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荣一指那老鳖道:“在这玩意的下腭中?你不会糊弄我玩吧?我可没有李光头那么好说话!”
李光头在旁边闷哼了一声,却被旁边一个黑衣人一脚踢在屁股上,疼得牙一龇,却不敢反抗,哪里还有以前的威风,当真是拔毛的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被犬欺!
蒙先生伸出手来,对那老鳖的壳上一指道:“这上面就是这么刻的,按照当时的情况推测,此举虽然是无奈之举,却是万全之策,宋兵再如狼似虎,也想不到潘佑会将玉莲花瓣藏在老鳖的下腭之中。而且这地方原本有条大河,老鳖一旦到了河里,那还到哪里寻找,今天一是机缘凑巧,这老鳖被你发现了,二也是因为时间久远,地貌变化,这地方的大河变成了小河,不然就算你发现了,也一样拿它无可奈何。”
李光荣哈哈一笑,反手抽出一把砍山刀来,笑道:“如此说来,苍天都在帮我!九瓣玉莲花,我已得其二,加上这一瓣,那就是说有三分之一的宝藏已经进了我的口袋了!”
说完大踏步到了那老鳖的面前,喊道:“上去几个人,将它的头压出来!”说完一低头,对那老鳖笑道:“你活这么大岁数了,也够本了,今日死在我的刀下,休得怨我,要怪的话,你就去怪潘佑那老匹夫吧!来来,休要让我费事,将脑袋乖乖地伸出来,借头一用!”
那老鳖似也知道大限将至,任由几个黑衣人在它身上又蹦又跳,却死活不肯伸出脑袋来。
李光荣等的性起,吆喝几人一起使力,一下将那老鳖翻了个底朝天。李光荣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刀刺入那大鳖的腹中,一翻手腕,带劲向下一拉,生生将那大鳖腹部剖了开来。
那大鳖吃疼,脑袋一下伸了出来,李光荣反应极快,抽刀猛削,只见寒光一闪,那大鳖的脑袋已经和脖子分了家。
李光荣哈哈大笑道:“饶你缩头乌龟,还不是一样喝了老子的洗脚水!”说罢自己上前两步,伸手去拣那大鳖的脑袋,却不料那大鳖的脑袋虽然和身体分了家,却并没有完全失去知觉,反而一口咬在李光荣的食指之上,任由李光荣如何甩弄,就是不松口。
我心中大乐,这孙子也够倒霉的,大鳖的脑袋都被削下来了还被咬了一口,虽然只是一时的疼痛,却也解了我不少怒气。
李光荣好不容易将大鳖的脑袋弄了下来,食指上血迹斑斑,我更是解恨,要不是怕暴露了藏身之地,真恨不得大笑三声才爽。
张易龙忙叫黑衣人替李光荣包扎,自己则取出匕首,剖开那大鳖的下腭,从中取出一瓣血红色的玉莲花来,想来这瓣玉莲花在大鳖下腭之中年代久远,已经被忒成了血红色。
但色泽的差别并没有妨碍,只要上面的纹路没有差别,就能完整地描绘出藏宝的地点,李光荣和张易龙当然也深明其中道理,观赏一番后,细心包好,和其他两瓣玉莲花一起放入包中,由张易龙挎着。
我心里一愣,这李光荣和张易龙的关系,让我越来越是迷糊,如果说两人只是单纯的交好,以李光荣的个性,能把张易龙当上宾看已经不错了,何以连玉莲花如此贵重之物,也一并交与张易龙保管呢?而且看上去,李光荣丝毫没有防备张易龙,这完全不符合李光荣的个性。
两人将玉莲花收好,李光荣喊道:“兄弟们,我们又得了一瓣玉莲花,等于宝藏我们已经找到了三分之一!大家飞黄腾达的日子不远了!到时候找到宝藏,我们坐下来平均分配,每人的数额都一样,我绝对不多拿一件!”
那些黑衣人一阵雀跃,原本低迷的士气顿时沸腾起来,我心里也暗暗称赞,李光荣这厮,收买人心确实有一手,而且对人性知之甚深,知道利用那些黑衣人的贪婪来利用他们为他效力,这家伙确实是个强敌。
李光荣见士气高涨,趁热打铁道:“兄弟们!我们现在就顺着河道走,争取早日到达墨脱境内,到了那里,我们再庆祝一番。”说到这里,用手一指大烟枪等人道:“至于这几个家伙,我们暂且带着,万一遇到什么危险,继续拿他们打头阵。”
黑衣人群又是一阵哄然答应,嬉笑着顺着河岸向前走去,我和小辣椒对看一眼,悄然跟了上去。
李光荣一伙人多势重,又持有枪械,我和小辣椒两人明显不是对手,只好暗暗尾随,期望能找个空子,将大烟枪几人救将出来。
但我们万万没想到,李光荣一路上警惕异常不说,而且那帮黑衣人也都对李光荣死心塌地,对李光荣言听计从,探路的探路,警戒的警戒,即使是休息的时候,也有四组黑衣人分四面戒备,别说救人了,连靠他们近一点也办不到。
转眼夜色降临,李光荣等找了一背风处开始安扎营地,我心急如焚,转头看向小辣椒。小辣椒看了看天,反到安定了下来,抓着我的手道:“别急,夜里反而好办事,我们趁着夜色摸到附近,见机行事,现在我们当务之急,却是找点东西填饱肚子,夜里也好有力气厮杀。”
我点头应承,说实话我已经没有了主张,这种局面,我从来没有碰到过,连想都没有想到过。往日里大烟枪、马四哥等人都在,有什么事他们自会想出办法来应对,现在他们都成了李光荣的阶下囚,我早没了主心骨。
幸好还有小辣椒陪伴着,两人进了山林,摘了些野果子,苍狼自己扑了个野兔,两人一狼吃了个饱,又悄悄摸回到李光荣等人的营地附近,找了块大石头藏身,静静地等待着天黑。
以前一天一天混日子的时候,总觉得时间溜得很快,今天我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时间在焦急等待中,好像比往日慢了许多,又无计可施,只好眼巴巴地等着天黑。
夜幕终于降临在这片大地之上,除了呼呼的山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偶尔响起一两声鸟鸣兽吼,更显惊竦。李光荣那伙人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被那些黄鼠狼整惨了,根本就没休息好,所以倒也甚是安静,除了在营地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有两支火把烧的“噼啪”作响以外,连鼾声都没有听见。
我和小辣椒趁着夜色,带着苍狼慢慢逼近营地,两人摸到近前,稍微合计了下,决定从下风口处入手,先解决掉南面的岗哨,这样就算发出一两声闷哼声,也不会随风被其他的岗哨听见。
两人悄悄摸到附近,匍匐在杂草中缓慢行进,到了火把附近,悄悄地伸出头来,瞄了一眼,却发现两个黑衣人正躺在那里睡觉,顿时大喜。这些黑衣人昨夜被折腾了一夜,今天又跑一天山路,都委实疲倦,如此一来,那些黄鼠狼倒是帮了我们的大忙。
小辣椒示意我带苍狼停在原处,自己小心翼翼地靠近两人,我知道自己过去也帮不上忙,真要我杀人我也没有那个胆,也不争辩,抚摩着苍狼趴在暗处。小辣椒靠近几步,手中长鞭无声无息地舒展开来,像一条灵蛇一般向睡梦中的两个黑衣人卷去。
那两个黑衣人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即将降临到他们的身上,依旧一动不动,甚至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而我的手心里,却全是汗水。有时候,清醒的人反而比沉睡的人要紧张得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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