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斜的复印/税务署惨案_[日]松本清张【完结】(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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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刚才骚乱了一阵子,附近房间里没有人出来看热闹。

  “美矢子的房间是不是来往的客人很多?”田原问道。

  “不,她这儿不大有客人来。偶而很晚了,她的小姐妹们到这儿来住过。可是没见有男人来。”

  “大婶,你见了刚才那尸体的脸罗!”时枝问道:“这个人到这儿来过吗?”

  “不,没来过。”

  老婆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摇摇头:“从来没见过。”

  “再仔细想想,”田原说,“尸体腐烂得肿起来了。似乎是个大个子。可是脸面总可以认出来的吧?你想想是不是未过?”

  “不,没见过。”老婆子连连摇头,“早知道会发生这事,我该留意着点,那多好啊!”老婆子嘟哪嚷嚷地说,“隔壁人家嚷嚷臭啊臭啊时,该到这房间来查看的。”

  这句话钻进田原的耳朵里。

  “什么?隔壁人家曾经嚷嚷臭,是吗?”

  “是的。也是个娘们,她嚷嚷臭啊,臭啊,不好受,昨天搬走了。我曾经到她房间里嗅过,可是我闻不出臭来,我的鼻子不管事儿。”

  验尸完毕,鉴识科员从房间里出未,房间里似乎还在从各个角度进行现场摄影。

  “是绞杀吗?”

  田原问鉴识科员。因为他刚才发现死者脖子上绕着女人腰带。

  “是的。”年轻的鉴识科员绷着脸答道。

  “死后多少小时了?”

  “从现在来看,大约在九十小时以上。”鉴识科员勉qiáng地答道。

  “尸体上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外伤?”

  “似乎没有。”

  “那么是不是还有别的迹象?”

  “这个。……请你问股长。”年轻的鉴识科员不愿意理睬田原,下楼去了。

  第十三章

  7

  九十小时以上的话,那么该在四天以前,十八日那天。根据老婆子的证言,美矢子是下午三时离开公寓的。这么说来,他出去以后,又同崎山亮久回到房间,然后动手纹死他。

  那一天恰好是星期天。

  当然,一个弱女子要绞死一个大男人并非易事,大概是趁崎山熟睡时动手的---田原典太立刻作出这样的推测。

  田原观察过那扇房门。他们来时,门锁得好好的,后来是用管理人老婆子的备用钥匙,由巡官打开房门的。

  房间两边的墙,一边与邻室相接,另一边是公寓的尽头,那一边墙上的玻璃窗cha着cha销。---这一切,田原都看得很仔细。可以说崎山亮久是在密室中死去的。

  然而,这儿又不是完全的密室。那就是说,被认为是凶手的美矢子绞死崎山后,锁好门逃走的,即使如此,和崎山一起回来的美矢子竟然未被其他房客发现。当然,此刻所有房客都还没回来,未能听取全部的证言,还不能随便下结论。据老婆子说,下午三时,所有gān女招待的房客都走尽了,一直到午夜十二时为止,这公寓的二楼几乎处于无人状态。

  既然如此,美矢子把崎山亮久领到这儿来将他绞死,是在熟知这儿的qíng况下有计划的行动。

  杀死崎山亮久,除堀越美矢子以外,不会有第二人。她爱崎山,但又恨他。田原听说过她所倾诉的苦恼。最后她终于把崎山骗到这儿下了毒手。那么,美矢子究竟逃到哪儿去了?而这件凶杀案已经过去四天了。

  也可能她在别的地方自杀了。---这完全可能。

  “时枝君,”田原说,“你给编辑部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一个摄影组来。”

  时枝应声下楼去了。

  这时,楼下的房客发觉楼上发生了非同小可的事件,都探头探脑地朝楼上窥看。

  田原瞧了一下堀越美矢子隔壁的房间,门关得紧紧的。

  “大婶,刚才您说的嚷嚷臭啊,臭啊,搬走的房客就是这一家吗?”田原问道。

  “是的。我还以为她说瞎话咧,这么看来,还是真的。我的鼻子不管事,闻不出臭味来。”老婆子懊悔道。

  “现在这房间空着吗?”

  田原东张西望地朝这关着门的房间上下打量。

  “是的,昨天才腾空的。”

  “郭个房客是单身女人吗?”

  “是的,好象在酒吧当女招待,可是非常爱学习。她说是半工半读,上班以前,总是在家读书。每次外出,少不了抱着四、五本书回来。”

  “晤。”

  这些话对田原来说是毫不相关的。于是随便问道:“在酒吧间工作的女人,能够这么用功学习倒是很难得的。

  她什么时候开始嚷嚷臭啊,臭啊!”

  “是前天,二十号那天。她唠叨起来没完没了,所以我进去看看,谁会想到隔壁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的鼻子一点也闻不出来。我还以为她故意找碴,抢白了她几句。她生了气,昨天收拾好行李搬走了。装桔子的空箱和行李都塞满书。”

  “那房客是单身女人吗?有没有男人?”时枝刚回来,从旁cha嘴问道。

  “她的男人是一个年轻人,在大学里上学。她搬来日子很短,我还没见过她男人是个什么样的。”

  第十三章

  8

  从这公寓的构造来看,隐藏尸体的壁橱只和隔壁房间隔一道板壁,又因工程筒陋,那臭味很可能从壁fèng中钻进来。

  凡是有洁癖的人,当然受不了这种臭味,搬出去完全合qíng合理。管理人老婆子的鼻子不管事,所以动了肝火。

  “这么看来,堀越美矢子这回是豁出去了。”时枝走到外面对田原说。

  “是啊!没想到这个女人会下这么大的狠心。”田原想起美矢子的脸,絮叨了好几遍。

  “当女招待的人和一般女人不同,会gān出这样狠心的事来的。不过,她这样做,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崎山把她冷落了,一时气愤才豁出命孤注一掷。”

  “不,我认为她是有计划的。”田原说:“她是特意把崎山诱骗到公寓来的。走以前,她对管理人说,在外面住一宿回来,她明白,这时在公寓里空无一人,她瞅准时机把崎山领来。”

  “可是,崎山就能老老实实跟她来吗?既然崎山讨厌她,他怎么会听她的话?这事儿有点蹊跷。”时枝提出了疑问。

  “我认为崎山虽然抛弃了她,但仍然藕断丝连。既然女人最后求他,他心里虽然不愿意,也勉勉qiángqiáng来了。美矢子也许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会见,从此分手。我的想象这是他们的最后的饯别。”

  “你的想象?”

  “不,不仅是想象。你想,崎山再没有力量,终究是个男人。他不可能白白地毫无抵抗地让一个女人掐他的脖子,一定是在崎山熟睡的时候动手的。在崎山毫无抵抗的qíng况下,美矢子解下腰带,勒住崎山的脖子,也许在酒中早已下了安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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