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方木一起冲了进去,但屋里除了这个陌生女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你们找谁?你们……”女人退到角落里,惊慌失措看着他们。
“你是谁?你跟舒巧是什么关系?”她走向那个女人。
“我,我是她姐姐。”
“身份证!”
舒巧的姐姐哆嗦着从手提包里拿出身份证,递了过来。
身份证上的名字是“舒芸”,看起来是真的。
“你知道你妹妹在哪里吗?”她问道。
舒芸摇摇头。
“那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
“她,她昨天打电话给我,让我来拿些东西……”舒芸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往下说,“她在这里还有一些现金,她说她暂时不会回来了,让我寄给她女儿,还有冰箱里的食物,她让我带回去……如果不吃会坏的……”餐桌上果然放着一些鸡蛋牛奶之类的食品。
“她昨天是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
“下午两三点钟。”舒芸不太情愿地答道。
她拿出手机,立即发短信给赵滨,让他调查昨天下午打给舒芸的这通来电来自哪里。与此同时,方木把整套公寓检查了一遍。
“头儿,她好像带走了一些东西。”方木道。
她跟着方木来到卧室,果然发现卧室的衣柜很多抽屉都开着。她又走出来,发现舒芸正拿出手机在打电话,她一个箭步上去抢过她的电话。
“喂?”她道。
对方立刻挂断了电话。她查看来电显示,对方已经屏蔽了。
“刚刚你给谁打电话?”她问舒芸。
“是她打电话给我,舒巧。可是我还没说话,你们就抢过去了……”
她走过去,拉了张椅子在舒芸面前坐下。
“你听着。前几天,你妹妹舒巧留了一具尸体在鹿林镇的双凤旅馆客房。目前她是杀人嫌犯,警方正在找她。”
舒芸露出惊恐的神色。
“你是说舒巧她杀人?不会吧,你们一定弄错了……”
“她昨天在电话里还说什么?”
“她,她……”舒芸低头焦虑地搓着双手,“她说,她要离开一阵子,让我照顾她的女儿,她没说去哪儿,她说等她安定下来会跟我联系,她说她跟言博的婚事黄了,她想找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住一阵……”
看起来舒巧是准备逃亡了。如果她什么都没做,她需要这样吗?
“关于她跟言博的婚事……她还说过些什么?”
舒芸再次茫然地摇头。
“她没说什么,只是说,她发现了那个男人的真面目,她很失望,就这些……我其实早就劝过她,我觉得她早就应该重新开始了,其实她根本不应该生下那个孩子,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她为什么要生下那个孩子?”
“那时候我妈去世不久,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别人一说堕胎,她就大吵大闹。她不愿意动手术,别人也拿她没办法。等她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不该留着那个孩子时,已经过了堕胎的时间。她只能生下来。不过,她很爱那个孩子,跟孩子的感情越深,她就越想跟那个男人复合……”舒芸悲伤地低下了头,“我妈去世后,她一直很自责,所以我也希望她能有一份稳定的感情。可是,我说的不是孩子的父亲。”
“你好像不太喜欢孩子的父亲。”
舒芸点了点头,“那个男孩我见过,干部家的败家子。他看不起我妹妹。他一点都不喜欢她。那时候是我妹妹在追她。”
“那舒巧跟你母亲的关系怎么样?”
“不太好。其实我妈跟谁的关系都处得不怎么样,她太固执。她跟舒巧经常吵架,跟我爸也经常吵……”舒芸轻轻叹息,“我们那时候还说会不会是她说了什么激怒了凶手……”她说完可能觉得不合适,马上又挥挥手,“你们别听我的,这都是我们瞎猜的。”
“她跟舒巧都吵什么?”
“一般都是日常小事,我妈喜欢管头管脚。其实,她的话不一定很尖刻,可样子特别让人讨厌,她喜欢用笔指着对方的鼻子教训对方。”
又是笔!那天晚上在双凤旅馆,她也用笔指过舒巧的鼻子吗?
“你知不知道,舒巧和你母亲为什么会去鹿林镇?”她又问。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舒巧喜欢的那个男孩去了那里,舒巧也想跟去。我妈本来想拉她回来的,但拧不过她,于是就跟她一起去了。谁知道后来会发生这种事……”舒芸望看着前方发起呆来,“我妹妹一直都很自责。”
很难说对于舒芸的盘问是否有收获。
当天晚上,赵滨的调查有了一点线索。原来舒巧前一天下午是在鹿林镇的火车站给她姐姐打的电话。但她究竟是上了火车,还是坐上了火车站附近的小巴去了别的地方,还是仍然留在鹿林镇,这依然是个谜。
第二天早上,沈异书寸步都不敢离开家。
她在焦虑中一直捱到了中午十一点,快递才送到她手里。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裹,发现养母发给她的快递,竟然是一支用塑料袋套着的圆珠笔。这支圆珠笔比普通的圆珠笔大,笔尖有些歪斜,上面还隐隐附着着一些黑色的东西。是血迹吗?
除此以外,还有一份16年月12日的《鹿林晚报》,上面有人用红笔在某篇文章的中心画了一个圈。毫无疑问,这是养母画的,目的是为了让她注意她画出的地方。
那是一篇关于镇警署开会的新闻,文章提到“X市的周正林法医,A大学的李殊杨教授莅临指导,交流意见……”
那年的月12日,养母和周法医都在鹿林镇?养母就是要告诉她这件事吗?所以她才在这行字上画了个圈。那他们是否去过双凤旅馆?
她的想法马上得到了证实,文章中的一段提到,“县警署的负责人带领X市的专家参观犯罪现场,共同讨论研究,”养母是想告诉她这支笔的来历吗?她是在现场拿到这支笔的吗?可是,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而是让林媛在之后的几天寄快递给她?
她拨通了谷平的电话。
“嘿,你一定想不到,⒌2我妈寄给我一支圆珠笔。”她道。
“我正想告诉你呢,我检查过你父母的创伤点,没发现油墨。”谷平道。
“那你是说,我妈寄给我一支用塑料袋包着的笔,是为了让我写字?”
谷平笑起来,“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说,凶手可能不止一个人,要不就是,凶手更换过凶器。所以现在,事情变得很复杂。”
“其实并不复杂。至少你们已经找到了一个真正的嫌疑人。知道吗?我让人查过周同被杀当晚蚯蚓酒吧的监控录像,那天我也在,言博也在,舒巧也在。”她把之前她听到的电话留言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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