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谷平道。
“这里有秘道!秘道!只要顺着它走下去,也许就能找到他们!”小林嚷道,她好像看见大林被绑在河对岸的一棵树上,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条船,却有人不让她上船。这真是太太太太急人了!
谷平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情绪,他四平八稳地说:
“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是我现在不能让你下去,一来这样很危险,现在还不清楚它通向哪里,里面是什么状况,二来,这个房间现在必须被封锁,进行全面勘察。”谷平看了一眼那道门,笑了笑说,“别急,这道门不会消失的。等我们检查完,你再去也不迟。”
“我会很小心。不会破坏现场的。”她恳求道。
“对不起,真的不行。”谷平看着她,顿了顿道,“我送你出去。”
有什么好检查的?应该先救人才对!小林在心里顶了一句。本来,她还想再求求他,但看他的表情,听他的口气她知道这事已经没有回旋余地了。
“刚刚你是怎么发现她的?”小林不甘心立刻走人,她压住火气问道。她记得之前发现那只可怕的耳朵时,根本就没这道门。她不是被吓糊涂了,她的头脑很清醒,她记得,当时四面墙都严严实实的,的确没那道门。
“这道门并不很明显,你没看到也很正常。”谷平道,“我也是因为发现有几丝头发从门缝下面钻出来,用力一推,才打开这道门的……”他说到这里,外面响起说话声。
“在哪里?在哪里?”其中一个大声问。
“在这里。”谷平的助手直起身子朝他们招手。
几个提着工具箱,穿白大褂的人大摇大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拍了拍那个助手的肩道,“这里可真忙啊!一会儿枪击案,一会儿绑架案,现在好了,又来了个谋杀案。怎么着,首席法医,有什么吩咐?”他回头又跟谷平说话。
“别这么叫我,我只是法医助理。”谷平笑道。
“首席就是首席。嘿,我说,你上次送我的墨西哥饼真不错。想不到你老弟还有这一手。”那人道。
“随便做的。”谷平指指那道门,“检查血迹,寻常弹壳,检验痕迹,该干什么你们都知道,我就不用说了,这里和通道里都要查,有没有带发光氨?”
“呵呵,当然带了。”那人回答,又朝通道门扫了一眼,问道,“什么玩意儿,秘道?”
“可能吧。里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谷平道,回头又看看小林,对那人说,“我先送她出去,马上就回来。”
“嘿,听说你找人签名啦?”那人大大咧咧地开着玩笑,小林感觉他的眼睛在她身上好奇地转来转去。
“对对,是她。我是她的粉丝。”谷平低头走了出去。
他们走到大堂门口,小林停住了脚步。
“你有工作,回去忙吧。”小林冷淡地说。
谷平抬起头足足看了她三秒钟,等终于确定她一点都不想让他送之后,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好吧。我打电话给林先生,等他把你接走,我再回去工作。”他道。
“我又不是小孩。”
“林先生的手机号。”
小林无奈,只能说出了父亲林月山的手机号码。
倪震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后,周慧敏告诉他,他的电话响过两次,他打开手机一看,又是赵栋。赵栋没事是不会打电话跟他闲聊的,他立刻接通了电话。
“你打电话给我,什么事?”倪震问道。
“当然有事。我发到你邮箱的照片你收到没有?”赵栋道。
照片?倪震连忙点开了自己的电子邮箱,发现果真收到一封带附件的新邮件,打开一看是两张旧的彩色照片,一张是半身照,另一招则像是证件照。
“我收到了。”倪震答道。
“那是顾暄的照片,当时他可能十六、七岁,我是从他的中学档案里复制下来的,只找到这两张。”
照片里的男生剃着平头,五官俊俏,穿一件白底蓝色条纹的上衣,头偏在一边看着镜头,眼睛大而忧郁。证件照里的他,则显得更加阴沉,他冷漠地注视着前方,眼睛半开半睁,嘴角两边却微微翘起。他这是在笑吗?倪震想,如果是的话,狞笑这个词就有了图像说明。
“那张证件照是你从中学档案里复制下来的吧。那另一张呢?”倪震把目光移到那张半身照上,他觉得这个男孩的五官、资料和眼神都十分眼熟,但他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赵栋得意地哈哈笑起来。
“不错,眼睛挺尖。那是我从医院档案里复制下来的。他的中学档案里说他16岁那年因为企图自杀曾经在精神病院住过两个月。”
“他为什么企图自杀?”倪震端详着那张半身照问道——这张脸真的好眼熟,到底在哪里看到过?
“中学档案里说他有异装癖,喜欢穿女装上女厕所,学校发现后,曾经对他进行处分,我看过处分通知上的时间,就在他自杀前不久。”赵栋答道。
有异装癖!喜欢穿女装!倪震脑中忽然晃过一个人影!陈影!是陈影!这张脸虽然后来经过不少修饰,化了妆,修了眉,改了发型,但分明就是陈影!陈影曾经是男人,她做过变性手术!倪震再度仔细端详那张照片,越看越像。没错,应该就是她!
“阿栋,顾暄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倪震急迫地问道,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怦怦直跳。
“1975年5月2日。生日宴那年,他应该是17岁。”
“差不多……”倪震喃喃道,钟大林曾经告诉他,陈影比小3岁,Steven今年36岁,1972年出生,这样算下来,陈影正好是1975年出生。这么说,陈影果真是过去的顾暄,那艘船上唯一的幸存者。既然如此,他应该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失踪。假如他知道左量的罪恶行径,他逃生后,为什么不去报警?如果左量把这些人引上船的目的是为了谋杀他们,那他为什么还活着?是他幸运地逃脱了左量的毒手,还是有别的原因?他认识左量吗?他跟左量是什么关系?左量在跟他母亲幽会的时候,是不是曾经见过他?仔细想想,他跟左量之间有不少共同点,都自杀过,生活得不快乐,家庭关系,对了,还应该有破碎的家庭关系……
“喂,倪震,你在想什么!”赵栋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阿栋,顾暄的中学档案里,有没有提起过他的家庭?”
“只有一篇家访记录,那个老师是因为顾暄在学校的异常表现,特地去他家访问的,这是在他被处分之前。好像老师已经听说他有些古怪的习惯,所以,想跟他谈谈。老师说,他按门铃后,是顾暄本人给他开的门,但他一下子没认出来,因为顾暄穿着女装,还装小嗓门跟他说话。他被领到客厅,房间里乱得他找不到坐的地方,最后,顾暄搬走沙发上一堆杂物,才腾出块地方让他坐。那天,是顾暄的老妈,黄鹂鸟接待了这位老师,黄鹂鸟大骂自己的儿子,还当着老师的面给了顾暄一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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