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晴,这是误会,这完全是误会。我真没想到……”他笑了起来。
没想到什么?是没想到我会说实话?还是没想到我曾经有个当大学讲师的男朋友?她真想甩开他的手,但又怕自己稍一用力就把他推到墙上去,所以,她只能忍着气,由着他把自己拉回到了座位前。
“来来来,我们点菜。”他把她按回到座位上,打了个响指,叫来了服务员。“这里的印度菜很正宗,我们边吃边聊。”接着,他以最快的速度点了两个咖喱套餐和一份烤饼。
可是,她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
“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她看着面前那盘红艳艳粘乎乎的东西,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放下吃了一半的土豆烤饼。“麦晴,最近有人在跟踪我。”
他的开场白把她吓了一跳。
“那人不仅跟踪我,还骚扰我的朋友。一个星期前,我跟一个朋友约好一起看电影,那个人在我朋友出门前一个小时打电话给她,约她到A区图书馆见面,我的朋友去了,结果在那里遭到了袭击,那人乘她不注意给她闻了一种迷香,她昏迷了3个小时,等她醒来时,她已经在医院的急诊室了。本来以为是迷药抢劫,可她什么也没丢。当然,她也没有遭受性侵犯。”张元安用手掰了一小块烤饼放到嘴里嚼了两口后,继续说,“三天前,我约了另一个朋友在音乐厅门口见面,音乐会开场30分钟后,她才到场,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竟然听不见我在说什么,才坐下10分钟,我们就不得不离开音乐厅,因为她说有只虫子钻进了她的耳朵,她痛得大喊大叫。我把她送到医院看了急诊,医生从她的耳朵里拿出一根很小很小的针……你见过中医针灸用的针吧?”
“我见过。”她已渐渐被他的话吸引。
“粗细跟那个差不多,但长度是它的20分之一。”
真像个暗器。对方是怎么把它丢进她的耳朵里的?假装说悄悄话?
“你的朋友没事吧?” 她关切地问道。
“医生说,经过治疗能够康复,不过听力自然会受点影响。”
“那她有没有向警方提供什么线索?”
张元安摇了摇头。“她说不清,也记不得了。”
“她可真倒霉。这是谁干的?你有仇家?”
“先听我说下去。最奇怪的是昨天。我约了个朋友一起吃晚饭,约好7点见面,可她直到7点半还没到,我就打了个电话给她,她的手机关着,我又打到她家里,她母亲说她一个小时前就走了,那时候,我已经预感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果然,半小时后,我收到消息,她在一家印度餐厅被人从后面打了一拳,她摔下去的时候,头部着地,出了不少血,医生给她缝了二十多针,现在她还躺在医院里。——现在你该明白,我刚刚为什么会问你这么多了吧?简单地说,在最近一个星期里,凡是跟我约会的女性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侵害,我跟你说的只是其中比较严重的三起。”
“难道还有别的?”她心想,你的女朋友可真不少。
当然。有的出门的时候被人推了一把,差点摔跤,有人在半路上突然发现自己的钱包掉了,结果回家后,发现钱包就在家里……这种怪事很多……”张元安将烤饼蘸上咖喱放入嘴里,若无其事地问,“麦警官,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你有仇家。”
“还有呢?”
“对方可能是你的情敌。”
张元安抬起眼睛瞄了她一眼。
“说下去。”
“有目击者吗?”
“没有。没人说得清袭击者的长相。而且,他使用的还是公用电话。”
好吧。麦晴决定实话实说。
“这个人不仅窃听了你的电话,还弄到了你的通讯录,袭击你朋友的方式也很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所以我认为这个人应该是老手,他的反侦察能力很强,如果不是有前科,就是很了解警方的破案程序,其次,这个人应该跟你很熟悉,可能就是你身边的人,比如你的邻居、朋友、家人,或者你的同事,不然他怎么能窃听到你的电话,又弄到你的通讯录?而且我想,他的工作时间一定比较自由,不然没可能随时跟踪你的朋友,或者随时监视你。我想来想去,你身边只有一种人符合罪犯的特征。”
“哪一种?”
“警察。”
张元安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跟你约会的女性都遭到了袭击,但没有一个遭受重伤或死亡,这说明,他的目的只是威胁或警告。你和他一定有共同认识的人。也许他很喜欢你过去的某个女朋友,所以这个人可能是你的情敌……”麦晴没再说下去,服务员正好送来她的印度酸奶。
张元安看着她喝下一大口酸奶。
“味道怎么样?”
“跟超市的酸奶没什么不同。”
张元安又指着她面前那盘红艳艳的咖喱牛肉问道:“你觉得这个怎么样?这可是这家店的招牌菜,也是这里最贵的一道菜。”
“名不副实。”
“很难吃?
“至少不能算好吃。”她老实回答。
张元安笑了起来。
“麦晴,我请过那么多人吃饭,只有两个人说我点的菜不好吃。一个是你,另一个是我的小外甥女,她才5岁。”
你是在说我幼稚吗?麦晴想,其实我只是懒而已,我懒得说谎,懒得费心思讨好别人,我就是懒,随便你怎么想。
“麦晴,现在要想找到一个像你这么老实的人真的很难,其实这就是我今天找你来的原因。你刚刚分析得不错,这些事的确跟我过去的女朋友有关。——先给你来杯别的饮料怎么样?”张元安把那杯酸奶放到了一边,又给她叫来一杯冰镇可乐。
可乐的味道果然比酸奶爽口多了,张元安看着她喝了几大口,又旁若无人地打了一个嗝,才心满意足地说下去。
“我过去的女朋友叫王显云。她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从大二开始恋爱,本来打算毕业后就结婚的,可是在大学毕业前,她突然失踪了。”
“失踪?”
“对。而且她的失踪非常奇怪。我记得那是四月份,她告诉我,她的父母去加拿大给她哥哥看孩子了,大概要两个月后才回来,那时候我们正好放春假,于是,我就打算去她在F县农村的家玩几天。本来只有我们两个,但是临行前,她的好朋友齐红也要去,齐红和她的男朋友朱子强也是我们的同学,我当然不好反对,后来,朱子强又拉上了他的一个中学同学,那人叫罗明,是S市戏剧学院的学生,长得很帅,他也带了一个女朋友,那个女人你或许认识,她叫沈一菲。”
“沈一菲?”她大吃一惊,“我昨天还在电视里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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