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证明_[日]森村诚一【完结】(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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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轻井泽前面的横川进去,就在与长野县交界的附近。”

  “我一点也不知道,怎么啦?”

  “49年7月您没去过那儿?”

  “连名字都是现在头一次听说,怎么可能去过呢?”八杉恭子显得不屑一回。

  “我要是没说错的话,夫人是富山县八尾町长大的吧。”栋居稍稍转换了一下话题。

  “记得真清楚啊。”

  “是在您写的一份随笔上看到的。不过,在雾积有位名叫中山种的女招待,也是八尾长大的,夫人认识她吗?”

  “我怎么会认识她呢!刚才已经说了,不知道!我从未去过,从未听说过的地方,不管那儿有哪的人,都与我无关。”

  八杉恭子显得有些激动,但是,这说不定是她认为这样做反到自然,而故意做给人看的。

  “我还有约会。告辞了!”

  八杉恭子显出无法再同这种无聊的对手继续谈话的姿态,就要从座位上站起来。栋居一下子也想不出什么可以阻止她要走的借口。

  “夫人!”

  一直沉默不语的横渡突然开口了。

  “您知道那首‘草帽诗’吗?”

  “草帽诗?”

  八杉恭子向横渡投来疑惑的目光。

  “妈妈,我的那顶草帽,现在怎么样了?在那夏日从难冰去雾积的路上,落在溪谷里的那顶麦秸草帽!”

  横渡开始吟咏起西条八十的那首诗来了。八杉恭子的脸上立即起了变化,刚刚站起一半,就躬着腰僵在那儿了,瞪大了眼睛盯着横渡的脸,就像在盯着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物体。

  然而,那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她立即就恢复了自己那训练有素的职业性表情。

  “不知道这是首什么诗。失陪了。”她甩下这么一句,低头行了个礼,便径直地离去了。八杉恭子走后,栋居和横渡两个人仍茫然地坐在那里,漫无目标地盯着她所离去的方向。待了一会儿两个人才回过神来。

  “栋居,看见了吗?”

  “看见了。”

  他们俩互相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

  “没错。八杉恭子对那诗有反应。”

  “这就足够了,看来八杉恭子确实知道这首草帽诗。”

  “明明知道却说不知道。”

  “诗中出现了雾积的地名,这也就证明她是知道雾积这个地方的。”

  “她为什么要隐瞒这个事实呢?”

  “真是可疑啊。”

  “可疑的还不仅仅是这些。最初你说想了解一些有关她儿子的情况,可她却全然没问那是什么事儿。这并非是她忘了,而是注意力过于集中在雾积这个主要问题上,她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个问题。从情理上看,警察是冲着她儿子的事情而来的,若是通常的母亲,她的注意力应当集中在这一点上。”

  “嗯,照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八杉恭子准备起身告辞。是在你背那首草帽诗之前。”

  “刑警是为她儿子的事来的,而作母亲的却问也不问就要离去,这是很不正常的。”

  “可以理解为她想从我们面前逃走。”

  “不错,她的确是想逃走。不,她已经逃走了。”

  他俩顺着断断续续的线索追寻了一番后,现在似乎感到终于靠近了那真正的靶子。

  然而,目前还没有拿到射那靶子的箭。

  横渡和栋居将八杉恭子作为重要嫌疑人在搜查会上提了出来。

  “如此说来。你们的意见认为八杉恭子与杀害约乾尼和中山种老太太的案子有牵连。”

  那须眯缝着眼睛说。

  “我们觉得她很可疑。”

  “如果将八杉恭子看作凶手,其动机是什么呢?”

  这当然是他俩预料之中的问题。

  “我们认为。她下毒手杀害中山种,是因为老太太知道约翰尼被害一案的什么情况。”

  “嗯,为了灭口。可她为什么杀害约翰尼呢?约翰尼和八杉恭子之间好像没有什么联系呀……”

  “这正是下面需要好好调查的问题。也许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关系。不过……”栋居欲言又止。

  “不过,不过什么呀?”

  “中山种写给大室吉野的明信片上说,1949年7月她在雾积遇到了一位八尾长大的X氏。”

  “你们认为,那位X氏就是八杉恭子?”

  “目前还不能断定。雾积并不是一个十分出名的山区温泉,去那里的人不会太多,如果再限定是八尾长大的人,那范围就可以大大缩小了。”

  “因此……”

  “我们可以假设X氏为八杉恭子,理由是她极力隐瞒当时去过雾积的事实。”

  “她为什么要隐瞒这个事实呢?”

  “根据中山种在明信片上的文字内容推断。可以看出X氏当时好像还有同行者。因此,她会不去是想隐瞒那位同行者呢?”

  “那同行者并非郡阳平。假如调氏是八杉恭子的话,她肯定不愿意让自己的丈夫郡阳平知道这件事。”

  “是啊。”

  “但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总不会为这件陈年旧事而杀害一个老太婆吧。”

  “关于那位同行者——尽管眼下还不能断定是同行——。中山种将其写成是一位非常少见的稀客,说到底会不会是位外国人呢?”

  “你说是外国人?可是,这和约翰尼·霍华德又有什么爪葛呢?1949年约自尼还没出世呢。”

  “解开这秘密的关键就在西条八十的这首诗里。”

  栋居不紧不但地掏出了复印的《草帽诗》,大家都把目光一齐投向了栋居。

  森户一被“释放”,就去向委托人新见报告了。

  “这回倒大霉啦。”新见说道。

  “真是窝羹透了。”森户挠着脑袋不好意思他说。

  “警察死命逼我,要我供出假扮这种小偷是受谁指使,可我守口如瓶,到底没把部长您的名字说出来。”

  “其实,说出我的名字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据说警察去小山田那儿核对,他的回答完全一致。”

  “当时我正在不顾一切地进行拍照,却冷不防地给抓住了。不管怎么说,好在证据还是抓到了,那车上确实有碰撞后留下的痕迹。”

  “不过,那照片都给没收了吧。”

  “在抓我前,我就担心他们会没收我拍的胶卷的,于是就多了个心眼,把最初拍的那一卷预先藏在了身上。

  “什么?你把胶卷带回来了?”

  “这叫歪打正着吧。照相机里原来装着一个胶卷,已照的没剩几张,当然很快就拍完了,我把那卷藏起来带来了。警察似乎设想到会拍两卷,就只把装在照相机里的那卷没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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