个想要躺下的手势。民子先把手伸到鬼头背后,再托起他的头部让他枕躺下来,正要替他盖被时,他突然拉住了民子的手。刚才的厉眼眯了起来,脸孔也皱成一团。
“阿民,把腰带解开!”
“可是,天都亮了。”
“几点了?”
“大概六点半吧,而且米子就快过来拉开木板套窗了。”
“她不会来啦……她回水户的亲戚家去了。好久没逗弄你了,没关系吧?”
“什么?”
“少装糊涂!你明明跟那个饭店总经理见过面吧?”
“没有,我根本没跟他见面。”
“上次,你说要去看电影啦买东西的,我就觉得有点奇怪呢。”
由于鬼头老人用力拉住民子的手,民子的面颊一个不小心便贴在他突出的喉结处。老人这次用双手夹住民子的脸颊,伸出长长的舌头猛力舔吮她的额头和眼鼻。接着将手伸进民子的胸部,用那骨节粗大的手指抓握她富有弹xing的rǔ房。
“不要啦!”
民子yù火难耐地趴在老人胸前,鬼头gān脆把民子的和服扯至肩膀处。
“好嫩的肌肤啊。”
老人往民子的肩膀和后背抚摸着,“怎么样,想不想做?”
“您好坏呀。“民子低语道。
“快解开腰带啦!”
民子站起来,正要关灯时,老人出声制止:“不必关啦。”
“可是在这么亮的房间,我会不好意思。”
“亮着有什么关系,要是把灯关掉,就看不清楚你的脸了。”
“要是被别人撞见,人家可无地自容。我要关灯。”
“我说不要嘛。”老人斥责道,“我只是要看看你的反应,检查你是不是真的私会过那个总经理。”
“您真多疑啊。”
“我整天躺在chuáng上,就会变得疑神疑鬼嘛。”
“您不是什么事都看在眼里吗?”
“只有你例外。赶快到我身边来。”
民子不予理睬地关了灯,房里顿时yīn暗下来,但黎明时分的白光仍然从门上的小玻璃窗照了进来。
“哎呀,原来外面这么亮呀。”
“天刚亮,也许这时间最恰当呢。”
民子转身背对着老人,慢慢解开腰带,腰纽上的衣襟一下子松了开来。她用手遮住松开的衣襟,在老人身旁坐下。
“很久没跟你这样温存了。”
老人一只手抱住民子,另一只手剥开民子膝前的和服下摆。民子的膝盖夹得很紧,老人的手却硬掰开她的双膝,往内侧伸探,他愉快地抚摸着民子的大腿内侧。
“嗯,看来你的话倒可以信呢。”
“别说这种难为qíng的话啦。”
“这有什么好难为qíng的,这里只有我们俩呀。女人啊,白天要像高贵的淑女,晚上要像yíndàng的jì女。来,别顾虑太多,照我的话骑上来吧。”
民子像骑马似的坐在老人身上,扭身摇晃了起来。
“怎么样?”
“讨厌,您最会折腾人家了。”
民子即使极力克制,终究从齿间流泻出急促的喘息。
“嗨哟!”
随着老人发出吆喝声的同时,他的另一只手更来劲,民子整个身体趴伏在老人身上,老人双手抱住民子的两腋,然后把她的腹部靠在自己的下巴上,民子就这样任凭老人恣意吸吮,痛苦得直用衣袖遮着脸,她明白正在做此动作的老人,背后藏着一把枪。
鬼头老人起得很早,平日再怎么晚睡,每到这个时刻就会醒来,只是会固定睡个漫长的午觉。鬼头戴着眼镜,坐在榻榻米上读早报。民子在老人面前摆上一张矮桌,矮桌上的托盘里放着各类盥洗用具。老人突然想起什么事似的笑了起来。
“您笑得这么诡异,让人家好不舒服哦,民子别过脸说道。
“哎,我去洗个脸。”
“哎呀,要不要我端水进来?”
民子因为初次照料鬼头老人的起居,有点摸不着头绪。
“不用啦,我自己去洗脸台。我讨厌在榻榻米上洗脸。”
鬼头老人借民子的手站了起来,步伐蹒跚,但平常走得很稳健,也许是借机撒娇吧。专为老人打造的洗脸台,就设置在离房间五六步远的地方,民子递上齐备的盥洗用具,正要扭开热水时,老人却说要用冷水。
“这水很冰呢。”
“不管天气再怎么泠,若不用年轻时习惯的冷水刷牙洗脸,就会浑身不舒服呢。皮肤毕竟得随时保持刺激才行,用冰水洗脸感觉更好呢。”
“哎呀,您真健朗呀。”
“多亏你用身体滋润我。”
“讨厌。”
老人低头洗脸时,民子从身后拉住了他的睡衣两袖。果然,他连漱口都用冷水。那缺牙的嘴含着冷水,咕噜咕噜地发出夸张的漱洗声,再吐了出来,刷牙则只是随便搓刷几下而已。
“民子,今天把你折磨到大清早,你肯定很困,去睡个午觉吧,否则身子撑不住哦。”鬼头体恤地说道。
漱洗完毕后,老人又踉跄地回到了房间。他平常换穿的衣物已整齐地摆放在榻榻米上,显然是他去洗脸时,其他女佣送进来的,这也是女佣每天清早的例行工作。
“来,我替您穿上。”
民子帮老人脱下睡衣,老人身上旋即散发出男人特有的体味。这表示鬼头身体qiáng健,他的双脚看似无力,说不定根本是装的。
“每次把你逗得扭来扭去,我就会感到莫名的快活。”
“少说这种恶心话啦。”
民子替老人穿上色泽素雅的捻线绸和服,系上锦缎腰带,套上藏青色布袜。在这样的穿衣动作中,鬼头老人如木偶般站立,温热的鼻息喷吐在民子脸上。这时候,一旁的女佣利落地换上新的铺垫,老人吆喝一声坐了下来。接着,他开始大口吃面包,但由于拿掉了假牙,他先用牛奶将面包沾湿,再以牙龈撕啃。民子又拿起一片吐司涂抹奶油时,一旁的报纸标题霍然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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