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柬上这么说的,但没人见过。那天本来我跟家兄约好要一起去打高尔夫的。我劝他不要去参加什么宴会了,但他坚持要去,因为他很想得到那枚所谓的金币。家兄为了多得金币,还特意带了嫂子和儿子,谁知三人一去不返。”杜嘉祥轻轻摇头,抬头看见林月山正一边吃三明治,一边盯着自己,便笑了笑,欠身道:“林先生刚刚可是把我的客人都吓坏了。你用的是什么魔法?”
“一点小幻术而已,是他们的眼睛骗了自己。”林月山哈哈笑道。
“林先生是左量的胞弟,真名左英。”赵城道。
杜嘉祥露出惊异的神色。
“啊!这么说,你就是……魔法师鹰?”他的目光不安地在林月山脸上扫来扫去。
杜嘉祥此言一出,餐桌前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一起朝林月山望去。
“魔法师鹰?”赵城斜睨林月山,仿佛在说,请你解释下这个狗屁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林先生?
“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叫我了?你是怎么知道我这个名字的?”林月山放下吃了一半的三明治问道。
“是左量告诉家兄的,”杜嘉祥不紧不慢地说,“他说他弟弟精通魔术,一出道就有了个很响亮的名号,叫魔法师鹰。但是,左量说他弟弟心术不正,心胸狭窄,因为记恨小时候被亲生父母抛弃,所以一直想伺机报复。啊,对不起,这都是家兄听左量说的。”
“没关系,请继续。”林月山宽容地说。
15.船上的下午茶(10)
“听左量说,他18岁那年,比他小四岁的弟弟来家里过元旦,那时,他弟弟刚学会用火变幻术,便提议为哥哥表演。弟弟夸口说可以把哥哥从一个封闭的房间,神不知鬼不觉地移到另一个房间。结果,那次表演导致左量双腿皮肤被烧焦,因为在表演的过程中,弟弟在封闭的房间里放了火。”
他刚说完,小林便提出抗议。
“这不可能。我爸爸不是这样的人!”
“纯粹胡扯!”苗小红喝道。
林月山干笑一声,没有说话。
“对不起,这些都是我听家兄说的,”杜嘉祥笑着抱歉,“我没核实过事情的真伪。也许是以讹传讹。不过……我后来听警局的朋友说,左家好像在多年前的某个元旦夜是曾经发生过一起火灾。”杜嘉祥意味深长地盯了林月山一眼,忽然殷勤地问苗小红:“林夫人要不要再来一杯奶茶?”
“不用了,谢谢你。”苗小红生硬地答道,又问丈夫:“几点了?”
“一点五十分。”林月山似乎是心领神会地朝杜嘉祥点点头道:“杜先生对我们家的事可真上心啊。不错,左量的腿是在那年元旦夜被烧坏的,可那跟我没关系,相反,还是我把他救出来的。”
“是吗?愿闻其详。”杜嘉祥立刻在林月山对面坐了下来。
“林先生,我记得你刚才说,你对左家的事一无所知。”赵城忽然插了一句。
“养父从小教育我,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很抱歉,我刚刚略有保留。”林月山低声笑道,看见妻子苗小红在看他,他道:“没关系,有些事可以说。其实左家的火是左量自己放的。”
“是他自己放的?”杜嘉祥一脸困惑。
“这事跟我亲生父亲有关。我父亲好赌,常常把家里的钱输得精光,所以他跟我母亲和左量的关系一直很僵,我母亲是个家庭主妇,没有经济来源,又一心想把左量培养成才,所以我小时候常见她来养父家求助。养父是个心胸豁达的人,每次母亲来,他总是很大方地接济。”
现在这三个男人就像在公司开业务会议那样,紧密地坐在了一起。钟志诚和小林也聚精会神地在一旁听着。
“说说元旦那天的事。”赵城催促道。
“别急啊,警官。元旦的前一天,母亲又来借钱,恰好养父和我都外出了。等我们回来,养母跟养父说起了这件事,养父便让我元旦那天给家里送点钱去。等我到家的时候,父亲正跟左量吵架。那天父亲的心情很坏,因为他发现赌钱被人出了老千,于是就多喝了两杯。可能左量出言不逊吧,两父子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我的母亲那天很奇怪,没有劝他们,而自己走出了家门,我到的时候,她刚好走出来。她说她想一个人清净一下,谁知道,她就这样出门投了河。那时我太年轻,看不出她的状况,只知道她很不开心……”林月山垂下眼睛,清了清喉咙继续说,“还是说说那晚我经历的事吧。后来父亲和左量越吵越凶就打了起来,左量不是父亲的对手,被父亲锁进了卧室。他一怒之下就点着了床单,说要烧了这个家。父亲听左量这么说,就在屋子外面跟左量对骂,还不让我去救人。后来,我是用幻术将父亲吓退,才把左量救出来的。他被我拉出房间的时候,腿已经烧伤了,但嘴里还在骂个不停。他这辈子都这脾气。”林月山又看了下表。
“他为什么要撒谎?”赵城道。
林月山笑了笑道:“我哪知道?有的人心里只有愤怒。他恨所有人,当然也包括我。”
“左量后来好像还成了一个建筑师。”赵城道。
15.船上的下午茶(11)
“那场火灾后,他写信向市长求助,说母亲投河,他又被烧伤了,无力求学。市长派人专程来看他,后来就动员好心人资助他。他是靠捐助念完大学的,读书方面他很有天份。”
“那你父亲后来怎么样了?”
“他跟左量分开住了。”
“据我所知,你父亲也在‘末代皇帝号’上。”杜嘉祥道。
林月山注视着杜嘉祥。
“杜先生,你还真了解情况。”
“家兄曾问左量,船上有哪些人,左量说,家里人和几个朋友,父亲也会去。”杜嘉祥道。
林月山笑笑,喝了口奶茶,问赵城:“警官,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我们该走了。”
“林先生要下船了?”杜嘉祥问道。
“我是来接女儿的。我们小文在船上受了不少罪,当父母的不能坐视不理啊。”林月山扫了一眼女儿的头顶,和蔼地说。
“暂时没问题了,”赵城站起身来,“船已经准备好了。岸上有位姓李的警官会接应你的。我先去安排一下。”说完,赵城匆匆朝餐厅外走去。
杜嘉祥跟林月山握手,充满遗憾地说:“今天时间太仓促,林兄,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好好聊。我有很多事想请教。”
“好,如果有机会的话。”林月山也彬彬有礼地回答,随后,他又回头问妻子:“准备好了吗?我们得走了。有什么事,上岸再说。”
林月山真是急于离开这条船啊!难道他对哥哥离奇失踪的“末代皇帝号”就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吗?这不符合常理,除非他曾经上过这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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