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案子/FiveCases_桑天良【完结】(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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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休假,去超市买点东西。”于心雨晃晃手中的布袋,“晚上做红烧肉,陆先生可以带家属一起来吃。”

  “不了谢谢。”陆徽装作一副幸福的样子,“阿阳去买栗子鸡了。”

  “哦,那就不打扰二人世界了。”于心雨笑着说,“电梯到了。”

  两人走进电梯,陆徽摁下十四和十五楼的按钮。

  沉默了一会儿,陆徽开口:“心雨,我明天可能要出去,有点事情。”

  “你是说……求婚的事情?”于心雨问。

  “……算是吧。”陆徽这才想起他之前骗小姑娘随口编的谎话,只得硬着头皮编下去,“如果阿阳问起来,你就说我和你一起。”

  “可是我明天要上班……”于心雨犹豫道。

  陆徽说:“那刚好,以阿阳婆妈……咳,细心的人肯定知道你的电话。”陆徽在心中腹诽,纪樊阳肯定有全楼的姑娘的电话。

  “……那好吧。”于心雨答应。

  “叮。”电梯门打开,陆徽笑着说:“那,明天就麻烦你了。”

  “小事,我先走了,再见。”于心雨走出电梯,电梯门关上。

  陆徽站在电梯里等待屏幕上的数字跳动到十五,他走出电梯。

  拿着钥匙打开房门,陆徽走进卧室,锁上门,拉开床头柜第二个抽屉,拿出笔记本翻开,拿起那张神秘的纸条,按照上面的数字拨通电话。

  等待格外漫长,就在陆徽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中年男性声音在耳边炸开:“你终于打来了。”

  “我想起来了,所有。”陆徽说,“你能给我什么?”

  “一盘录像带。”男声说,“明天中午一点在林华区乌尔街八十三号见面。”

  电话挂断。

  陆徽放下手机,把纸条放进笔记本,把笔记本放进床头柜,关上柜子挂锁,打开卧室门,坐在客厅沙发上。

  不一会儿,纪樊阳推开门拎着栗子鸡走进来:“下午好,陆小姐。”

  “下午好,阿阳哥。”陆徽捏着嗓子恶心纪樊阳。

  纪樊阳抖抖鸡皮疙瘩,把栗子鸡放在餐桌上:“还想吃什么,一句话说完我好做。”

  “想看片。”陆徽打开电视。

  纪樊阳翻了个白眼:“滚犊子。”

  第50章 见面

  “你不去上班?”陆徽瘫在沙发里眯着眼睛看向刚走出盥洗室的纪樊阳。

  “怎么?你今天有安排?”纪樊阳整理好衣领,低头认真地打领带。

  陆徽耸肩:“有约会。”

  “和谁?”纪樊阳问。

  陆徽不慌不忙地撒谎:“于心雨。”

  “啊???”纪樊阳歪头,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样,“你主动邀请的?还是她主动?”

  陆徽翻了个白眼:“她主动的,她买了花,她订的餐厅,她用身份证开了房间,行了吧?”

  “……”纪樊阳在手腕上喷些香水,穿上外套,像个嫁女儿的老父亲一般唠唠叨叨,“走的时候把电视关了,门反锁,外面风大,多穿点,不要出城。”

  “嗯嗯嗯。”陆徽不耐烦地挥手,“快走吧要迟到了纪妈妈。”

  纪樊阳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陆徽一眼,拉开门走出去,并重重地关上了门。

  陆徽抓着遥控器摁了静音键,听着纪樊阳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他站起身,换上一身休闲装,戴上手表,沾点水捋了捋头发,把钥匙放进口袋,关了电视,走出门,反锁。

  林华区乌尔街,位于林华区一个老街区,市政几次打算修缮都未成功,街区里鱼龙混杂,小商小贩极多。由于街道狭窄,多为单行道或是双车道,拥挤且脏乱,城管巡逻不大爱往里进。

  陆徽打车七拐八拐到乌尔街,付了一笔较高的打车费,他推门走下车,沿着街道找八十三号。

  八十一号是一家烧烤店,八十二号是一家拉面馆,八十四号是一家小商店……八十三号?

  陆徽后退了几步,来回看了两三遍确定自己没看错,居然没有八十三号?

  他皱眉,站在拉面馆和小商店中间,拦住过往的商户问:“请问,八十三号在哪里?”

  商户的表情倏忽变得奇怪起来:“你找八十三号?”

  “有人说让我来……”陆徽说。

  商户推了他一把:“里面坐,里面坐。”他们一起走进拉面馆,穿过后门,八十三号是小商店和拉面馆的共同仓库。

  “你先坐。”商户搬了一个油乎乎的板凳放在油乎乎的木桌旁,“坐着等一会儿。”

  “他说中午一点来。”陆徽说。

  商户点头:“那就等到一点,还有十分钟。”

  说罢,商户便离开了。

  陆徽坐在板凳上,连杯水都没有,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初春的天气并不是很好,阴沉沉的,也不暖和。和那个房间里一样。

  陆徽捡了一条柳枝,柳枝上星星点点的冒出绿芽,应该是某个调皮的小孩从柳树上掰下来的。

  “我完全有理由杀你。”

  “你是警察。”王茵茵不年轻了,脸上的皱纹和暗黄色的斑痕格外明显,“我知道当年的事情给你造成……我没想到洋洋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伤害你。”

  “余飞洋极端?你做出的事情不极端?”陆徽抬高了声音,仿若被猛地撕开了伤口,“时至今日,你一点儿都不后悔?”

  “我后悔又能怎么样呢?”女人浑浊的眼睛看向陆徽,死气沉沉的可怕,又含着冷然的精光,“我后悔他就能活过来吗?”

  “他活不过来,他恨你。”陆徽拿着匕首,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我的腿每年都会疼,于是,我每年都能想到余飞洋,我们的交情并不深,可是因为你。”他顿了一下,抬起匕首,“我是警察,没办法杀你。”他狠狠地划在手腕,血液喷涌而出,匕首和陆徽一同坠落在地板上。

  陆徽挥舞了一下柳条,细软的枝条打在石砖上留下浅浅的白色痕迹。割腕应该竖着割,但他当时并不想死,横着割了手腕,肌腱阻隔了动脉,他被抢救过来。

  输血后,手腕上绑着绷带的陆徽又一次被送进房间。

  第二次见到王茵茵,陆徽看上去十分虚弱,匕首放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

  这是一场恶意的生存游戏,然而陆徽并不想成为其中一只斗兽。

  王茵茵迅速抢过了匕首。

  墙壁上挂着的显示器突然打开,嘈杂的声响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画面晃动了一会儿,渐趋静止,是一架飞机的内部。

  陆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陆安。

  画面显示的是经济舱,陆安正拉开帘子问乘务员要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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