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到这地步了还没忘了贫,一时也哭笑不得,正摇头苦笑,吴老六忽然面色大变,“腾”的站了起来,对着我的脑袋就是一脚。
这脚要是别人踢的,我绝对马上就会向后一仰,然后爬起来就跑,如果对方很明显不是我的对手,那自然是爬起来狠揍对方一顿,但这一脚是吴老六踢的,而且还直对我的脑袋踢了过来,这就不一样了。
以我和吴老六的交情,那绝对算得上是铁哥们,我们从高中开始,就在一起混,都默契的不能再默契了,他一撂蹄子,我就知道了其中缘由。肯定我身后有了什么东西,而且对我极其不利,不然吴老六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踢我一脚,就算玩笑性质的打闹,也绝对不会对我脑瓜子上踢。
我猛的将头一低,老六的脚就刮着我的脑后勺扫了过去。就听“砰”的一声,接着就是“咭咭”的惨叫,然后再“啪”的一声响。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砰”的一声,肯定是老六踢中了我背后那东西;“咭咭”之声,定是那东西吃了吴老六一脚,疼痛之下所发出的声音;至于“啪”的一声,想来是那东西被老六一脚扫飞,落地时所发生的声音。
老六见一脚奏功,马上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拉了起来,闪身挡在我身前,显得异常紧张。我放眼望去,却是一只大蜥蜴,头小身粗,身上五彩斑斓,四肢粗短,尾长甲厚,外貌丑陋无比,拥有一米多长的身躯,甚是可怖。
我一见就慌了,这东西我只在电视上见过,从来没有想过会跟它面对面的零距离一回。而且这家伙身上色彩鲜艳,只怕不是什么善类,赵忠祥都说过,越是颜色艳丽的动物,毒性就可能越强。
一想到这蜥蜴可能有毒,心中就越慌,背上也莫名的痒了起来,而且越痒越利害,最后连脖子都开始痒丝丝的,吓得我急忙掀起衣服让老六看了看后背,确定并没有异样情况后,这种痒才逐渐消除了。
吴老六伸手捡起两个碎石块,用力的砸了过去。那大蜥蜴虽然乱躲带闪,但身形过于庞大,老六又一向射线准确,两个石块全部击在大蜥蜴的身上,“砰砰”两声又弹了开来,好像并没有对大蜥蜴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
这下老六也慌神了,急忙问道:“石块对这东西好像没多大效果,怎么办?你还有家伙没?”
“有,指甲刀算不算?”我也玩了把冷幽默,“指甲刀也是刀,总比空手好!”
“我操,都这时候你丫还有心贫呢!我都快吓死了刚才,正说着话呢,猛的见你脖子后面露出个蜥蜴头来,一下全身汗毛孔都炸开了,要不六哥我身手敏捷武功盖世,你丫现在估计脖子上要少一大块肉了。”吴老六一边指责着我贫,一边自己又贫了起来。
别看我们两人在贫嘴,其实也是一种策略,动物有一种天性,对不明事物不敢贸然进攻,这种特性在狼、豹子等掠食性动物身上更加明显,所以我们俩有一搭没一搭故做轻松的扯皮,脚下却慢慢向后面移动。
老六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所以我一开口玩冷幽默的时候,他马上就接上了话题,不然谁能在这个时候还能贫嘴,也算一奇人了。我和老六边说边往后退,那大蜥蜴刚才吃了老六一脚,倒也不敢轻举妄动,徐徐跟进了两步,见我们并没有转身逃跑,又逼近了几步。
我一看这样不是办法,我们慢慢退,才退几步这家伙就又跟了过来,难道要我们一直这样退出这洞穴不成,转头看了看老六,老六也道:“拼了?”我点了点头:“拼了!”
两人猛地蹲身捡起石块,向那大蜥蜴猛冲过去,一边冲一边大声叫嚷,一是制造声势,二也给自己壮胆。没想到那大蜥蜴见我们不退反进,向它猛冲过去,反而一摆尾,转身“哧溜”一声跑了,速度飞快,竟不亚于那些鳞鼠。
两人顿时一愣,旋即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老六一边笑一边说道:“妈的,看它那样,以为能有多牛呢!谁知道就是一怂包,打都没用打,一唬就吓跑了。”
那蜥蜴一跑了,我们俩也没理由再慢慢往后退了,一转身撒丫子就跑。前面还有张易龙和李光荣,再前面还有个大烟枪,听张易龙刚才那话意思,对大烟枪好像也没啥好脸,不知道碰上了会怎么摆弄他呢!毕竟大烟枪也救了我们一次,得赶快追上提个醒。
两人紧追慢赶,又不敢折腾出太大动静,怕前面的张易龙和李光荣听见。这两个家伙的耳朵,可比驴都长,万一被他们听到点什么风吹草动,再学我们潜伏起来,那保准一逮一个准,我跟老六这两条命,还想多活几年呢!
追了一会,终于看见了前面的人影,不过奇怪的是,却不是张易龙和李光荣二人,而是大烟枪,吓得我们两人一阵东张西望,生怕那两个家伙忽然从我们背后冒出来。不过很明显,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从这条根本就没有岔道的洞穴里,这两人也他妈奇怪的消失了。
大烟枪也显得有点不像正常人类,在前面来来回回的走动个不停,嘴里还念念叨叨个不停,离的远,也听不清他在念叨什么,头发都被挠成了鸡窝,还在死命的抓扯。
我们两个悄悄接近大烟枪,挨到了他身边,他仍旧不觉,兀自来回走动,口中不停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和父亲说的不一样呢?怎么会这样……”我刚想问他究竟何事,猛的看见了他的面孔,吓得“噔噔噔”连退了三步。
才个把时辰不见,大烟枪就像变了个人一般。原先虽然也不是很好看,但起码还有个人样,特别是一双眼睛,乍看是睡眼迷离,却在开合之间偶现精光,一看就是个厉害的角色。
现在却是双颧高耸,脸颊深陷,一双眼睛也迷茫不堪,满是血丝。特别离谱的是,才分开个把时辰左右,竟然长出了两寸来长的胡渣子,满头的黑发,竟然也都斑白了。以前看过一部电影,叫《白发魔女传》,里面女主角为情所困,瞬间白头,我一直说那纯属扯淡,但今天看来,也许真有其事也说不定了。
老六却不管那一套,见我退了几步,上前一巴掌拍在大烟枪的肩上,大声道:“哈哈,宋大哥,你在念咒语呢还是在找什么东西?”
大烟枪一惊,顿时清醒过来,抬头一见我们俩,不惊反喜道:“快来快来,你们来看,怎么会这样?”说着话,将手指向洞穴的一侧。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在洞穴的一侧的地面上、石壁上都爬满了火蚁,而在那些火蚁的正中间,趴着一只猪一般大小的鳞鼠,想来应该就是那什么鳞鼠王了。不过看上去好像早已死了,嘴巴大张着,一些火蚁正从嘴巴里爬进爬出。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这鳞鼠王死了,太值得庆祝了,要是我有孙大圣那本事,肯定连翻九九八十一个跟头。我们一路上提心吊胆的,就是因为这东西,现在猛地见到它不会喘气了,能不高兴吗?
第十一章 张易龙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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