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我把调查继续进行下去?”
“是的,即使我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因为就某一方面来说,嗯,德斯蒙德和我尝试过想发现点什么,但没成功,看起来就像又回到了平平常常的事实——不是真正活人的故事,是死人的故事,两个人死亡的故事。这就是说,无论是一个人的自杀,还是两个人的双双自杀,都可以认为就是一个死亡的故事,引用莎士比亚或是什么人的话就是:“他们在死亡中不会被分开。是这样吗?”她转向波洛又说道:“是的,继续吧,继续寻找吧
继续告诉奥利弗夫人,或是直接告诉我,我更希望直接告诉我。”她又转向奥利弗夫人,“我并不是说不信任你,教母,你一直是非常好的教母,但是——但是我更愿意马脸是笔直的。恐怕我这么说非常无礼,请原谅,波洛先生,但我没有任何恶意。”
“啊,是的,看得出。”波洛说,“我很乐意自己有一个笔直的马脸。” “你认为你能做得到?”
“我总是很自信。”
“是真的吗?”
“通常是真的,”波洛说,“我不会把话说得太过份。”
第十三章 伯顿—考克斯夫人
“嘿,”奥利弗夫人说,她刚送走西莉亚。“你对她怎么想?”
“她是个很有个性的姑娘,”波洛说,“一个很有意思的姑娘。非常明显,如果我可以这么说的话:她就是她,而不是随便一个什么人。”
“是的,确实如此,”奥利弗夫人说。
“我希望你告诉我一些事。”
“关于她?我对她并不很了解,我是说一个人不可能对自己的教子、教女非常了解,因为你和他们相隔很久才能见上一面。”
“我不是指她。请跟我说说她的母亲。”
“哦,我明白了。”
“你认识她母亲?”
“是的,我们在巴黎肘过的是同一种‘寄宿生活’,那个时代人们常把姑娘送到巴黎去完成最后的教育,”奥利弗夫人说,“这听起来更像是在介绍公墓,而不是介绍社交界。你想知道她什么?”
“你记得她吗?你记得她是什么样吗?”
“当然了,我说过一个人不会完全忘记往事。”
“她给你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她很漂亮,”奥利弗夫人说,“这我确实记得,不光是在她大约十三四岁的时候。那时她就开始显得丰满了,我想我们大家都是那样。”她沉吟着说。
“她是一个性格鲜明的人吗?”
“这我记不清了,因为,嗯,她不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是说我们几个朋友在一块儿——一个小小的团体,也许你会这么说。我们大家的兴趣爱好相近,我们热衷于网球,很喜欢有人带我们去听歌剧,但是我们对看画展却感到索然无味。我真的只能给你一些一般性的看法。”
“莫莉·普勒斯通—格雷,这就是她的名字,对吗?她有一些男朋友吗?”
“我想我们有几个相当有激情的男朋友,当然不是流行乐歌手,那会几还没有他们哩。通常是男演员,其中一个是很有活力、多才多艺的演员。有一个姑娘——我们这些人中的一个——有一天跟他一块儿躺在她的床上,结果被梅得莫依莎莉·吉尼德看见了,她是法国人,我们的女房东,她说'Cen'estPas
convenable'。(法语:这是不合适的。—译者注)事实上是那个姑娘没告诉她那人是自己的父亲,我们大家捧腹大笑,”奥利弗夫人接着说道,“是的,我们捧腹大笑。”
“好吧 再说一些关于莫莉,也就是玛格丽特·普勒斯通一格雷的事,刚才见到西莉亚。这使你重新记起了什么吗?”
“不,我想没有。她们俩并不相像,我认为莫莉是更加——比这个姑娘更有激情。”
“她有一个孪生姐姐,她也是过寄宿生活吗?”
“不,她没有,她本应该在一块儿。因为她们俩年龄相仿。我想她是住在英国的某个完全不同的地方,我说不准。我很同情这个孪生姐姐,多莉,我只是凑巧见过她一两次,她当时看起来确实和莫莉很相像——我是说她们俩从来不想变得不一样,她们有同样的发型,同样的……双胞胎总是那样,我认为莫莉很爱她的姐姐多莉,但她很少谈到她,我有一种感觉——我是说今天,而不是当时——也许她的这个姐姐有些不对劲,我记得有过一两次人们说她得了病,到一个什么地方去做治疗,大概是这样吧。我记得有一次我还觉得奇怪她是否是跛子,她曾一度被她的一个姨妈带到海上作恢复健康的旅行,”她摇了摇头,“我真的记不清了,但即使这样,我还是觉得莫莉对她非常好,在某些方面对她非常,好,在某些方面总是保护她,这一切你听起来是否觉得都是没用的废话?”
“哪里,“赫克尔·波洛说。
“莫莉虽然不常谈到她,但有几次她谈起了父母,总的说起来她很喜欢他们。有一次她母亲来到巴黎,她们一块儿出去了,我记得她是一个很好的妇人,不是那种长相漂亮、疯疯癫癫的女人,她安静、仁慈。”
“我明白。那么关于男朋友方面,你是说不出什么啦?”
“当时我们没有多少男朋友,”奥利弗夫人说,“那可不像今天,一对男女刚刚回到家里就又匆匆忙忙地离去。我想,莫莉和她的双亲到国外什么地方去了,印度?或是埃及?现在我认为是在驻外机构,有一次在瑞典,后来是在百慕大群岛或是西印度群岛什么的,我想她的父亲大概是官员吧,但这些事没法记得清楚。而那些无关紧要的蠢话倒是能记得一大堆。我记得我当财迷恋我的小提琴老师,莫莉却很喜爱她的音乐教师,他总是满足我们俩的愿望。今夭看来,那要比男朋友麻烦少得多,我是说,你赞美——你一直崇敬他们,很久以后他们再次来教你的时候,他们依然是同一个人,对此我毫不怀疑。但是你会在夜间梦见他们,我记得我曾作过一次白日梦,在梦里,我侍候我的可爱的阿道尔夫先生,他得了霍乱,我为救他的命而把自己的血输给他。人有多蠢哪,想想那些你做过的种种荒唐的事。我有一次想去当尼姑,后来又想当护士,得了,我想伯顿—考克斯太太该来了,我拿不准她对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波洛盯着他的表。
“一会儿我们就能见到了。”
“我们应该先说些什么呢?”
“我想我们可以就已经了解的事作一番比较,就像我说的,我们可以做一两件跟调查有关的事,可以这么说吗?你来做大象的调查,我呢?当候补队员。”
“有一件特别的事应该说明,”奥利弗夫人说,“我告诉过你我和大象的联系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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