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说实话,我心里更加倾向于部队,起码落在部队手里,我们说是探幽寻密的驴友就能蒙混过去,最多就一个非法藏械。要是黑社会,那些家伙可不会和我们说什么道理,没看他们子弹这么充足嘛,估计赏我们几颗他们也不会吝啬的。
可惜,我这点小小的希望,刚说出来却很快就被大烟枪的话打击的烟飞云散,大烟枪道:“听这枪声的停顿点,应该都是道上的朋友,道上的朋友开枪有两个特点,一个就是猛,端起枪就打,另一个就是狠,扣着扳机不放松,直到子弹匣打完。如果是部队的话,军人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一般习惯用点击,枪声零落,但持续时间较长,所以,从刚才那么密集的枪声上来说,应该是道上的朋友,而不是部队。”
张易龙忽然开口道:“不管是谁,我们现在都不能让自己被他们找到,因为不论是部队还是道上的朋友,可能目的都和我们一样。老宋以前就说过,我们能发现的秘密,别人也能发现。听刚才的枪声,对方的设备比我们高的不是一个档次,如果一旦被发现,轻则我们与玉莲花无缘,重则很有可能永远留在这野狼谷里了。”
马四哥也说道:“不错,我们还是赶快走吧!听枪声离我们的距离并不远,以对方那么多的枪械,相信那些鳞鼠也阻拦不了多久,很快就可能追上我们,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在前面,但这山谷别无旁支,只有一直深入谷内,才有可能摆脱他们。”
几人一齐点头赞同,当下再无异议,收拾掉痕迹之后,一行数人,迅速向谷内挺进。
不知道那些鳞鼠是被那阵枪声吸引过去了,还是被惊吓的不敢出来了,我们一行数人行进了数个时辰,除了偶尔遇上一只两只的野羚,就是从杂草丛中惊飞的几只不知名的野鸟,行进速度快了很多不说,相对也安全了很多。
这安全时间一长了,人总是会自然而然的放松了心情,这心情一放松,戒备自然也就松懈了。可这世间不如意之事,往往就发生在人们猝不及防的时候,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所发生的事,破坏率往往惊人的强大。
大烟枪丢掉了一个香烟屁股,抽出另一支香烟,掏出打火机打着了,往香烟上凑去。张勇由于背了很多东西,也走了这么久,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咒骂道:“天杀的,这山谷这么长,究竟要到哪里去找那玉莲花?”
山谷里路又不好走,吴老六和花猛累得走一步喘一下;张易龙虽然没背东西,但他毕竟五十开外的人了,身体也富态了点,这样的山谷,能陪着我们这些小年青走这么远,可想而知了;豹子虽然是条不折不扣的硬汉子,但毕竟受了伤,一直挺到现在,吭都没吭一声,我对他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要是我,估计早就躺在地上哭爹喊娘了;李光荣始终微笑着,虽然面上也写满疲惫,却看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有马四哥和石锤,依然精力旺盛,特别是石锤,这家伙真不愧是天生的大力士,背了那么多东西,还一直走在最前面,时不时还要回头催促我们走快一点。
我们本来一直保持着一个队形,两人一组,前后相连,就算有意外状况,也能及时救援。但现在大家一放松,队形自然散了,前后零落不说,还拖了好长。马四哥和石锤在最前面,大烟枪和李光荣紧跟着,张易龙则落在李光荣的后面,豹子在李光荣后面,花猛、我和老六则在更后面,最后面是张勇。
就在大家都疲惫不堪警戒性都放松到最低的时候,就在大家以为危险已经离我们远去的时候,出事了,而且,出了大事!
