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她十六岁那年。有一天深夜,她埋伏在一条小巷子里等着婶婶下夜班回家。婶婶出现后,她从背后将其一棍子打昏,然后脱光了婶婶的衣服,用一个酒瓶塞进了她的下体,最后又摇醒婶婶,假装自己是第一个发现婶婶遭遇“强暴”的人。当时看着坐在地上一边低头穿衣服,一边嘤嘤哭泣的婶婶,她简直快笑破肚皮了。这件事让她初次品尝了掌握别人秘密的甜头。从那以后,婶婶再也不敢把她怎么样了,因为只有她知道这件“丑事”,叔叔可是个思想保守的人哪。哈哈哈,有些往事总是让人回味无穷。
车子开得很平稳,很快就到了医院,不知道是哪家医院,但以时间判断,应该是最近的一家。她的手已经趁刚刚倒下来的时候,抓到了那根回形针,她把它握在左手的手心里。如果你不是左撇子,他们总会认为只有你的右手才管用。她感觉她被两个男人抬出了车。
“是急诊!急诊。”其中一个小警察在叫,不一会儿,她就被抬上了一辆轮滑车,轮滑车推得飞快。接着,她被送到了一间明亮的病房。她被抬上病床,一只手铐在床栏上。她忽然想到,她初次看见陆劲,他就是这样,只有一只手的自由,他很消瘦,愤怒时,那条手臂上的青筋常会鼓出来,这种状况常会让人误会他动弹不得,但其实,对于一个好的杀手来说,一只手的自由就已经够了。如她所料,他们铐住的是她的右手。失去常用的右手,难道就可以控制她了吗?哈哈哈。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岳程和另外几个警察围在她床边。
“她醒了。”一个警察说。
“喂,容丽,你感觉怎么样?”岳程问道。
“我……我好像……”她露出烦恼又羞愧的表情,并把握有回形针的左手放在两腿之间,她现在要做的是,戳破指尖,让指尖的血滴在床单上。
岳程和几个男警察注视着她的举动,都紧张起来。
“你想干吗?容丽。”岳程注视着她,神情有些尴尬,又有些恼火。
“我……我……你们能不能出去?”她哭起来,“我那个来了。”
“你的手不要放在那里。”她身边的护士想拉开她的手,但没成功,她强硬地坚持着这个看上去像是在自慰的姿势。想看吗?那就看个够吧!蠢货!
“什么来了?你不要耍花招!容丽,我们马上带你回去!”岳程威胁道,他的神情严肃中又带点无奈。
她够到了!一针戳破了她的指尖,血正好滴在床单上,指尖的血不多,但已经足够。
“我,我月经来了!”她号哭起来,用左手在床上狂乱地拍着,这是为了让他们看不清她手上拿的东西,“你们出去!就算是犯人,也有人权的,何况还没有确定我是犯人!你们!你们就那么想看女人来月经吗?叫你们看!叫你们看!下流!下流!”她的手向上一甩,一滴血溅在岳程脸上。
“妈的!”岳程赶紧退后一步,从口袋里摸出纸巾擦掉脸上的血迹,“这是血吗?”他把纸巾拿到那个护士面前。
“不是血是什么?”护士白了她一眼,然后探头在容丽的两腿之间匆忙地瞄了一眼,“她是来月经了,”护士又问她,“你一般量多不多?”
“多的,第一天总是很多。”她委屈地回答,眼泪滴滴答答地掉了下来。“要不你们给她去买点卫生巾来吧?我们这里没有。”
“你说什么?”其中一个警察大叫起来。
容丽快笑破肚皮了。哈哈哈,哈哈哈,去吧,去吧,去给我买卫生巾吧,一群蠢猪!
“应该找个女警察来。”另一个警察嘀咕道。
“难道找人家来就为让人家买这个?”
“如果真的需要,我们也必须得买,不然审讯的时候……对了,这位小姐,你可不可以帮个忙?”岳程恳求那个护士。
“对不起,我们不能擅离职守的。再说,这里还是急诊病房,我们人手本来就不够”护士小姐有些不高兴,“其实对面的便利店就有,买起来很方便。” 岳程的计划落空了,他双手叉腰,满脸懊恼地望了下病房的四周:“这里为什么没有帘子?医院病房不都有帘子吗?”
“隔壁病房有,这间没有。”
“那屏风呢?”
“屏风有,请等一下……”
容丽再次使自己陷入假昏迷。她软绵绵地倒在床上,开始说胡话,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估计没人能知道。她听见那个小护士拿来一个屏风放在她的床边。 “她怎么啦?”岳程问道。
“不清楚,先量一下血压,再验一下血。对了,你们知道她的病史吗?有没有癫痫之类的病?”小护士问。
“病史?”岳程有些为难。“她……应该很健康吧。”
小护士没说话,过了好几分钟,岳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还是等检查完毕再看吧。小兵,你就在这里待着,有什么动静立刻通知我,我们就在外面。”接着是一阵小声嘀咕,最后是关门声。
哈,听声音他们走了。
现在只有一个警察在屏风的后面。好吧,只要你们分开,对付起来就容易了。她怀疑“我们就在外面”这句话并不可靠,岳程有可能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他怀疑她在装昏。其实,他有可能会离开,不然他们为什么不待在屏风后面?月经的事得到了护士小姐的证实,这两个混蛋会不会是去买卫生巾了?真好笑。
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大约过了三四分钟,她感觉自己的右臂上被绑上了一根抽血用的橡皮管子,一根针扎进了她的血管,小护士的技术不怎么样,她觉得痛……不过,现在挨点痛反而能让她更清醒。
针头离开了她的血管,小护士在她的手臂上用胶带贴了一个酒精棉球。她睁开y眼睛看见小护士正好背过身去不知在忙什么,她立刻把左手上的那根回形针戳进了右手手铐的锁孔。她跟陆劲当初交流过开锁的经验。她是这方面的老手了,以前,她经常偷偷撬锁,偷那个老头钟明辉的钱,其实除了他,她还偷过叔叔、同学、医院同事、邻居的钱。她从来就是个意志薄弱的人,她无法抗拒金钱的诱惑。她觉得钱对人的一生来说,就像一个不被承认的美丽小老婆一样,你鄙视她,忽视她,看不起她,甚至还说她的坏话,但是你无法否认,你需要她,你离不开她,因为她给你自尊、快乐、希望和无穷无尽的刺激和享乐……之所以有那么多人鄙视她,是因为虚伪可以带来清高的美名。
我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我从不虚伪,我也从来不会欺骗自己,也不会为自己的感觉而感到羞耻,爱就是爱,要就是要。我爱钱,我就要得到。我爱一个男人,我就要得到。哈哈,到目前为止,我的成功率是百分之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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