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可以问问董晟。”
“如果他肯说,当然最好。不过……”郑铎摇了摇头,“他如果真的能坦然面对过去的那段经历,他也就不会发疯了。”
我看了看表。
“他们很多年不见了,也许还得聊一会儿。”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
“多谢了。如果超过10分钟,我会去叫他们。”我说。
郑铎点了点头。
我们两人沉默了一阵。
“你想好在哪里说相声了吗?”我问郑铎。
“哈!”郑铎笑道,“等我安排吧。”接着他说道:“高竞,你知道吗?别看我不会说相声,我也不喜欢干这逗乐的事,但是我从小出生在那种家庭,有些观念在我脑子里还是根深蒂固的,那就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我能理解他们的感情。”
他的话让我有些感动。但我有点担心,他说的相声能听吗?
尾声
“好了,我都说完了。”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这就是我的七天破案经历。进展还算顺利,虽然结局有点恐怖。”
“非常有趣。他现在在哪里?”余男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说董晟?他们在看守所给他搞了个病房,医生说他的心脏不太好,有心衰的迹象,现在他就整天躺在病床里……应他的要求,还把留声机什么的给了他……不过,无论我们怎么问他,他都不太愿意提起当年的事,尤其是董湛和薛尤的死。有时候,他还是会变成苏湛,但苏湛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莫兰说,那是因为现在他的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弱了。”
余男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得抓紧去会会他。”余男为我倒了杯水。
我觉得口干舌燥,于是喝了一大口。这时候,余男又说话了。
“高竞,我认为从这件事上,你应该有所感悟。”
“是啊,”我说,“有时候失忆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董晟能忘掉过去,也许他就不会干后面的那一系列事情了。”
“这话没错。”余男看我配着枪,又问,“这么说,你又回到凶杀科了?”
“不,我被调到市局刑事科去了,那里正好缺人,陈键写信推荐了我,原来那边的局长也是他的学生。”
“那得恭喜你了,高竞,这下你有一个新的开始了。”余男走过来跟我郑重地握手。
我站起身说:“我下周才去报到。这段时间,副局长让我休息一下,她要跟辜之帆结婚了,所以她最近心情不错。”
余男大为惊讶。
“我以为辜之帆是骗她的!”
“本来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听说辜之帆为了董晟的事很是伤神,副局长在这段时间发挥了她女性的魅力,竭力安慰他,这让我的辜叔叔很感动。他一激动就求婚了,然后副局长就答应了。他们下周完婚,还会去三亚度蜜月。”
“那董焱呢,她不是爱着辜之帆吗?”
“她也找了个男人,在辜之帆之前就结婚了。她是本周结婚,辜之帆是下周结婚。他们又开始结婚竞赛了。”我叹气,这两朵奇葩,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她丈夫在看守所上班的,估计也是为了看她父亲图个方便……”我看看墙上的钟,“我得走了,今天我答应陪莫兰去见周霖。周霖要用英文写一本关于这案子的书,她还有些事要采访我。对了,关于杜雨晴,我们得到的最新消息是,有人曾经在福建三明市看见过她,而她的儿子杜思晨就在那个城市,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只有等大年初二,他给我岳父打电话拜年的时候,才能证实了……”我朝门口走去。
“等等高竞。”余男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彩色的小盒子,走过来递给了我。
“这是送你和莫兰的结婚礼物。”
“哈哈,谢谢。”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份旅游合同。
“你刚刚说起三亚,我才想起来的。”余男道。
“这是去三亚的旅游合同?”我问道。
“不,是去马尔代夫的。游泳有助于健康,祝你们新婚快乐!”
余男拍了拍我的后背。
屈景兰挂上电话后,走回到自己的房间,在窗前坐下。
为了让她去看看董晟,辜之帆已经打过好几次电话来了。
那么多年了,她真想去看看他。她真想他,但她还是决定不去了。
有什么好看的,听说他还跟过去一样,只是多了几根白头发。可她呢,镜子里的她,已经老得不成样了,她的头发都快掉光了,身子和脸都又肥又肿,他还能认出她吗?四十年了,她早就不是当年的屈景兰了。他走之后,她没有再爱惜过自己的身体。
她摸索着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件首饰。他离开前给过她一箱首饰,说是他娘的遗物,她只留下一件,其余都给了女儿。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有时候会把这个玉镯子拿出来看看,这令她想起他们最后的那次亲热,羞涩中带着男性特有的温情。记忆中的他就是这样的,有时像孩子般不谙世事,有时又有点冷漠,但他永远不会跟你吵架,说话也永远是那么温柔。她怎么都没想到,后来,她会在西田巷的老宅里看见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他。
那次,她只是听见屋子里有人,就鬼使神差地敲了门。结果。来开门的就是他本人。没什么能形容她当时的感受,她只觉得魂飞魄散,几乎快疯了。她叫了出来,但他忽然像个陌生人那样,一把将她拉了进来,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接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她才知道,自己是被打昏了。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黑漆漆的屋子的地板上,她的手脚都被捆着,还听见两人在说话。
“我们为什么要留着她?她是董晟的妻子!”一个女人在说话。
“她自己来的,总不能就这么放她回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但她知道是他在说话,她看见他坐在椅子上,那个背影,她太熟悉了,就是他。
那个女人走过去,从背后搂住他。她在亲他,抚摸他,然后她跪下来,是真的跪下来了,她把脸贴在他的大腿上,“别留她,让她走,你说过你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个。只有我!”她用近乎呢喃的声音在求他。
“如果她成了死人,你会不会好受点?”他冷冰冰地问。
死人!听见这两个字,她几乎要叫出来。她想叫他的名字,她想让他好好看看她,她想让他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屁话!她是屈景兰,是他女儿的母亲!但她嘴里塞了一团布,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死人也不行,有两个死人还不够吗?!”
女孩子还很年轻,说不出到底漂亮不漂亮,但她的语气很坚决,也很诱惑。
他小声说了什么,女孩突然跳了起来,大声道:“如果她死了,她就永远陪着你了,我不要这样。我要我们生生死死都在一起,哪儿都不能有她!不能有!”她说完话,就狠狠地吻住了男人的嘴唇,他们就这样在她的面前疯狂地撕扯起来,她打他,他把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然后他们就开始做起那些好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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