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一愣神,那火红蜘蛛忽然‘吱吱’嘶叫起来,从背部那些小孔里,纷纷爬出玉米粒大小的小蜘蛛来,迅速地爬到那条五彩小蛇身上,三下两下竟然钻进了五彩小蛇的体内。”
“子母蜘蛛!是子母蜘蛛!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是子母蜘蛛!只有子母蜘蛛才会背着自己的孩子到处乱跑!”老六忽然叫了起来,吓了大家一跳。
“什么子母蜘蛛?你丫说清楚点!”虽然老六一惊一乍的,却引起了我的兴趣。
老六道:“这子母蜘蛛,是一次我在一个探索群里听网友提起来的,那家伙是一个地质工作者,曾经在一次深山考察中,发现了这种蜘蛛,但并没有采集到样本,后来上报的时候,被有关部门以没有确切证据驳回了,所以这种蜘蛛并没有列入已知昆虫科目中。”
“我只听他说起过,这种蜘蛛不结网,不挖洞,公蜘蛛的背部就是个天然的孵化囊,母蜘蛛产卵的时候直接产在公蜘蛛的背部小孔中,母蜘蛛一次约产卵十数枚,产完卵后即自动死亡,蜘蛛卵则在公蜘蛛的背上孵化成幼蜘蛛,直到钻不进公蜘蛛背上的孔洞,才会离开公蜘蛛自行生活。”
“至于这种蜘蛛的毒性,由于并没有提取到样本,所以也无从考察,但他却一口咬定说他亲眼看见那个蜘蛛咬了一只猴子,那只猴子只从原先的树枝上跳到另一枝树枝上就死了。”
石锤用手比划了一下,讶然道:“就这么跳一下就死了?那这蜘蛛该有多毒啊?就这东西开始还会怕那五彩小蛇,那小蛇又有多毒?”
马四哥脸一沉,喝道:“都闭嘴,听蒙先生说下去。”几人本来还想再讨论讨论的,被马四哥这么一说,只好乖乖地闭上了嘴。
蒙先生这才又接过话去,继续说道:“片刻之后,那条五彩小蛇竟然被咬断成数截,只剩个蛇头跌落在一旁,还在扭动不已。”
“我本来以为事情发展到了这里就算了,最多我们不要那参了,那蜘蛛也不会侵犯我们什么的,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只大蜘蛛又是‘吱’的一声,那些小蜘蛛一齐停止了动作,跟着大蜘蛛转过身来,向着我和徒弟的藏身处爬了过来。”
“这一下我吓得魂飞魄散,这可是十几只蜘蛛,万一一个疏忽被咬了一口,只怕就得永远留在长白山中了,当下再也顾不得隐藏行踪了,发一声喊,起身就跑。”
“给我我也跑,不跑等死吗?”老六又插了句嘴,气得我跳起来就要捶他,这家伙倒是机灵,一见我有动作,一溜烟地跑去大烟枪旁边了。
蒙先生也不耐烦起来,翻了一眼老六,还是强忍着没说出来,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们两人飞一般地奔向营地,谁知道还没到营地,已经听见营地那里乱成了一锅粥,哭喊声、怒吼声、骂娘声,乱成了一团。”
“我心里一惊,也不知道营地那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当时就多了个心眼,带着徒弟转头跑向了另一边,直接向山下奔去,没有回营地,谁知道这一下却歪打正着,捡回了一条命。”
“师徒两人拼了命地奔逃,天色未明的时候,终于逃到了山脚。远远看见山脚下跪着一个人,这在荒山老林里跑了大半夜,猛地一下见到同类了,那心情异常兴奋,简直就像是落水之人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
“谁知任凭我们两人喊破了喉咙,那人也一动不动,直到我们师徒奔到近前,才发现那人早已经死去多时了,尸体都冰冷了,手里还捧着一棵六品山参,以及两棵不入品的小参苗子。”
“我那徒弟弯下腰去,凑到跟前看了看,猛地跳了起来,嘶声喊道:‘师傅,是中午没找到的那个家伙!’我心里一惊,急忙凑到近前,虽然我对那人不熟,但依稀还记得穿着打扮,一见之下,果然是那人,心下惊骇达到了极致。”
“那人怎么会死山脚下呢?你们当天不是已经找到了山脚下吗?怎么没有发现?”这次连我自己都忍不住多嘴了起来。
蒙先生摇头道:“我至今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时心中满是惊恐,一心只想着活命,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连那死尸手中的六品参都没敢拿,带着徒弟仓皇逃出山去。”
“第二日,我又带了十数人,再度进山,山脚下的那尸体却已经不见了,只是在那尸体跪着的前方,有一块石头,形状怪异,仔细看上去,像极了一只八爪蜘蛛。”
“在大家地搜索之下,终于寻到了其余人,却只有六个活着了,其余七人,不是死于非命,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连那六个活的,也都精神恍惚。我那徒弟更是像疯了一般,见人就拼命厮打,好不容易才按住。”
“那把头也失了踪,我只好自己出了点钱,将几人送了回去,那徒弟在我的医治下,也逐渐恢复了神智,但问及当天晚上出的事,却也是茫然不知,只记得在我走后不久,那些放山人就忽然狂性大发,拼命厮杀,我至今仍旧想不明白其中奥秘。”
“还能有什么奥秘,肯定是山神发怒了呗,而且,那条山脉的山神,很有可能就是子母蜘蛛精!”老六一听蒙先生说完了,立刻开始发表了他的看法,可他却忘了,刚才说蒙先生拜山神是一种封建迷信行为的,也是他自己。
豹子却道:“山神之说,我不大相信,根据刚才蒙先生所说,我推测是这样的,那人在挖到六品参的时候,确实起了贪念,所以悄悄脱离了队伍,藏了起来,所以大家寻找的时候才没有找到他。”
“但这人在躲藏的过程中,不幸被森林中的毒物所伤,但又脱离了队伍,没有医药可救,所以挣扎到山脚下的时候,就死在了那里。至于跪着还捧着参,可能是由于心中意念所致,很多人都可以死而不倒的,别的不说,张易龙死的时候,还是站着的呢!”
“至于那块石头,也许仅仅是个巧合罢了。当时蒙先生大概一心怀疑是山神降罪,心理上难免会有点暗示的效果,这在医学上叫自我催眠,用通俗的话说,就是疑心生暗鬼罢了。”
“那你又怎么解释那些放山人半夜发疯呢?”虽然豹子分析得很有道理,老六仍旧有点不甘,又追问了一句。
豹子摸了摸后脑勺道:“在那些深山老林中,里面的生物不但形态各异,功能也各不相同,可以说每一草一木都有个说法,发生什么事都不稀奇。也许是什么可以引起幻象的花草所致,也许是瘴气,也许是那地段的矿石含有大量辐射,都有可能,但具体是因为什么,我没有亲自到过那个地方,却推断不出来了。”
老六还想再争辩下去,石锤在旁边“哈哈”笑道:“怕他个鸟!那是遇到了那班放山人而已,要是遇到我们,就算真有山神也被我们剐了下酒!”
蒙先生也道:“自古以来,怪力乱神一说就存在,信则有不信则无,像石锤这样的,就算大西天佛祖来了,也许还不如马四兄弟的一句话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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