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平像白痴一样朝他翻了个白眼。
“我已经跟探长说过了,但他让我好好看尸体。老兄,其实我能证明什么?我只看过书里的照片和电视上的采访,只知道作者叫林信文,但我不知道她写书的时候,有没有用真名。而且,喜欢一个人,没必要在乎她是不是林信文嘛。她是卓云又怎么样?她还不是一样会画漫画?我还不是一样喜欢她的漫画?……”
钟大林打断了他的唠叨,问道:
“可是,难道你忍心看着你喜欢的作者被冤枉吗?”
谷平摇摇头。
“我当然不想,但我相信她能脱险的。我看过《魔法小奇兵》,我对她有信心。”谷平拍拍他放漫画集的口袋说……
怪不得你只能当法医助理呢!钟大林哑口无言地看着谷平,很想一脚把他踹出去。
“请在三分钟之内到大堂报到。”谷平见钟大林不说话,朝他龇牙一笑,转身一溜烟就不见了。
“请在三分钟之内到大堂报到。”谷平见钟大林不说话,朝他龇牙一笑,转身一溜烟就不见了。
钟大林立刻重重关上了门。
“他算哪根葱啊?”他对倪震咆哮。
“你老婆有粉丝你应该感到高兴,而且他还是个法医。”倪震朝他作了个鬼脸,又一本正经地说,“这对我们了解案情很有帮助,我看要不要让她跟法医先生沟通一下?刺探一些情报回来?”
“美人计?我觉得Vivian出马更合适吧。”钟大林反唇相讥。
这时,小林从倪震的桌子下面爬了出来。钟大林看见她嘴角含笑,就知道她已经听见了刚刚他跟那个法医助理的对话。《魔法小奇兵》是她的得意之作,有人喜欢,她心里一定乐开了花,只可惜现在不是时候,他想,如果换作以前,她一定会像接受采访那样,叽叽喳喳跟他掰出一大堆她画“小奇兵”时的想法。
“你们两个别吵了,还是看看现在该怎么办吧。”他听到周慧敏在说话。
“如果他们要搜查的话,她最好跟我们一起离开这里。阿V,你有没有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否则这样出去太显眼了。”倪震看着小林身上的衣服说。
周慧敏打量了一下小林的身材,评价道:“嗯,胖瘦跟我差不多。”说完,她蹲下身子,打开地上的行李箱,从里面翻出一件黑色薄棉衣来,递给小林,“试试看吧。”
小林既胆怯又兴奋地接过衣服,咬咬嘴唇,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钟大林。
“快换上,Mandy。”他敦促道,又转头对周慧敏说了声“谢谢”。
“Steven,大家老朋友了,别跟我客气。”周慧敏笑着说,一边帮小林脱下外衣,套上棉衣。
“哇!正好,还有帽子呢。”小林兴高采烈地把棉衣的连体帽戴在头上。
“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你是阿V的助理。”倪震端详着小林的新装扮说道。
“嗯嗯,好。”小林心不在焉地答道,她现在只顾好奇地低头打量自己的新衣服。
钟大林把她脱下的绿色大衣揉成了一团。
“你打算把它怎么办?”倪震问他。
“丢海里。总不能丢在这里。”
“为什么不把这件衣服交给刚刚那个热心读者?”倪震道。
“交给他也没用,这里没有设备作检验……”钟大林说着回头问小林,“你准备好了吗?”
“我好了。”她道。
他又把目光转向倪震。
“我没问题。”倪震站起了身。
钟大林打开了舱门,在开门的一刹那,他心里又把倪震刚刚的那句话在心里回了一遍,“为什么不把这件衣服交给刚刚那个法医?”对啊,为什么不?也许这个古怪的家伙真的能从中查出什么来呢?
“可是他只不过是个法医助理,又没有设备……”他走出舱门时,对倪震说。
“他那么喜欢Mandy的漫画,我相信他会很有兴趣研究这件衣服。或者,我们这样吧……”倪震突然站定了,继而露出狡黠的微笑,“就把它丢在船舱里,静观其变。法医如果真的视Mandy为偶像,他应该知道那是谁的衣服,会拿去分析研究,还会把结果告诉我们。我们也可以以此试探他到底是敌是友,你说呢?”
有道理。
钟大林把那件绿色外套又丢回到了船舱的沙发上。
“我得提醒你。”关上舱门的时候,他对倪震说,“他只不过是个法医助理。”
倪震微微一笑,低声道:
“Steven,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Mandy在船上,他很兴奋。”
7.头号嫌疑人
当倪震走进玛丽亚号的大堂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众多惶惶不安的媒体记者。他和周慧敏的出现,照例迎来一片闪光灯。他听到有人在问他,“知道是谁袭击你的吗?”“现在感觉怎么样?”“会不会是你过去的女友?”“这件事你有没有打电话给你的父母?”——他知道,在今后的一段日子里,这些问题还会被反复提及,即便他现在不答,以后也有的是机会,所以保持沉默又何妨?
况且,他现在真的有点累,他肩膀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关节酸痛则似乎在提醒他,他可能在发烧,而长年在电脑前工作留下的后遗症就是,坐不了多久就会感到浑身不舒服,他觉得他真该休息了,他很想念家里的床。
“倪先生,这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你有什么要说的?”
“你知道章咪的近况吗?”……
他没理会那些问题,握住周慧敏的手,把她牵到大堂的左边。她的手有点凉,他没有回头看她,也能猜到此刻她的心情,他知道她很担忧,又有点责怪他,她从来就反对开这个派对。
“好玩?有什么好玩的?得罪人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在他发请柬前,她曾竭力反对。
但他心意已决,谁也拦不了他,这一点她也明白,所以她只是反对,却未加阻止,甚至到最后还参与其中。本来派对地点设在杜嘉祥的别墅,后来改在这艘船上就是她的主意。
当时,有人在杜嘉祥的别墅留下一个含有威胁意味的背包——里面放有两把手枪和他的照片,她惊恐万分,竭力劝他改地点,虽然他觉得那个所谓的威胁背包只是某个好事之徒的蹩脚玩笑,而且他也未必喜欢船,但最终还是接受了她的建议。对一个陪伴你20年的人,多多少少得给予尊重,有退有进,关系才能长久。更何况,现在,他深深体悟到她的明智,他想,假如当初听她的话,这时候他可能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看书,他不会受伤,更不用费神去考虑这一大堆烦人的问题。
其实,他现在很后悔举办这个派对,但当公众人物的坏处就是,即使你做了什么傻事,真的很后悔,也不能表现出来。这场戏再烂,你也要装出很享受的样子,因为这是你的舞台,别人不给你捧场,你就得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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