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白志远。”白箫道。
“哈!”觉乘又退后一步,细细打量她,“原来是白志远的女儿。”忽而又问,“你说他十年前被害了?”
白箫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沈英杰回答了他:“十年前,她爹娘在家中遇害,我问你,这是不是你干的?”
觉乘点点头道:“我也希望是我干的,但是我一路找他,好不容易找到无锡,他居然已经搬走了!”随即又低声呵呵笑起来,“好啊,
白志远也有今天,真是老天开眼啊!”
白箫气得打哆嗦,喝道:“喂!我爹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觉乘脸色一沉,道:“当年若不是他,我也不会离开蓬莱,我若不离开蓬莱,这掌门之位怎么会是青木的?那肯定是我的!师父当年可是答应要让我当掌门的!”
“那谁让你杀了你的老婆?”沈英杰冷冷道,“你杀人倒也罢了,可还笨到用你自己的刀去杀人,偏偏咱们的远樵师叔知道每把刀,每个人砍下去留下的痕迹都不一样,你说你这不是撞到了他的刀口上吗?”
觉乘气得脸色发青,说话越发大声:“沈英杰!你说,我会这么笨吗?我若是要杀她,用得着刀吗?她不会游泳,我把她推入河中,不是一了百了了?要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还不是有几百种方法?何况,当时她还有孕在身,我若向师父禀明实情,相信师父终究会成全我们。你说,我何必要杀她?”
这一席话倒是让沈英杰狐疑起来。
“怪不得青木说,远樵师叔曾经回岛重新查你那件案子,看来,是有可疑之处。”
“他去查,早就晚了!”
“那你是说,是别人干的?有人偷了你的刀?……可是……”沈英杰又向白箫伸出了手,白箫无奈,只得将刚才的那个竹片又丢给了他,“你瞧,这上面有下刀的力度,我看过当年记录你刀痕的那张竹片,上面说,下刀的力度大于两百斤,那除了你,还有谁?”
“我哪知道!根本不是我干的!可是,当时也找不到其他的凶手,我没办法,为了不让师父为难,我只好离开蓬莱……”说罢又质问道,“你说,我要不要找那白志远算账?”
白箫忽然想到,也许当年爹突然搬家,是为了躲避觉乘,而不是为了躲避那个身上有茉莉香的故人。如此说来,藏在爹身上的那张纸难道是别人放进去的?是想嫁祸他吗?可是,谁又会做这种事?
“得了,现在师叔也死了,过去那事就别提了。”沈英杰一边劝,一边把竹片丢还给白箫,“我且问你,你现在在搞些什么?为什么乱抓人?是不是在找你的刀?”
觉乘这次承认了。
“我确实在找我的刀。它丢失了也快二十年了,我怀疑当初住在我家隔壁的一个小子是贼,因为刀后来不见后,他就不见了,我听出他有宿城口音,便离家去宿城找刀。也是机缘巧合,我半路遇上了个王爷,那王爷途经宿城遇上了黄河十二流,合该他倒霉。带的侍卫都没什么功夫,一会儿就全被杀了。眼看着他要被劫,我恰好路过,便救了他。他为感激我,便将我带到京城去当他的侍卫。我在宿城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我的刀,正好有人说,我找的那人好像去了京城,于是便跟着王爷去京城当差了,这一干就是二十年。近些日子,王爷重病,他因感激我日夜守护他,便想保荐我个一官半职,于是我就跟他说,我想来宿城,他一听,便答应了。”
“原来这二十年你是在京城享福啊。”沈英杰道。
“可惜我在京城二十年,始终没找到那把刀。”
“那你可有回家?”
“回过,可是家里早没人了,我弟弟也不知去向。”京城说完又摇头叹息。
白箫想,当年义父曾派人守在觉乘家待了一两年,想来肯定是错过了。
“那你这样到处抓人,是不是还怀疑那刀在宿城?”沈英杰又问。
觉乘的眼睛盯着沈英杰道:“我到过那么多地方查访我的刀,只有在宿城遭过偷袭,你说这刀会在哪里?”
白箫想,他是不是不知道那花生米其实是我姥爷丢的?难道除了姥爷还有别人偷袭过他?
“所以,你才抓那么多人,半夜三更试探他们的武功,是不是?”沈英杰又问,“那个偷刀贼是不是有武功?”
“当年他会使蓬莱的功夫,他是偷学我的,如今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他现在的功夫怎样就不知道了。但当年那小子不过二十出头,现在也该四十多了。”觉乘道。
“若你再见到他,可还认识他?”沈英杰问。
觉乘皱眉摇头。
“这我说不准,我脑子里还是当年他的模样。”
沈英杰听到这句,忽然朝白箫望来,白箫不解其意。
“你可曾怀疑过,偷刀贼是皓月?”沈英杰问觉乘。
觉乘吃了一惊。
“皓月?”随即摇头,“是男是女,我总分得清楚。再说,我认识皓月,我可以肯定,那小子绝不是皓月。”
“虽不是皓月直接偷的可没准是她指使那人干的呢?”白箫插嘴道。
觉乘又是一惊。
“你跟当年相比,模样变得不多,那偷刀贼不知能不能认出你。”沈英杰又道。
“当年我俩打过不少交道,他应该能认出来。近日,我又发现常有人偷袭我,幸亏我平时极为小心,才未遭遇什么不测。其实我这么大张旗鼓地抓人,也就是想把他激出来。”
“如此一来,他定会觉得你是个大麻烦。”
“不错,我现在就等着他现身了。”
沈英杰沉思片刻,道:“过几天箫儿出任云台山庄庄主和雷震派掌门,山庄会邀请众多江湖人士出席。他既是偷袭你,说明想除掉你,因而如果你来,我估摸着这偷刀贼也会来。到时候,只要他一现身,你便趁机抓住他,我从旁协助你,我也想看看这厮长什么样,你看可好?”
觉乘当即同意。
“好!这机会百年不遇!我倒要看看这厮如何偷袭我!”说罢,得意地大笑起来。
白箫的庄主就任大典定在十月初十。就在大典举行的前一天,才离开云台山庄没两天的文兰突然又哭哭啼啼地跑了回来。
“我什么都没说,就是听说她回来后一直身体不舒服,就让丫头特意煮了一碗莲子羹送过去,可是,那女人竟然把莲子羹全部倒在了地上,还说我想毒死她,这不是冤枉我妈?我气不过,就去找她评理,就见地上躺着一只死猫,她硬说那是吃了我送去的莲子羹才死的,你说这不是故意给我下套吗?我要去找林涌泉评理,可他二话没说,就把我休了,娘啊……姐姐啊……我的命好苦啊……这叫我今后可怎么办哪……”文兰说到这里,已经哭倒在文蕙和母亲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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