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公主还想再刺第二剑时,蔡驸马已经惊慌失措地冲上前拉住了她握剑的手。
“公主,这老贱人虽然该罚,可她毕竟是太后娘娘的人,若你伤了她,我只怕……”
“让她杀,让她杀!我活了四十多岁,还没见过敢杀嬷嬷的公主!”刘嬷嬷在地上撒野般地嘶叫了起来,“你若杀了我,太后必不饶你!你杀吧,你杀吧……”
“杀你!那可真是便宜你了。当初我那侍女莲香只不过顶撞了你两句,就被你偷偷加了个罪名杖打了一顿,她回来后便吐血而死。老贱人!你平日作恶多端,在你手底下冤死的丫头有多少,今日我让你……”红叶公主说着上前便又是一剑,蔡驸马再度拉住了她。
“公主,切不可鲁莽,切不可鲁莽,这刘嬷嬷在宫里向来……”
“住嘴!”红叶公主杏眼一瞪,怒道,“我问你,她平日拿了你多少银子?!你一五一十给我算清楚。她拿你多少银子,我就在她身上划多少刀,我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又回头对着刘嬷嬷冷冷一笑,“想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蔡驸马被红叶公主的气势吓得脸色发白,见碧玉公主在不远处,便连忙抢步赶到碧玉公主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奶奶,奶奶,请劝劝红叶吧,她,她已经……”
“好啦,我都看见了,我知道了,我劝劝她就是了。”之前一直没说话的碧玉公主慢悠悠地说道,随后,她快步走上前来,先在那死去的太监面前,双手合十,低诵了几句
“奶奶……”蔡驸马催道。
碧玉公主瞪了他一眼,“急什么。死人为大,当然要先送他一程。”
蔡驸马不敢说话了。
碧玉公主这才走到红叶公主身边道:“红叶啊,驸马爷说得不错,刘嬷嬷是太后娘娘宫里的红人,你须三思而后行。只是……”碧玉公主顿了一顿,环顾四周,此时,侍卫们已经将嬷嬷太监们从屋子里赶到了院里,“只是,你现在既伤了她,便已经跟她结了梁子,若你今日放她回去,她必然到太后娘娘那里说三道四,到时候,只怕我们都没好果子吃。因而,奶奶劝你当机立断。”
一席话说得刘嬷嬷又惊又怕,不由地簌簌发起抖来。麦晴也万万没想到碧玉公主会如此劝红叶公主。这不是让她斩草除根吗?再听下去,碧玉公主又道:“那刘嬷嬷平日骄横惯了,身边少不了几个跟班,这一干人等,红叶,你可要认清楚了。还有,外面风大,红叶你打算何时让我跟我兄长进屋?”
红叶公主朝碧玉公主微微一笑,“多谢奶奶提醒,红叶明白了。”话音刚落,她便一剑刺中了刘嬷嬷的心脏,刘嬷嬷还来不及叫,便张大嘴,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碧玉公主连忙闭上双目,双手合十,念诵起来。
红叶公主则将滴血的宝剑递给身边的侍卫,命令道:“将刘嬷嬷的同党抓起来,关到后院,好生看管,明日我自有定夺。
侍卫领命抓人,一时间,院落里哭声和求饶声混成一片,其中两个中年嬷嬷被拉走时,因为惊慌过度,还跌倒在地,侍卫想上前拉人,两人连滚带爬扑到红叶公主的脚下,大声讨饶:“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平日都是刘嬷嬷主事,都是刘嬷嬷主事啊……”
红叶低头看着两人,脸上毫无表情。两个侍卫冲上来,从后背揪住那两个嬷嬷的衣服,向后一拉,两人还在拼命挣扎,双手在空中乱抓,嘴里喊着:“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从旁边又跑出两三个侍卫,用绳子捆住两人的脚连拖带拉,将她们拖入了后院。院子里尘土飞扬,哭声从后院一直传到前院。
麦晴和赵子幸从小到大还没经历过这种惨烈的场面,两人都不由地看呆了。
“这些人不会都被杀吧。”赵子幸轻声道。
“那要看公主的心情了。”麦晴道。
一个太监路过李怀茗身边时,死命抓住了他的衣服,“总管大人救命,总管大人,总管大人……”赵喜瑞抡起一脚踢去。
“喊什么喊!总管大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赵喜瑞大声道,又恶狠狠地补了一句,“谁叫你们平日跟着丘全!怎么着,现在想起总管大人了!滚!”
那太监还想为自己分辨,一个侍卫冲上来,不由分说地将他拽走了。
“李总管。她打算把他们怎么办?”麦晴听见赵子幸在低声问李怀茗。
后者微微一笑,说道:“王爷何必管那么多。”
麦晴的心咯噔一声。
赵子幸也变了脸色,怒道:“难道她准备把这些人都杀了?那是不是也太过分了?再说,她想杀人是她的是,早不杀晚不杀,偏偏在我们来的时候杀人,这算什么意思!”
李怀茗噗嗤笑了起来。“公主果真是冰雪聪明。”
“聪明!得了吧。我看她是嗜血成性,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杀了两个人。就算那刘老婆子该杀,那其他人呢?”
李怀茗笑道:“刘嬷嬷是太后娘娘的宠臣,丘全原是太后娘娘宫里的一名小太监,因为棋艺了得,近来颇得皇上的宠爱,据我所知,这几个月,他常陪圣上下棋,圣上有意将他留在身边,并好生提携他……”李怀茗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可赵子幸一点没理解他的言外之意。
“那又怎么样,丘全再了不起,现在也是死尸一具了。”赵子幸道。
“王爷刚刚说,公主早不杀,晚不杀,却偏偏等我们去了才杀人,莫非王爷真的以为,公主是一时兴起吗?”
赵子幸和麦晴同时回头看住李怀茗。
“你说,她是故意的?”赵子幸道。
“今日她杀的这两人,一个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另一个颇得圣上的赏识,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按理说,我们是不该眼睁睁看他二人死在公主的剑下的,怎么说也得拦着点,可公主出手也太快了,咱们想拦也来不及啊。再说,那丘全之前曾在圣上面前说过卑职的坏话,宫里近来也有些流言,说我跟丘全不合,说白了,若我拦着公主,救下了他小子的性命,也不能保证,他到太后娘娘和皇上那里去告我的黑状,他早就觊觎我这总管的位子了,再反之,我若是没拦住公主,还是让他死了,事后我辩解说我当时曾拼死救过丘全,您说皇上和太后娘娘能信吗?总之,是左右为难,就卑职的立场来说,当然是睁只眼闭只眼,当一切没发生过最好喽。至于王爷你,你既然成了她的同党,很多事,自然就不得不网开一面了,”李怀茗低声道,“我曾对公主提起过东方旭兰。”
“这么说,今天的一切都是故意安排的!”赵子幸道。
“一箭三雕。王爷,说真心话,这丘全乃我的心腹大患,她替我除掉丘全,我还得谢她呢;再说王爷,那刘嬷嬷当初在太后娘娘处不知说了寿琳公主多少坏话,有人说,寿琳公主之所以年纪轻轻就病逝,多半是被气死的,太医也说公主是积郁成疾,而王爷你,自小便跟寿琳公主感情极深,因而公主今日也算是替王爷报了大仇……王爷,这案子还没查,她就送了你我这么大两个人情,您说,我们该如何是好?你还说公主不是冰雪聪明?”李怀茗回头瞄了一眼红叶公主,“王爷刚刚问起,这院里的人该如何处置。王爷,可否让我一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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