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妈妈出了车祸,我都吓坏了。现在怎么样?”
波子走出病室,把锅屋带到电梯前面的会客室。会客室里的长椅,一半是空dàngdàng的。锅屋和波子坐在长椅的一边。
“非常感谢!”
波子从锅屋手里接过花束。花束的一端挂着装入川村正明名片的小信封。
“从川村那里听到妈妈遇到jiāo通事故,我是他的代表。”
“谢谢!请您替我们向先生表示感谢吧!”
波子叙述的佐登子的jiāo通事故和川村知道的大体相同。
“真是祸从天降呀!妈妈的伤势怎么样?”
“我们以为头撞的重,曾担心过留后遗症,实际上伤不重。做了脑电波检查,目前还没有结果,不过,医生说不要紧。X光线检查查明,两根肋骨上有些裂fèng。这也只要在医院住两个星期左右就可以痊愈了。”
“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吗?”
“后遗症?”
“不是在山手街撞车的吗?”
“啊,是的。”波子有些慌张地说。“是从后面撞的,不过幸亏没有留下后遗症。”
“那就好啦!”锅屋丛口袋里拿出了香烟。“那么妈妈住院后,你一直陪着她吗?”
“是,妈妈不喜欢生人,要我不上班陪着她。”
“你得到了妈妈的特别信任罗!”
“平常妈妈疼我,这种时候我应该尽力侍候呀。”
“你的心好!小波,你住在离青叶台的妈妈家很近的地方吧?”
“坐出租车二十分钟左右就到。”
“不久以前,川村顺便到妈妈那里的时候,随手带去了奥斯特利奇手提包。小波你看见过么?”
“妈妈给我看了,太漂亮啦!我都看呆了。”
“那个东西是我在日本桥的百货公司碰上的。”
“啊哟!锅屋先生您?……”
“唔,跑了好几家商店才找到的。这种东西在普通商店里买不到。”
“我原来不知道那个奥斯特利奇手提包是锅屋先生买来的哪。还是您的眼光高呀!”
“你估估那个手提包的价钱是多少?”锅屋试探似地问。
“一百万元?”
“嗬!”锅屋会心地笑了。
“从这里也可以知道川村多么喜欢妈妈吧?”
“妈妈也经常跟我说,她喜欢先生呢。”
“听说川村准备和妈妈表演恋爱场面时,你突然不打招呼就闯进来了?”
“我是经常到妈妈家里去玩的,所以跟往常一样随便打开了那个房间的隔扇,结果碰上了意外的场面。妈妈狠狠地骂了我一顿。”
“川村也不高兴呀。说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被波子破坏了。”
“真对不起,请原谅!请您替我向先生说,请不要把那件事挂在心上。请他到妈妈家里来玩吧。妈妈出院以后……”
“可是那个手提包妈妈用吗?”
波子好象迎面抛过来了一块石头似地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平静了。
“妈妈这样的人也不能在平常日子里把那种豪华的提包拿着呀。她已经把它珍重地收存起来了。”
“不过,她不愿意带着这种豪华的手提包走吧。是不是对某个人有顾虑?”
“啊哟,为什么?”
锅屋竖起了大拇指。
“对不起他呀!”
“真傻。妈妈真的是自己一个人,没有那种人。我可以证明。”
这时锅屋的头脑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场景。他刚进这个医院时,在门厅看见的四个男人,其中小个子老绅士被三个人围起来快步走向在门厅前等着的黑色轿车。那个老人,会不会是织部佐登子的qíng人呢?这张好象在报刊的照片上看见过的脸,可能是什么大公司的社长,反正是个财界人物。
“是妈妈快要睡醒的时候了,我要告辞了。”
波子从椅上突然站了起来。
第14章 自首
五月十九日下午,住在涩谷公寓的家具店店员到赤坂警察署自首了。他叫平田昭夫,二十二岁。青年人在侦察课员面前打开了包袱。是大型的手提包,里面装满了一百万元钞票。自首者说,在提包里有一千七百五十万元。课员把青年带到小房间,由课长问讯。
“怎么回事,详细讲吧。”
“是八天以前的事。十一日早晨六点多钟,我骑车走过南青山路。”平田昭夫说话有些口吃。“我每天早晨为了健身,骑着车跑。那天在路上遇到了带着这个手提包的女人。”
“画个地图吧。”
平田画了略图。课长把它和管区的地图对照着。
“在中间的这个一带是大道和小路jiāo叉的十字街,北边和南边这里有信号灯,中间相隔大约二百五十米。”
年轻人用手指在自己画的糙图上比划着。
“我骑车从南向北走时,在十字街看见了一个女人在横穿马路,手里提着黑色的手提包。这时,路的南边亮了红灯,车辆都停了下来。我当时,大概在离她五六十米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其他行人。那个黑色大提包引起了我的邪念,突然生出夺走这个手提包的念头。”
“你知道了手提包里有巨款吗?”
“不,做梦也没有想到,我想里面可能装着三五万元的钱包,因为我当时为归还高利贷无计可施,正在苦恼的时候。”
“以后怎么做了呢?”
“那个女人从人行道走下来开始走马路时,我离她只有十米左右了。我立刻站直腰身,用力蹬车,拼命加快了速度。那个女人看到自行车本想躲开,但是我对准了她撞上去,女人就倒在马路上,我和自行车也一起摔倒了。这个时候,女人撒开了手提包,我伸手抢过来,骑车逃跑了。”
“你抢了手提包以后,从哪条路逃跑的?”侦察课长问。
“女人倒下时,我扶起自行车,一只手抢了手提包,骑车冲进了旁边的小巷。是经过这个路回到涩谷公寓的。”平田昭夫指着糙图。
“你再详细地说说那位妇女倒下去的qíng况。”
“那个女人被飞快的车猛撞了一下,脸朝上躺在马路边不能动弹了。女人用黑头巾蒙着脸,穿了毛衣和裤子,记不得是什么颜色了,当时我心里也万分惊慌呀。”
“那位妇女的年龄呢?”
“头巾掀起时看了一眼,是不到四十岁的人。”
“脸部的特征呢?”
“这也没有看清楚。因为倒下去的时候,那个女人用手捂住了脸,不过,觉得是一位很美丽的女人。”
“那位妇女倒下去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说,好象撞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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