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们都不认识。gān我们这一行的人数不多,谁在哪里?在gān什么?一问便知。可是那家锯木厂都是外行人,而且是冒牌货。!”
“谢谢。”
丸井负责人生他们的气,那是可以理解的。这些话给田代提供了参考。总之,这家锯木厂的人并不是为了做这买卖,而是另有目的,换句话说,这锯木厂是尸体处理场。
田代茫无头绪地在柏原街上信步乱走。
他在思考问题:
这一犯罪行为涉及到许多人。
首先他想到的是枥木村:那时围攻自己的至少有四、五个人。
其次是这锯木厂,除了诱骗自己去枥木村的那工人以外,还有七八个人。可以断定,这伪装的锯木厂的全部工人都是同谋犯。
倘若这锯木厂的全部工人都与“石蜡包尸首”切削工作有关,那么他们是同伙,田代在枥木村被人围攻,难道那些人都是锯木厂的工人?难怪在黑暗中听得的说话声好象在哪儿听见过。原来就是去锯木厂听见过,一点也不错。
对了,锯木厂夜间停工。他们一起去枥木村围攻田代,那是极其自然的。
那么,此刻他们都搬到哪儿去了呢?
为了处理尸体,他们在这柏原镇上兴建一家伪装的锯木厂,现在任务完成,锯木厂便不需要了,宣吿“停业。”。不,不是“停业”,而为了消灭处理尸体的罪证。
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想到这儿,田代又思忖到另一个事实,突然变了脸色。这个伪装的锯木厂既已完成了“任务”,那就不需要修理机械刨的刨刀了。但是他们确是拿去修了,车站托运单上写得明明白白。
那么,他们为什么还要修理刨刀呢?这里只能作一种解释,他们还在策划杀掉第三个人!而且采取同样方法。
田代不禁毛骨悚然。
他们既已去修理刨刀,说不定他们还在别的地方再兴建一个伪装的锯木厂,他们瞅准的第三个杀人的目标究竟是谁呢?
田代想到了自己。
因为自己已相当深入地cha手这一事件,不能排除他们不杀害自己的可能。何况迄今为止他已接到好几次“警告”,在枥木村,幸亏有那位“雾中女”搭救了自己。
那么,这一伙人究竟搬到哪儿去了呢?
田代在柏原的街上继续行走,此刻他已忘掉回东京的火车时刻,一边走,一边脑子里塞满了各种各样问题。
——锯木厂的工人和枥木村的围攻他的人是不是同一伙人?
他们是一个集团,集团合伙犯罪,是这一案件的特征。
出租汽车司机说,他在世田谷空地上看到另一辆车上除了“爱尔姆”“老板娘以外,还有三个男人,还有在这空地上兴建的伪装肥皂工厂的工人也可以说是一个集团。
这个伪装的锯木厂被他们拆除以后,又搬到哪儿去了呢?很可能原班人马搬到了另一处,总之,他们不是分散行动,而是整个集团迁居到别处去的。
然而,他们采取集体行动,很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最安全的方法还是各人分散行动,但从过去的迹象来分祈,他们采取集团的方式可能xing较大。
那么,他们又在哪儿办起了新的锯木厂了呢?从他们修理机械刨刨刀这一事实推断,重建锯木厂是十分可能的。
换句话说,他们对“第三个”牺牲者的尸体以同样方式进行处理的话,那么必须要重建锯木厂。
田代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来到一条熟悉的街道。
他想起来了,那家门口挂着“河井文作”的家就在这胡同里。
上次来时,这家里空无一人。此刻既已来到这儿,顺使去看一看,目前的qíng况如何?
他站在空屋前,大门依然关得死死的,奇怪!乡下的房屋一般是不会有空房的。再仔细看看,门口还是没有名牌。他问附近的人。
回答是:“是啊!这房子一直空到现在了。前些日子倒有人来看过房子,但都没有谈成。”
“为什么谈不成呢?”
“这个不太清楚。”那位老人答道,“都说这房子yīn森森的,相不中。”
这“yīn森森”三字,不由地使田代心中一征。他记得上次来时,曾经走进庭园看看房屋的格局,那时他就感到周围的气氛确是yīn森森的,好象头上被浇了一瓢凉水。
看来这不仅是自己的感觉,其他人也有此看法。
“为什么说它是yīn森森的呢?”田代故意问道。
“这个……不太清楚。”老人答道,“听说本来很中意这房屋的人,一进这房屋,就觉得yīn森森地心里不好受,因此没有谈成。这房屋一直空到现在。”
“听说,以前那个姓河井的人在这儿住了一年,是不是?”
“是的,差不多一年。”
“那么河井君没说这房屋yīn森森吗?”
“是的,倒没听他说过。这么说来,在河井搬来以前的那家房客倒住了很长时间。”
“这房屋的房东是哪一位?”
“离这儿不远,大约有一町(1町约109米)路,是家种子铺。”
“谢谢。”
田代告别了那老人。
田代按照老人指点的路径找去,不多时便找到乡下镇上常有的门口放着装种子、苗箱子的种子铺。
“借光!”田代向站在店门口的老板寒暄道:“我想打听一下你出租的房子的事。”
老板一听有人租他的房子,顿时和颜悦色地笑道:“请,请进!”
他立刻招呼田代进屋。
“我有一个表兄想搬到柏原来住,到处找房子没找到,听说您家有一间空房子要出租,我认为正合适,不知您的意下如何?”
“那太好了!”
“您的房子还没有租出去吗?”
“还没有。您要是觉得合适的话,可以去看一看。”
“那好,我正想看看房屋的内部,谁能带我去呢?”
“好的,我派一个店员拿着钥匙领您去。”
种子铺的老板派了一名年轻的店员带领田代前去看房子。
来到大门口,店员打开锁,微微一弯腰。
“请!”
店员赶紧打开套窗,让阳光she进去,可以让田代看个明白。
这是一座典型的乡下房子,起居室很宽敞,足有八铺席大,中央还有地炉。
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心理作用,田代一进屋便感到yīn森森地心里发毛,天花板被煤烟熏得漆黑,榻榻米和隔扇都破旧不堪。
田代站在房间中央,一抬眼皮便能看到那箫瑟的庭园,白天的视觉理应与夜间不同,但田代所得到的印象与夜间并无不同。
田代把榻榻米都掀起来看看,因为他是打着“要租房子”的旗号,因此这样的动作并不显得不自然。他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松本清张 松本清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