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台?是外国使馆区吧!了不起呀。门牌是几号?”
“哟,你直接问妈妈好啦!”
“小波,你到妈妈家去玩过吗?”
“去过几次。”
“她的家怎样?”
“是东西合璧式的华丽住宅。”
“除了妈妈以外还有谁在一起住?”
“女佣人,还有狗。”
“还有呢?”
“谁也没有了。嗳呦,这种事不要再问了,妈妈会责怪我的!”
织部佐登子从上面的大厅回来了。
“同小波谈着什么有趣的话?”
“没有。刚才从小波那里听到川村有时到这里来。”锅屋斟满了第三杯酒说。
“是,川村先生有时光临。”。
“噢,妈妈,你认为川村这个人怎么样?”。
旁边的波子和锅屋一起看着织部佐登子的脸。
“问我川村先生人怎么样,一时难以用几句话说清的呀。”织部佐登子用难以表达的神qíng推托着。
“我明白,妈妈是川村的支持者。从您购买十张招待券就能知道。我替川村向您致谢啦!”锅屋手里拿着杯子鞠了一躬。
“为了这种小事向我鞠躬太不合适了。”
“您在客人最多的傍晚,百忙中拙身出席了集会嘛。”
“为了聆听川村先生演讲去的。”
“所以说您就是川村的支持者。如果进一步分析支持者的心理状态,那就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呢?”
“这就很难啦。”佐登子莞尔一笑,歪着头自言自语地:
“是啊!川村先生的确是很可爱的人啊!”
“你看!”旁边的波子拍着手向锅屋笑着:“和我说过的一样吧!”
“嗯。……”
锅屋想,估计佐登子平时对波子讲过“川村先生可爱”这种多qíng的话,现在看来这是出自内心的她的真心话。
“妈妈,这是我很早以前向您要说的事……”锅屋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事呀?”
“这次可不系请您买集会招待券这等事啦!”
“‘这等事’系什么意思?”波子模仿他的方言。
“调皮鬼!我说的系正经事。”
“是,是,对不起!”
“很久以来一直想要说的,但觉得难以开口。”
“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请您说说吧。”
“老实说,这是川村真擎的愿望,只是他不敢直接向妈妈开口,所以我作为他秘书,替他说吧。”
“什么事?这样难以出口!”
“确实不好开口,但事到如今只好说啦。就是说,川村想要登门拜访向您致谢!”
波子飞快地瞟了佐登子一眼。
“川村先生要光临寒舍?”织部佐登子带着奇特的神qíng问锅屋。
“是,占用您一点时间就够啦。”锅屋搓着大手继续说。
“川村是这样说的。如果到奥利贝俱乐部酬谢,他觉得不够礼貌,不专程致意便难于表达对您的感激之qíng,所以就想到府上郑重面谢。川村是个讲礼节的男子,对自己的支持人不规规矩矩地酬谢就放不下心来。在东京也是到各家的府上拜见致谢的。”锅屋用柔和的声调向佐登子说。
“川村先生在百忙中为这件事光临敞舍,这使我不胜惶恐之至!”
也许是锅屋的心理作用,他觉得佐登子在那里半推半就。
“这是川村出自内心的恳求。不过川村听说家里好象只有妈妈一个人诸多不便,所以一直不敢贸然启齿啊。”
“如果是怕不方便,请不必担心,只要是在店子开门前的时间,我可随时恭候。”
“哦,是吗。太感谢了!我马上向川村转告,川村一定会高兴的。多谢!多谢!”锅屋深深地鞠了一躬。
波子一直在端详和比较着佐登子和锅屋的表qíng。
“可是,请把妈妈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告诉我。川村在拜访以前先用电话约定您方便的时间。”
“波子,有纸条和铅笔吗?”
“有。”
波子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小小的铅笔和记事本。佐登子在上面写了两三行字。
“写在这里啦。”
锅屋接过来看了看,然后把它郑重地放到自己的名片夹里。
“太谢谢啦!我总算完成了秘书的任务。”
“这样的秘书先生不容易当呀!”波子笑着说。
“啊,啊!是不容易呀。除了忙不完的公事,还要挤时间约会心爱姑娘么!”锅屋意味深长地看了波子一眼。
“呵呵!”
“我要告辞了!”锅屋站了起来。
“唉哟,这就走吗!”
“有些醉了,要回去休息啦。再说我的使节任务已经完成了。”
锅屋上了楼,穿过上楼的大厅,佐登子和波子跟在他后面。
大厅里座无虚席,到处是客人和女招待的欢声笑语,生意兴隆。锅屋刚走出的“谈话室”立刻被另一群人占据了。这些客人的头发稀疏,双鬓斑白,都是中年以上的各大公司领导人物。走过大厅时,锅屋没有忘记扫上几眼,观察周围的动静,今晚看不见议员。锅屋熟悉大部分政宪党众议员的脸,他们是这里的常客,常常被企业家的应邀在这里用餐。锅屋走到收款台在收据上签了字。俱乐部将把这个收据送到议员会馆的川村办公室,第一秘书再把它送到西日本电机或新东水产总务部部长那里领款。锅屋在门口碰上了刚进来的五、六个人。其中,三个人已是年过五十的先生。
“呦,妈妈!”有人突然发出一声狂叫。
“欢迎光临!”织部佐登子笑着说。
“有座位吗?”
“没有也要想法腾出来哟!”
佐登子向后面跟来的副经理递了个眼色,带蝴蝶领结的男人马上领客人走去。
“晚上好!”波子向其中的一个人说。
“这么晚,从什么地方回来?”
快到十一点了,大概是从赤坂或者新桥过来的。
“常务!”年轻的职员向一个人提醒着:“这里是楼梯,请留心脚下!”
“唔!”胖男子往下看着点了点头。窗外送他们来的三辆黑色轿车徐徐地开走了。
“锅屋先生,不送您了。”织部佐登子弯弯腰说。
“谢谢妈妈,那就拜托您啦。”
他暗示着川村拜访她的约会的事。
过路的男人们看着穿白色和服的佐登子,她是适合于穿和服的女人。
东亚钢产株式会社,它的资金三百九十亿元,现在的纯资产八百三十五亿元,股票,一股(表价五十元)市价一百零三元,职工大约有两万人。总社在东京,工厂分设在千叶县和神奈川县。前任社长是加世田丰敏,十五年前因患胃癌故去,当年六十岁,是织部佐登子的qíng夫。她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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