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施正云了?”莫兰问。
“我不能让正云哥蒙在鼓里。”骆小文理直气壮地说。
“不过这种事可不能乱说,你怎么知道她在跟人家约会呢?”
“那个男人坐在车里,齐海波弯着身子跟他说话,他们说了一会儿,那个男人忽然从车里伸出一只手,一把将她的头搂了过去……”
“他们接吻了?”莫兰马上问。
“那倒没有。不过,我觉得比那还厉害。”骆小文说。
“快说,他们究竟怎么了?”莫兰太感兴趣了,不禁停下了手里的活。
“那个男人把她的头搂下来,盯着她看了很久,然后他那只楼着她脖子的手,慢慢地摸着她的脸,摸着她的头发,她的耳朵,摸着摸着就收了回去。随后他就开车走了。”骆小文一边说话,一边也忘了洗碗。
的确够暧昧的,莫兰想。
“不过,这也不能肯定他们有关系啊。”隔了一会儿,莫兰才说,她心里隐隐心里觉得这车里的男人肯定比施正云有型。
“哼,才怪!”骆小文白了莫兰一眼。
“而且就一次也不能说明问题吧?”莫兰没理会她,继续采用反击法。
“所以就要找出那男人才行。”骆小文说。
“你跟踪他了?”
“不,我记下了他的车牌号,最后我通过很多门路,终于查到了这男人的名字和职业。”骆小文得意洋洋地说。
“你是不是把这也告诉施正云了?”莫兰问道。
“当然。正云哥还去找过他。”
你这多事的小毒妇,莫兰心里骂道。
“那么,那个男人是谁?”
“他是个警察,还当官呢。叫郑恒松。他承认他是在一个案子里认识齐海波的,正云哥问他,你是不是跟我老婆现在还有关系?那个男人很恶劣,他笑着跟正云哥说,捉奸要在床,不然就告他诽谤。后来他还跟正云哥说,要相信自己的老婆,耳朵根子不要太软。”骆小文说到这里愤愤不平把抹布扔在水槽里,“正云哥说,那人根本不像警察,那天晚上,正云哥去找他,他在打台球,居然贴肉穿着件露膀子的闪闪发亮的黑色皮背心,嘴角还刁着烟,看上去完全像个流氓。”
原来是斯文败类啊。居然还有“贴肉穿着件露膀子的闪闪发亮的黑色皮背心”的时候,莫兰立即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从刚刚骆小文的叙述中,她感觉他跟齐海波不会什么事都没有,也许以前他们还交往过,她决定以后要找机会会这个郑副局长。
“算了,这毕竟是他们夫妻的事。”莫兰假意安慰道,她准备把话题引向白丽莎。
骆小文不说话。
“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海波。但海波毕竟形式上是你嫂子,你该跟她搞好关系,更何况,你妈刚去世,家里人心情都不好,你正云哥也一定不希望你跟海波把关系搞僵。”
“他们已经分居了。”骆小文突然说。
莫兰又是一惊,不由地盯了骆小文一眼,心想,这一定是你希望看到的结果吧。
“什么时候?”她问。
“就是我妈死的第二天。”骆小文冷淡地说。
“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莫兰觉得这种事肯定会有导火索的。
“前一天晚上,齐海波跟我妈在客厅里吵了一架,我妈大哭,后来施永安帮着我妈骂齐海波,正云哥也帮着他们,齐海波就生气了,第二天正云哥醒来就发现她不见了。”
“她们为什么吵架啊。”莫兰已经听说那晚,白丽莎的情绪很不稳定。
“我妈说齐海波不尊重她,她说她把稿子给齐海波一个月也没有回音,她本来是要齐海波帮忙发表的,但是齐海波说我妈写的东西太烂,根本不能发表。她们就这么吵起来了。”
齐海波是A晚报的编辑,她跟莫兰的关系一直很好。
“你妈还写稿子?她都写过什么?” 莫兰倒很想看看白丽莎的文章,
“她写言情小说和一些散文。”
““她的笔名叫什么?”
“她有很多笔名,有时候叫‘红格格’,有时候叫‘花月容’,还有很多,比如‘周秘书’,‘谁比我命苦’,‘大少爷的三姨太’等等。”骆小文说。
“改天我要拜读一下。”
“随便你,她的文章网上都能查到,那个姓沈的帮她发表过不少。”骆小文说着又冷笑了一声,“我说的就是那个S晚报的社长。”
施正云是稍后加入交谈的。晚饭后,除了洗碗那一会儿功夫,他一直都跟在骆小文屁股后面,一会儿给她递水果,一会儿又帮她拿书,叫莫兰看得心里真窝火,真不知道齐海波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
“听说那天晚上小文妈妈白丽莎大发脾气,究竟是为什么?”跟施正云说话时,莫兰决心化身成为一个白丽莎的崇拜者。
“她……她一向这样。”施正云一边说着话,一边玩弄着自己的五根手指头,好像在清除手指甲缝隙里的皮屑。
男人做这种小家子气的动作真不舒服,莫兰想。
“她一向脾气很差?”
“一向这样。”
“可是我听说她平时的脾气还是很好的。”
“她一向这样。”
“她对你发过脾气吗?”莫兰被他那千篇一律的回答弄得快抓狂了。
“她就这样。”还是那句。
真是要命啊。建筑师的嘴怎么像八哥一样只会重复同一句话?莫兰想。
“我真没想到,她以前跟我爸也谈过恋爱。”莫兰决定换个切入点试试看。
“她……她就是这样。”施正云好像在偷笑。
莫兰真想给他一记耳光,她忽然非常想念高竞,如果他在,他一定有办法让这讨厌的男人好好说话,因为他板起面孔的时候看上去非常威严,一般被他讯问的嫌疑人都怕他。
“我爸好像瞧不起她,跟她也谈不来。可你爸就不一样了,你爸非常爱她。对吧?”莫兰决心一定要撬开施正云的这张嘴。没想到施正云还是那句:
“他就是这样。”
“你是说谁?你爸还是白丽莎?”莫兰真是败给他了。
“他们还不都一样?”施正云不知从哪儿找出把小巧玲珑的指甲钳来,开始泰然自若地剪起手指甲来。
莫兰最讨厌当众剪指甲的男人了,真不知道有谁会让这样的人设计图纸,太恶心了。
“他们怎么都一样啦?”她只能装作没看见,耐着性子问道。
施正云耸了耸肩,没回答。
“难道你爸跟她一样是女人?”莫兰忍住火气问道,这男人的作派实在让她看不下去,要不是,她自己对这案子很好奇,她真懒得跟这男人说话。她觉得施正云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有两个,一是故意冷落她,以阻止她继续提问,二是做给旁边的骆小文看的。莫兰想,如果是前者,那说明施正云这人很不简单,嘴也不是一般的紧,而如果是后者,那这恐怕是莫兰见过的最恶心的挑逗方式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鬼马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