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四哥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抽了两口烟,接着说道:“那无赖一听大怒,一把抓住那男孩就要打。我一个箭步蹿了过去,三拳两脚将那人打倒在地,揍了一顿后,将他赶走了。那男孩过来谢我,从那以后,我们就算认识了。”
“我担心那痞子再回来找那男孩报复,问清楚男孩家没有什么亲人了后,干脆将男孩带到了我那朋友家,托我那朋友照顾。当时我也没有想到,那男孩后来成了大名鼎鼎的铁口神算。”
我听得一愣,这故事结束得有点仓促,四哥似乎隐瞒了什么,但四哥不说,自是有所难处,所以我也不好追问,只好隐忍在心底。
张藏海摆手笑道:“四哥提及此事,藏海每次回想都感恩不尽。当时年轻气盛,要不是四哥及时援手,只怕藏海定难逃一顿暴打。后更多受四哥帮助,想来实在惭愧。”
马四哥“哈哈”笑道:“自家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我这次召集大家帮忙,老郝和小龙都没你快,足以说明你对四哥的情义了。”
张藏海苦笑道:“四哥有所不知,我来得快实在是事有巧合,正好我在拉萨朝圣,接到四哥电话,就赶了过来,所以比其他朋友早到了。”
马四哥又笑道:“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不过你怎么会有时间来西藏朝圣的?我可听说,你家门前的达官贵人都够排成一个连了,门槛都换了好几根了。”
张藏海又苦笑了下,伸手丢了烟头,又找四哥要了一根,点上吸了两口,吐出一团烟雾,将自己的面孔笼罩在烟雾之中,缓缓说道:“不瞒四哥,我算出今年正是自己大劫之年,劫数方位应在西南高峰之处,所以我才前来西藏,看看自己的劫数究竟是什么?凑巧四哥相招,想来是应在此事上了。”
四哥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自己来找死?这不是傻吗?人家发现自己有难了都是躲避的,你怎么还自己往这儿送呢?不行!明天天一亮你就回去,我不能让你以身涉险。”
张藏海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四哥,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这些年为别人指点迷津,泄露了不少天机,就算我不随你们去,也无法逃过天命。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生何欢死何惧,我虽不敢说自己深知天命,却也看透了生死,早将生死之事置之度外。再说了,像我辈玩命理周易之辈,反而对自己的劫数更感兴趣。所以,并不是完全为了四哥之事,我也想看看自己的功力,到底能不能渡劫。”
马四哥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张藏海笑着拦住,打过岔去。我却从张藏海的笑容里,看见了一丝寂寞,一丝苦涩,还有一丝骄傲。
我却能理解他,当一个人的技术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达到一个高度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对手,没有对手的人,是寂寞的,是孤独的。学武之人,可以天下遨游,四处寻访高手切磋;学文之人,可以遍寻文人墨客品茶论章;玩弄窥视天机之人呢,也许只能斗斗老天了!
第三章 不死金刚
几人一时无话,只好各自躺下闭目休息。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天刚一亮,我就被大家起床的嘈杂声吵醒,等我洗漱完毕,蒙战的早点都买回来了。
反正也没有了李光荣等人的消息,大家反倒不赶了,全都放开来吃了个饱。西藏地区气候干燥,蒙战考虑得还是挺周全的,又搬了两箱子水分别放在车上。
收拾妥当继续开车上路,蒙战一如既往地跑在第一个,以他火药包般的脾气,开慢了估计也难受。
到达加查的时候,蒙战只是下去问了问,就直接穿过加查,接着穿过曲松、乃东,一直开到扎塘,指着前方道:“这一路来都没有追上他们,再往前就是曲水,到了曲水顺着三一八国道走,可以一直到定日,定日有条路线可以攀上珠峰,我相信李光荣那孙子一定是按这个路线走的。”
老六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追呗!追上弄死那孙子,大家就都没事了。”
蒙战喝了口水道:“上了国道,大道朝天,车辆极少,可以放开来跑,就更难追了。为了防止追不上,我得先联系下日喀则的朋友,看看能不能帮忙在日喀则设了拦截点,实在不行,也能帮忙搞一些装备,免得万一需要登山,也好省点时间。”
打完电话,又去买了点吃的喝的放在车上,说是一上国道连人都不容易看到了,必须先备一点吃的。我们也没来过,当然听他的安排。一切准备就绪,再次发动了车子,穿过扎塘,直向曲水而去。
车子刚奔离扎塘不足十里路,就停了下来。当然不会是因为车子坏了或者没有油了,而是在我们前行的道路上,多了一口锅,一口大铁锅!
这张锅足有两人合拢那么大,周围镶嵌着三个大铁环,用三根两米长的钢管搭成了简易的锅台,分别用铁丝固定着锅上的铁环,底下堆着一大堆柴火,锅里“咕嘟咕嘟”地煮了一大锅的肉。我们车一停,一股浓郁的肉香扑鼻而来。
那口大锅旁边,站着一个汉子,身高足有一米九可能还要往上蹿点,一头长发随便地用根红色缎带束起,浓眉如刀,双目如星,狮鼻阔口,面如金纸,当真是不怒自威,气势如山。
再往身上看,宽肩、细腰、长腿、双手大如蒲扇,浑身上下看似消瘦,却蕴涵着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就随便地往那儿一站,我们几人还没下车,就觉得心头一阵莫名的压抑。
蒙战将车一停,笑道:“这位朋友如此气势,当然不会是专门来这里煮肉吃的,想来也是马四哥请来助拳的吧!这等汉子,也只有马四哥那般豪勇的好汉才配交结。有这等人物出手帮忙,就算再来两个李光荣,也不足为惧了。”
马四哥先前说过,请了几个朋友来帮忙,我们也只道这汉子是马四哥请来的。谁知道后面的车一停,马四哥首先就下车走了过来,探头问我们道:“怎么回事?这汉子是谁?”
我们顿时一愣,马四哥这么问,那就说明马四哥并不认识他。也可以说,这汉子不偏不巧的在路中间架了这么大一口大铁锅,煮了一锅肉,绝对不会是失心疯了,更不可能是来慰劳我们的,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找我们麻烦的!
这么一想,大家都坐不住了,纷纷下了车,呈扇形围了上去。那汉子扫了一眼,丝毫不惧,反手自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扎起一块半肥半瘦的肉来,一口咬了,嚼了几下,吞了下去。
几人大惊,这肉正煮得不停翻滚,虽然说西藏气压较低,一般水在八十多度的时候就开了,可八十多度也够受的啊!而且这肉味如此香浓,可见煮了很久,这人竟然不怕肉将喉咙烫坏了。
我正心下揣测,那汉子已经将肉咽下,“哈哈”笑道:“好肉!果然是香!”说完,一转脸,对着我们道:“各位可有兴趣尝尝?”
蒙战一见,也豪笑道:“好好好!这肉闻着都这么香,想来一定好吃!我先来一块。”说罢走了过去,也抽出匕首扎起一块最大的来,闻了一闻,张口就咬,边吃边赞不绝口道:“香!香!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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