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程小姐,我不是说了吗?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其实,说白了,我是你的仰慕者。我已经偷偷跟踪你好久了。”我阴阳怪气地尖声说道。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她的声音忽然提高了。
她在自己的房间吗?这样的音量会不会把别人吸引到电话机旁?我马上告诉自己,没关系,让别人知道也许更好。她身边需要一些给她出主意的“好心人”。
“哈哈,别生气,”我笑道,“我不想怎么样,只是出于对你的关心,打电话来告诉你一件事。我发现,除了我之外,你还有一个仰慕者。”
“什么,你说什么?”她没听懂我的话,似乎想问问题,但我没让她说下去。
“他的胆子可比我大多了,至少有三次,我看见他偷偷从你们店的后门溜进去,过了好几分钟才出来。”
“你说……”这事显然吓住她了,我想象她在电话那头,瞪圆了眼睛,嘴唇贴着电话机,微微发抖,“他、他是男人吗?他长什么样?”她惊恐地问。
“他当然是男人,”我故意压低了嗓音,“而且我也认识他,他在你们那条街上开了一家木雕店。哈哈,没想到吧。你知道他在那里干什么吗?”
说到这里,我感觉她在电话那头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干了什么?”隔了会儿,她才问。
“我本来以为,他跟我一样,只是想在后门的厨房里偷看你呢,啊,我真喜欢你的身材和眼睛,真是太美了!”听到她在电话那头不耐烦地哼哼,我不由得笑了,“但其实,我看到的却是别的——他在你们的米团里做了手脚。”
“啊!”她轻轻叫了一声。
“我看到他偷偷溜进厨房,打开那些你们准备打包送出去的米团盒子,把小瓶子里的液体注入米团的底部。汁水是绿色的,跟叶子的颜色差不多,所以根本看不出来。干完这些,他又偷偷从原路返回——呵呵,真粗心啊,你们怎么能不关后门呢?”我故意问道。
“因、因为我们这里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我们镇里一直都是这样的……”她似乎想争辩,我再次打断了她。
“我还没说完呢!美人!”我学着广播剧里的色鬼浪声浪气地说,心里觉得真好笑,“有一次,我实在是太好奇了,真想知道他究竟往你们那些盒子里放了什么,于是就跟踪了他。他也粗心,干完坏事,竟然就把那个小瓶子随意丢在他家后门的地沟里。这对我来说,真是天赐良机。我把那个小瓶子带回家,把里面剩下的汁水喷在一块肉上,喂我的狗,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
“我的狗当天晚上就腹泻了。我只能带它去看医生,医生说它是中毒了,但是说不清是什么毒,于是,我就把那块吃剩下的肉摆到了医生的面前。哈,那医生可真是见多识广,他马上就说,那是莽草的味道。美人,我可是知道,在你们镇旁边的树林里就有这种植物。”
她的反应慢了半拍。
“你说,他在我们店里的米团里加了莽草的汁水?”她似乎在慢慢咀嚼我说的话。
我大笑。
“哈哈,你终于听懂我的话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干,不过,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告诉你吧,二十二日,他又下了一次,仍旧把眼药水瓶扔在了他家后门的地沟里,我刚才路过的时候,看到它还在那里呢。如果你不信,可以自己捡回去做个化验什么的。呵呵,不过,我说的那条路可真不是一般的冷清啊,连地沟里都没有水流过……”
她没有说话,仿佛陷入了沉思。
可是我没时间等待了。
“哈,我对你好吗,美人?假如我们以后有机会见面,你可要好好感激我啊。因为我可是帮了你大忙。”说到这里,我不等她回答,便“吧嗒”一声挂了电话。
我希望她能真正明白我的意思。
打完电话后,我临时决定去一次E县。因为刚才在打电话的时候,我忽然想到,这个方向的B号线回到木锡镇后,会停在大街上,这样的话就一定有人看见我下车。要想瞒住谷平,根本不可能,所以我决定将计就计,索性去一次E县。我希望谷平派人去E县调查,得到的结果是我乘B号线,是为了去E县调查父亲的事的。相信这个理由足够充分了。
我在车站等了几分钟,正好有辆空出租车经过,便拦了下来。我知道乘出租车到E县要不了二十分钟。到达E县后,我又去了一次车站,在那里,不厌其烦地向他们打听我父亲的情况。我问的所有问题,跟前一天一模一样,我相信,要想让他们忘记我,也非易事。
接着,我在E县B号线的终点站上了车,整个车程耗费了将近四十五分钟。当我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我发现谷平在门口等我。这时我才想起,他好像曾约我一起吃午饭,
因为今天上午我的心思完全游离在别处,所以完全把这事给忘了。
“你到哪里去了?”他问我。
“心情不好,随便走走。”我故意没说我去E县的事。我想有的事得让他自己调查出来,才更可信。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中午的约会?”他笑着问我。
“嗯,我记得。”
我没心思跟他闲扯,一心想去后门看看那个地沟。所以当他提议从后门出发,到旅馆旁边的小饭店去吃午饭时,我立刻就同意了。
“昨天深更半夜打扰人家,总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我今天中午打算去照顾下他们的生意。”
“你这人倒还知道知恩图报。”我也笑了,又故意问:“可是为什么要走后门。前门不是近得多吗?”
“昨晚我走过这条后街,可总觉得晚上黑漆漆的,不一定能把什么都看清,所以白天想再走一遍。怎么样?陪我走一趟吗?”
“没问题。”我道。
锁上后门的时候,趁谷平不注意,我迅速朝旁边的地沟里瞥了一眼。我离开时丢在那里的眼药水瓶已经不见了。
“走快点吧,兄弟,锁个门怎么还这么磨蹭?”谷平已经走出好几步了,他回头来催我。
我连忙跟了上去。无法用言辞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我只能说是有点欣慰,有点高兴,又有点伤感。
“你还好吧?怎么出那么多汗,”谷平望着我的脸说。
我用袖子擦了下额角的汗。
“没什么,是今天天气太热了。”我说。
我们沿着这条小街走到头,就是一条通往大街的小巷。谷平走进这条小巷的时候,忽然神秘地对我说:“小亮,我告诉你件事。”
“什么事?”我掩饰着紧张的心情问道。
现在我对谷平通报的任何新消息都草木皆兵。
“警方最新得到一条消息,曾经有人在二十三日晚上看见‘陆小姐’拉着两个大箱子,由大街走进这条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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