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说着话就要向水潭走去,被我一把拉住,瞪了一眼道:“马四哥说的话有道理,别拿小命闹着玩,再等等看看。”
大家又在水潭边观察了一会,水潭里果然又起了变化,岸边四周忽然“咯咯咯”的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见潭底四周竟然打开了四个门一般大小的孔洞来,“呼”地一下四股水龙冲进潭中,又是一阵浪花四溅。
那四个洞口不停灌水进来,不多久又把这个水潭灌得满满的。这下几人更加目瞪口呆,看这样子,这水潭肯定是人工制作的了,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但这水是怎么回事?难道就是没事来回折腾玩儿不成?何必放出去再灌回来?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找麻烦吗?
我刚想说出心中疑惑,赫连百病却忽然趴了下去,把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地听了一会儿,站起身来笑道:“我以为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这等小把戏。”
我一见赫连百病这样说,知道他定是有了什么发现,忙问道:“赫连大哥,你有什么发现?”
赫连百病笑道:“我刚才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听到地下不断有潮水声传来,而且手掌接触的地面,也是潮湿异常,这就说明了地面上的水分很足,加上刚才那些潭水的一落一涨,以及我们在前面遇到阴阳双鱼的那个水池,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在这水潭的四周,连接着一处极大的地下河或者其他水源,这水潭只不过是镶嵌在地面上的一个大号水缸而已。”
“水缸?”赫连百病此言一出,我们几人顿时张大了嘴巴,这要是水缸,得用多大的石头雕成啊!宽三四米,长十来米,深还有三四米,就这还没算一圈石头的厚度,也就是说,起码也得一块宽厚六米以上,长十来米的巨石,才能雕成这么巨大的水缸。
赫连百病丝毫不理会我们的惊讶,继续说道:“这地下河或者其他水源有一定的规律起潮落潮,落潮的时候,潭底肯定有暗孔,我们没看见罢了,因为水位的问题,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而涨潮的时候,潮水会淹没暗孔,所以水就不会再泻出,大概也是利用水压触动了某个机关,四面的水闸就会打开进水,就又把这个水缸再次灌满,如此反复不休,就形成了我们所看到的现象。”
赫连百病一说完,大家都连连点头,只有这样的解释才比较合情合理。我也一边点头赞同赫连百病的说法,一边感叹道:“没想到千年前就有了如此精妙的机关,而且使用了千年之久竟然还没有失效,想来真是佩服,现在的一些先进科技,也没有这个水潭的机关耐用,没想到我们玉家老祖宗还真不是盖的。”
这句分明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话,却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搞得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现在答案是知道了,但怎么过去还是不清楚,要是就这样游过去,有没有危险也不能确定,不过我估计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如果趁潭水落潮的时候跑过去的话,这刚刚才涨潮落潮了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轮到下一次,如果等一会儿就再次落潮还好,如果等上十天半个月的,那可如何是好?
我暗暗后悔,后悔刚才没有听老六的话,趁落潮的时候跑过去不就完事了吗!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了,看来一个人做事,还是不要太谨慎的好,免得失去良机,再想找这样的机会,可就不一定有了,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
我本来就有点懊恼,老六这小子又不识相地插了一句道:“看看,我刚才怎么说来着,要跑过去你们都不肯,现在倒好,想过去都过不去了,不听我的话,哪有不吃亏的!”我伸手一个爆栗敲在老六的头上,老六一咧嘴,刚想再来几句,见我面色不是那么好看,知道我真的动怒了,马上闭上了嘴,待到一边不再说话。
正在几人焦急无奈之际,水潭中变化又起。在原来放水的那四个门旁边,忽然又打开四个小门,自那四个小门内,缓缓游出几条鱼来。
这些鱼长得甚是奇怪,尖尖的脑袋,一张宽吻一直裂到两边的鱼鳃位置,上下两排尖牙呈犬齿交错状,身体部分更是又瘦又窄,只有十几厘米长,通体乌黑,只有头上有两个白点,仔细看看才发现那两个白点竟然是两个白色的眼珠子,猛地看上去,倒很像是一把没有护手的剑。
这水潭中的水甚是清澈,加上一点泥污也没有,所以水中的四个暗门打开来,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些黑色的鱼儿在清水中更是抢眼,一从那小门内游出来,就被大家发现了。
我一见水中打开了四个小门,心中已经暗叫不妙,又见游出这些鱼儿,心里更是“咯噔”一下,前面遇到的阴阳双鱼那般美丽,还差点令我们束手无策,这些鱼儿长相这般古怪,必定不是什么好鸟,只是苦于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厉害之处罢了。
站在水潭边上的苏色桃一看见这些鱼儿,面色忽然一变,额头上的冷汗“唰”地就冒了出来。
我一见苏色桃的神色,就知道她定是知道什么,忙问道:“苏姐姐,这水中的鱼儿是什么玩意?有何厉害之处?”
苏色桃一张俏脸煞白,面色沉重,缓缓吐了口气道:“这些鱼叫白眼青乌,雌雄同体,不分公母,可自行受孕,喜在阴寒之地繁衍。它们不像一般的鱼儿是卵生,这种白眼乌是胎生的,而一胎仅有两到四条。小白眼青乌一出生就有尖牙利齿,出生后即开始自相蚕食,只到剩下最后一条为止,吃完同胎兄弟,就以母体为食,吃完母体,才会游离出生的地方。可以说,每一条白眼乌都是用其母亲和兄弟姐妹的命换来的,而这些小白眼青乌长大后,又会步其母亲的后尘,如此反复,生生不息。”
说到这里,苏色桃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打了个冷战继续道:“从这些东西的生殖习惯上就可以看出这玩意儿凶残无比。但更凶残的却不是这个,这种白眼青乌体形不大,牙齿却锋利无比,在水中又甚是灵活,比它再大的鱼儿,到了它的面前也只是一顿美食而已。”
“另外其进食速度相当惊人,而且消化奇快,几乎是一边吃一边排泄,一个有它体形三四倍大的鱼儿,只需要十分钟就会被它吃得连根鱼刺都找不到。并且不挑食物,鱼虾、水草、螺蛳、贝壳什么都吃,所以这种白眼青乌每到一个水域,那个水域很快就会成为死水域,除了这白眼青乌之外,再无任何其他的生命物体。”
老六一撇嘴道:“又吓唬人了,我才不信,前边什么阴阳双鱼,这里又整出来白眼青乌了,这里又不是亚马孙,哪来的这么多食人鱼。”
苏色桃苦笑一声道:“以前我为寻毒物,曾冒险进入四川一处深山,在深山中不幸被毒物所伤,几乎没命,后来被生活在山中的村民所救,由于伤势严重,就在那个村子里待了一段时间养伤。”
“那里的村民生活很是贫乏,孩子根本上不起学,也没有学校可供孩子上,我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自告奋勇地要求教孩子们一些简单的知识。当地村民对教师极其尊重,听说我能教孩子们识字,就差没把我当菩萨一样供着了,还特地搭了两间竹棚,一间给我住,一间供我教孩子们识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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