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瓶啤酒又空了。多津子打开第三瓶。
这一瓶才是“真家伙”,里面放入了巴比妥酸系的强效力安眠药。一旦喝进这种药,要经过很长时间才能醒过来。
在这之前,多津子把这种药放入啤酒中以后,又不露痕迹地封起瓶塞。
此刻,在柴崎面前,她故意装出是第一次打开这个瓶子。
这时,多津子和水木的杯子,依然留着满满的原来的啤酒。这是为了使柴崎觉得他们无法倒入第三瓶啤酒而故意留下来的。在多津子连声“请、请”的劝酒声中,柴崎毫无疑惑地端起斟满第三瓶啤酒的杯子。
两个人不知道放入的药物究竟能起多大效力。不过,在他们看来,大可不必让他醉成烂泥,只要能使他昏昏沉沉,减轻其抵抗力就足够了。
‘怎么?这杯啤酒有点儿苦!”
呷了一口,柴崎说道。
水木与多津于同时心里扑通地跳了一下。但多津子马上若无其事地解释道:“恐怕是在冰箱里冰镇过的缘故吧。”
水木不知道突然被冰镇的啤酒是否会变苦,反正经多津子这样解释之后,柴崎就再也不停地一杯又一杯地往肚子里灌啤酒了。
“可是,水木兄,你是怎么变成这位漂亮太太的丈夫的呀?”柴崎用稍稍发红的眼睛望着水木道。
“现在告诉您这件事还为时过早呢。您看,这是最初的报酬。”多律子将厚厚一叠钱轻轻地放到他面前。
柴崎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到那上面去了。
“你点一点吧。这不过是最初的报酬呀。”多津子恶作剧似地笑着说,“您再喝一杯吧?”
多律子又给柴崎倒上一杯。见钱眼开,柴崎更加放心,他又很快地喝进一杯“苦啤酒”。
“该下手了。”
多津子用眼睛示意水木说。碾成粉末掺进啤酒中的安眠药数量是常用量的七、八倍。
“不要焦急。”
水木也用眼睛回答她。
虽然可以相信柴崎,所说的到这儿没有被别人看见的话是事实。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是袋中之鼠了。可是,现在水木所担心的是,对熟睡以后的柴崎的处置。在一个相当长时间内禁闭一个大男子汉,并不象多津子说得那么容易。
在这期间,要让他吃、睡、拉,而且,绝不能让邻居觉察出来。因为,虽然这里的邻居都是对他人漠不关心的所谓“公寓族”,但如果知道有人被监禁在这个楼里,那就不会缄默不语了。
“可是,水木兄,您每天晚上自由地使用太太这样漂亮的女人,你……不觉得过分吗?畜生,你还瞒着别人呢!”
酒醉以后,柴崎的话变得更加奇怪了。
“柴崎先生,您还是点一点钱吧。以免过后说钱不够什么的。”
多津子催促道。
柴崎头脑已经相当昏沉不清了,他拿起多津子推过来的钱,开始数起来。可是中途老是点错。
“不对,您又数错了。您可要认真数呀。”
多津子这么一说,柴崎似乎振奋了一下,但又马上糊涂了。让他点钱也是为了起到催眠的效果。
“该动手了吧?”
看到柴崎终于头一歪倒在沙发背上,呼噜呼噜地睡着以后,多津子说道。
他虽然睡着了,但手里仍然紧紧地抓住那一叠钱,表现出强烈的金钱欲。
“喂,你先用麻绳把他的手脚捆起来。使他即使醒过来也动弹不得。我去买更结实的绳子和堵嘴用的胶布等必要的东西。”
多津子争分夺秒,果断地向水木下达命令。
她买来了结实的绳子以后,又再次把柴崎捆绑起来。
柴崎已经进入昏睡状态,可是当多津子他们要将他手里拿着的钱抽出来时,他那弛缓的身体,颤动了一下,手里更紧紧地握住了钱。
“吓我一跳。这家伙对钱的执着,太令人可怕了。”
“恐怕即便被杀死也紧抓不放呢。”
多津子和水木一下子愣住,面面相觑。
他们决定把厕所旁边的四个半铺席大的地方作为柴崎的监禁室,这里和邻居相隔一间屋子,隔音甚好,而且有一扇坚固的门,锁上以后,是一个理想的家庭监狱。再说旁边是厕所,便于俘虏排泄。
“你暂时不要请客人来了。”
“当然了,我怎么能干这种蠢事,我们还是新婚夫妇呢?”
“新婚夫妇?”
水木无限感慨,他们是通过一种罪恶的契约而结成的“夫妇”。虽然结识时间不长,但水木却感到和多津子在一起生活了相当漫长的时间了。
因为在这套与其说是爱之巢,不如说是罪恶之巢的房间里,他们已经干下许多见不得人的事。因而,水木产生了已经度过了漫长的时间的错觉。
现在,柴崎象一条鱼似的,被扔进监禁室。他还在打着呼噜。
“怎么还没醒过来?”
多津子用脚尖轻轻地踢了一下柴崎。
他仍无反应。水木一下了担心起来了。
“是不是这样下去,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放心好了,这种人能够因吃那么一点儿安眠药就简单地死去吗?你瞧他那副表情,哪象会死去的呀!呼噜呼噜的,张着嘴,流着口水。这种平日人们惧怕三分的强盗竟然如此不体面呀!”
多津子皱着鼻头微笑着。
四
第二天,是水木必须出勤的日子。
“喂,你一个人在家,安全吗?”
水木十分担心地问道。但是,他又不能雇人来守卫。
“放心好了,现在对方手脚都被捆得紧紧的,再说,在你回来之前,我不打开门给他饭吃。”
多津子的表情不仅毫无惧色,反而兴致勃勃。她好像在谈论一头饲养的珍贵动物。
柴崎已经醒过来了。他神志恢复以后,才意识到自己中了他们的圈套。他激烈地挣扎着,但每一次都遭到水木的拳打脚踢,现在终于老实了。
他的嘴被胶布封住,说不出话来,因而只能从眼睛里表现出极端的恐怖。他好象预感到自己将在什么时候被杀死,用其表情哀求:“我再也不恫吓你们了,请放了我吧。”
“可是,现在太晚了。”
多津子好象观赏一个有趣的玩物似的,瞧着毫无抵抗能力的柴崎。
水木颇为担心的是,他不在场时,柴崎将会进行挣扎。如果让他挣开桎梏,多津子无论怎么厉害,也不是他的对手。于是水木又用一根粗大的绳子把柴崎全身缠了起来,使他象一只结草虫。
“你实在有点儿神经质,没有必要把他捆成这个样子。他连厕所都去不了。”
多津子笑道。
“在我回家之前,就让他随地便溺吧。你绝对不能让他进到这个屋子里来呀。”
“知道了。你要这么不放心,就早一点儿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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