四周一阵婴儿啼哭声响起,“呼呼”之声不断,自我们身边地面,蹿起十数只鳞鼠来,扬着尖利的爪掌,以惊人的速度,分别扑向就近的人员,一时之间,人人遇险,个个命悬一线。
反应最快的,却不是目前精力最旺盛的马四哥和石锤,而是大烟枪和看上去疲惫不堪又伤了一只眼的豹子,还有那一直笑而不语,一副深沉状的李光荣。
大烟枪看上去病痨鬼一样,却反应奇快,一脚侧起踢飞扑向自己的鳞鼠,转身闪过李光荣和张易龙,直扑向我们三人这边,一个飞跃抱翻,已经将扑向我的那只鳞鼠扑飞。
与此同时,豹子也一闪身躲过一只鳞鼠的攻击,一脚踢飞另一只扑向他的鳞鼠,还飞身撞飞扑向吴老六的那只。果然不愧叫做豹子,真是动若脱兔,那个速度,岂是一个快字可形容。
花猛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论起灵巧的功夫这里只怕无人能及,那只扑向他的鳞鼠刚蹿起,他已经闪到一边,那只鳞鼠一翻身又扑了上去,花猛连闪带躲,又躲了过去。这几扑几闪,已经给李光荣争取了救援他的时间。
李光荣虽然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但一到关键时间,顿时就像换了一个人。那些鳞鼠刚蹿出地面,他已经反手抽出武器,一手抓把砍山刀,一手握把匕首,砍山刀对着扑向他的那只鳞鼠就是一刀,一刀将它震翻出去,身形借力旁边一退,钻入另一只扑向他的鳞鼠怀中,一匕首正好扎在那鳞鼠的胸口。
李光荣一击得手,看也不看一眼,匕首也不拨,身形一矮,顺地一个前翻,起身飞扑,刀举过顶,带着呼啸声向那只正在追击花猛的鳞鼠劈去,当真是快如闪电,势若疯虎。那只鳞鼠正在追击花猛,却不防李光荣打斜里一刀劈来,一下被劈个正着。“铛”的一声,硬生生被震落在地,刚想遁地而走,李光荣飞身扑上,竟然一把抱住鳞鼠。一个翻身,人在下鳞鼠在上,鳞鼠顿时四脚朝天,四足乱蹬,却伤不到李光荣分毫。李光荣手中砍山刀一横一削,那只鳞鼠的肚皮就被剖开了一道血痕。手中砍山刀一丢,五指成勾状,一把抓进那鳞鼠的腹部,用力向外面一带,生生将那只鳞鼠的心脏掏了出来。
马四哥和石锤这时也解决掉了突袭他们的那两只,一只被马四哥的杀牛刀刺入腹部而死。石锤因为事起仓促,身上又背了很多东西,来不及抽刀,竟然一把抱住鳞鼠,腾出一手来,生生将那只鳞鼠的双眼挖了出来,向地面一丢,一手折头一手抓尾,硬是将那只鳞鼠撕了开来。
张易龙也开枪打死了一只,但毕竟年老体胖,身手不是很灵活了,左边膀子被抓了几道血痕,伤口颇深,一只袖子都被撕了下去,鲜血正顺着胳膊向下流窜,一脸的痛苦,但总体上来说,也还不妨碍行动。
惟独张勇,这家伙当时正坐在地上,身上还背着东西,又毫无戒备。两只鳞鼠扑向他的时候,虽然前面一只被他一脚蹬开,后面那只却偷袭得手,在他的后脑瓜子上留下几道血痕。那一片的头发也被生生的撕扯了下去,后背上也被挠了几下,一片血肉模糊,其中两道血痕,深可见骨,惨不忍睹。
我这时枪才抽出来,也就是说,从这群鳞鼠忽然出现袭击我们,到被击退,也就是在我掏枪的那一瞬间而已。虽然我掏枪动作确实没有很快,但掏支枪而已,再慢又能慢到哪里去呢?
就在这一瞬间,鳞鼠被杀了五只:马四哥用老办法杀了一只,石锤则是生生撕了一只,还挖下了那只鳞鼠的双眼,也算是替豹子报了仇,张易龙开枪击杀一只,李光荣独力击杀了两只,其中一只的心脏则被他活活掏了出来,让我见识到了他那惊人的战斗力外,也终于证实了他的残忍。一看到他还握在手中的心脏,我就有点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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