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太可怕了!你是什么时候瞒着我调查出这样的事?看来对你要重新估价了!”
多津子吃惊地问道。
“因为我总觉得阿松形迹可疑,所以间接地监视了她,想不到这样一来,发现了谷口和喜美枝的特殊关系。”
“你的着眼点不错!阿松受总一郎委托,给喜美枝送津贴费,喜美枝是总一郎的情人看来不会错的。谷口敢偷他的女人,相当有勇气呀。”
“不过,还没有最后确认……”
“所以我要略施小计,使他们上当。”
“什么小计?”
“利用阿松来设置圈套,两个人如果中了圈套,那就说明他们是杀死一郎的凶手。”
“什么?”
“首先,以阿松的名义,威吓谷口,就说已经知道他和喜美枝的关系了。如果他想保守秘密,赶决送钱来……”
“妙哉!”
“我们目前还不知道为什么谷口和喜美枝共同杀死了一郎,但是有一点是清楚的,总一郎和喜美枝之间可能有一个儿女。喜美枝为了使自己的儿女获得总一郎的财产继承权,除了证明在怀孕这个孩子时和总一郎有两性关系以外,还要否定当时她和别的男人的两性关系。虽不知谷口和喜美枝的关系开始于何时,但她现在和别的男人有两性关系这一事实若被总一郎知道,其子女的继承权也要受到重大影响。”
听了这话,水木深感将此事合诉多津子做得好。在对付敌手方面,和多津子相比,自己望尘莫及。
谷口受到威吓以后,一定会马上去找喜美枝商量,他们的关系一旦暴露,不单危及财产继承权,而且很自然地受嫌是杀害一郎的凶手。因而,误认为是阿松打电话的谷口他们,一定要封住阿松的嘴。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如果对阿松采取了什么行动,那就等于承认了他们是杀害一郎的凶手。
阿松这是个极为理想的人选。她处于最容易嗅到喜美枝和谷口秘密情事的位置,并且又是利欲熏心、心地不善的老太婆。从她到喜美枝家只呆五分钟就匆匆离开这一点来看,他对喜美枝是没有好感的。只不过是因为主人约命令,她不得已跑了一趟喜美枝的家。
另外,对“水木夫妇”来说,阿松也是他们获得财产的障碍。她总以那双狐疑的眼睛,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水木说不定在什么时候会被看着一郎从小长大的她识破呢。
因而,如能让谷口拔掉他们的眼中钉,实在是一箭双雕。水木不得不佩服多津子能在瞬间想出了这么个绝招儿。
第九章 纪念的反复
一
在这不久之前,谷口敏胜一到休息日,就到以伊豆网盐温泉为中心的东海岸地带。
在那里,他拿着几张从各种角度拍摄的财川一郎的面部照片,频频向人们打听、寻问:
“这附近有没有和这照片相象的人?”
“最近,照片上的这个人到哪里去了?”
终于,在网盐温泉,他得到了答案。据聚集在网盐温泉车站门前的为旅馆招揽客人的人们告诉他,一个叫水木时彦的同行,和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可是他在七月上旬,突然从这见消声匿迹了。
经过再三询问,谷口弄清水木失踪和一郎夫妇新婚旅行来网盐温泉竟是同一天。本来,从京滨方面来到网盐温泉的人,什么时候来又在什么时候离开,温泉镇的人全然不放在心上。因为温泉镇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尤其象水木这样的流浪汉,看中这见,住上一阵之后,突然不见踪影,人们也不以为怪,而将之作为话题的。
谷口打听到水木曾经住过的小屋。这个小屋,在水木失踪后,已被拆掉,盖了旅馆。水木昔日生活的痕迹,被抹得一干二净了。
“好心把房子借给他住,可他竟然一声不吭地溜掉了,实在忘恩负义。最初,我们还觉得他可以给我们当个保镖,谁知他悄悄地开起什么‘裸体照片展览室’,象这样不干正经事儿的人走了,我们例觉得松了一口气。’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道。谷口了解到网盐温泉住着一个叫水木的和财川一郎长相相同的家伙,并且,他是在一郎夫妇前来新婚旅行的同时失踪的。随后,谷口又到分布在东海岸沿岸的另外几个旅游胜地去调命。
东海岸这些沿岸名胜,是度密月的最佳地点,也许会留有一郎夫妇旅行的足迹。然而,谷口一无所获。在这京滨方面的旅游团体和新婚夫妇乘旅游车络绎不绝前来观光的热闹场所,是无法寻找特定的两个人的足迹的。
谷口跑了几次,眼看要失望的时候,又来到网盐温泉以南二十公里处的一所热带植物园。巨大的温室中,种植着二百多种枝叶繁茂的热带植物,几只饲养的色彩绚烂的热带小鸟在带有浓厚南国风味的花丛和树梢枝头跳跃,啾啾鸣叫。
温室外,是濒临大海的瞭望台。聚集在这里的照相师们正在招徕顾客。谷口无意中向一个照片展览窗望去。展览窗里面,象剧照一样展出的是照相师拍摄下的一些旅游者的照片。
照片都以海为背景,无新颖可谈。因为纯粹是为了作买卖,构图完全一样。其中大部分是新婚旅行的纪念照,还有一两张很惹人注目的全家福。
来旅游的客人全都自己带有相机,大概是照相师巧妙地劝诱他们拍下这些照片的。
“怎么样?客人,您也来拍一张吧?一个人照相更有意思呢。”
照相师打招呼道。谷口绝无照相之意,他来到这里是极为秘密的,根本不能请人拍什么纪念照。
他正想转身离开。就象浏览一本书时,突然被某一页某一点吸引住似的,他的视线投向展览窗的一张照片上了。
“先生,您是想拍照吧,拍完以后,您只要在植物园或是什么地方溜达一会儿,我就可以把照片洗好交给您。”
仿佛从谷口的态度中得到一线希望以的,照相师又热情地劝诱。
“拍一张也可以。不过,您能不能先告诉我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谷口指着橱窗中的那一张照片问道。这是一张全家福照片。年轻夫妇中间,是一个上幼儿园的小孩子在作怪相。——一个随处可见的全家欢聚的情景。
“为什么呢?”照相师好奇地问。
“噢,在这意想不到的地方见到了熟人的照片。”
“啊,是先生的熟人吗?从东京、关西方向来这植物园旅行的入很多,邂逅熟人是常有的事啊。”
照相师理解似地点点头。
“您还记得拍这张照片的时间吗?”
谷口抑制住因对方答非所问而产生的焦躁情绪,又问道。
“这张照片吗?请等一等。从前拍的照片,每张背面部有摄影时间。”
因为夹照片的橱窗很大,照相师很不愿意拉开玻璃,取出照片。
“我一定要买下这张照片!”
谷口从衣袋里掏出了一万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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