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总是要掉不掉/每天都要去吓人_芦苇木【完结+番外】(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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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谛听盘桓在侧,神树稍稍松了口气,但看到林嘉旭往自己这边走来,来到自己交错危险的须条丛里,它倒吸了口冷气,迅速又及时的将须条收了起来,头顶枝杈长出新叶,恢复了之前茂盛的模样。

  成息当然注意到了这明显的变化,他靠在谛听身上,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是什么情况?”

  谛听睨了他一眼:“笨。”

  听到谛听骂自己,成息不满的揪了把他腿上的毛。谛听是他先前回地府时趁菩萨不在偷偷拐出来的,本来是打算当做王牌对付元宏,谁知道事情发展到现在,元宏被自己的树搞死了,他们的对手也从元宏变成了现在这棵脾气不怎么好的怪树。

  “你好,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林嘉旭站在树根边,仰头冲大榕树喊道。

  神树:“……”既然谛听已经变成跟人类差不多大的样子,它便也缩小了枝干,恢复原来的大小。

  “能听到,您想说什么?”神树开口问道,声音洪亮,语气彬彬有礼。

  听到它这样说话的成息噌的站直了身子 :“我去,刚刚还骂我小狗,现在对着林嘉旭就您来您去的,也太双标了吧。”

  “哼。”谛听从鼻孔出了口气,看破不说破。

  树下,林嘉旭听到对方回答自己,并且态度良好,心下松了口气,他果然没猜错,这棵大榕树还是能听进去他的话的。他是名律师,深知面对纠纷,能够通过谈判解决的,便没有定要闹上法庭的必要,再者,他也不希望成息在这样的争斗中受伤,如果他能够通过谈话化解大榕树和他们之间的对立,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是这样的,我想先感谢您刚刚在元宏手下救了我,如果您没有出手,想必我现在已经魂飞魄散了。”林嘉旭先从比较容易的话题入手,想让大榕树放下对他的戒备。

  神树:“应该的,我不可能让您在我眼前受伤。”

  意识到自己对大榕树似乎有很大的影响力,林嘉旭内心虽然很是诧异,但也知道自己可以好好利用这点:“无论如何我还是很感谢你,元宏之前屡次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和我爱人,我爱人不得已才闹上了华法寺,并不是想和你为敌。我觉得,现在我们之间最大的矛盾——元宏已经死了,你虽然强大,但谛听终究是神兽,与其大打一场两败俱伤,不如我们坐下来聊聊,商量一个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方案。没必要非打个输赢不可,你觉得呢?”

  神树:“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

  成息:“……”还可以这样?

  谛听似乎早有预料,此时只是咧了咧嘴表示对神树的嘲笑。

  既然说了要谈一谈,双方态度也就缓和了一些。但成息看了看四周的一片废墟,不免有点心虚,这咋收场?

  谛听耳尖动了两下,心有所感,待林嘉旭走回他们这边后,抬起一只爪子,往地上拍了一下。顷刻间,原本只塌了正殿和偏殿的华法寺彻彻底底被夷为平地,院墙和大门统统倒塌。

  见状,成息和林嘉旭的心都咯噔了一下,才说好了谈判,谛听来这一下,那棵树还不暴走。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神树并没有什么反应,仿佛无事发生的模样。神树的思维当然跟他们不一样,对它来说,它远在华法寺建成之前就存在于这片土地上了,因此谛听的做法只不过是把这片土地变回几百年前的模样,对它没什么影响,它并不在意。

  “另外找个地方聊聊吧,很多凡人过来了。”谛听提醒道。

  成息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另外找个地方,那棵树又不会动的时候,神树嗖的一下化成了一个唇红齿白的七八岁小孩,他踢踏着小步子跑到林嘉旭身边,仰头朝林嘉旭乖巧的笑了笑后,斜眼看向谛听和成息,语气恶劣:“我们走吧,顺便遛狗。”

  闻言,谛听朝它翻了个白眼,随后化成一道金光回到了成息手中的见闻录内。

  成息倒是不在意神树的人身攻击,他看向林嘉旭,林嘉旭也正看着他,两人眼中都是满满的诧异,没想到刚刚还威风凛凛仿佛反派大Boss的大榕树,居然是个小孩……

  离开前,成息低头翻了翻见闻录,此时的见闻录收服了它投入工作以来最多的厉鬼,几乎每页纸上都有一副厉鬼画像。他找到左小宁,安慰了她一句:“别担心,很快就会把你带回地府,我会替你向判官求情的。”

  画上女子笑了笑,朝成息鞠了个躬,表示感谢。

  又翻了一页,成息看到了元宏,他居然没有魂飞魄散,而是因为力量衰弱被见闻录收服了。

  寺门外人声逐渐沸腾,警车和救护车的鸣叫声越来越响,显然很快就会有人找过来了,成息看向林嘉旭和神树,说道:“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想到了可爱的格鲁特~格鲁格鲁

  第62章 六十二 元宏番外

  元宏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由山上寺庙的和尚抚养成人,于是他长大之后理所当然也成了个和尚。

  但随着年龄增长,元宏渐渐看懂了这间山野寺庙的龌龊。教诲自己和尚应该不沾荤腥不沾酒色的师父,每次下山回来身上都满是酒气脂粉气,整天虔诚念经的师叔其实每夜跟村里屠户家的小娘子通奸……

  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的师兄弟私吞香油钱用来嫖妓,他自己也成了个酒肉和尚。

  本来他可以在寺庙里浑浑噩噩混到老死,但是这天他无意间听到师叔和师父的对话,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师父酒醉之后□□自己娘亲留下的种,他的娘亲生下他后不久就自尽了,而他则被自己的外祖扔到山林里自生自灭,酒醒后一直内心愧疚的师父暗中观察着娘亲一家人,发现他被遗弃的时候,师父将他带回了寺庙。

  初听到自己身世真相,元宏震惊的同时也对随波逐流的自己和这间不堪的寺庙充满了厌恶。这样肮脏的地方,这样肮脏的自己,为什么要继续存在?

  某天夜里,他刚要关闭山门的时候,他的师父,或者说应该是他的爹,再一次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了。元宏扶着他回到厢房,心里的仇恨如雨后春笋般迅速而旺盛的冒了出来,如果不是眼前的人,他便不会出生,他的娘亲便不会死,他也就不会被遗弃,也不会成为这样一个连他自己看了都厌恶的人……

  恶心和仇恨驱使着他拿起桌边实木做的圆椅,往抚养了自己十八载的亲爹头上狠狠砸下。

  椅子砸下那刻,倒在床上的人发出的那声惊恐惨叫……元宏到死也不会忘记……

  很快有人过来了,他们都看到了元宏行凶的现场,他的师兄弟将他捆住,关在柴房,下山报官去了。

  元宏本以为自己会被官府判死刑,就此了结这荒唐的一生,但他的师叔摸进柴房,将他放走了。

  临别前,师叔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告诉他,他因为犯了杀戒被寺庙放逐,劝他好自为之。元宏知道自己有罪,但是离开那座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寺庙,他却仿佛重获新生,明明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爹,但他却活得更加恣意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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