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山风一阵阵地将潮湿的水气吹到洞里来。
山洞外面,漆黑如墨。
山洞里,叶江川裸露着肩膀坐在草堆上。
地下燃着一堆篝火,火光映在叶江川面无表情的脸上,闪烁不定。
他望着洞外黑沉沉的夜,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山洞口嶙峋的岩石被雨水打得湿痕斑斑。雨珠儿一串串地滴下,像挂了一扇珠帘。
“姐夫,”一位少女,一手遮着额头,一手抱着许多草,钻进洞里来。
叶江川坐直了些,问道:“岚妹,那些官兵还在搜山吗?”
那少女正是救了叶江川性命的李青岚,她放下手中的草,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开心地道:“都走啦,天上下着雨,又黑,他们根本就找不到咱们。”
“那庄里的人呢?”
“也都被他们带走了。”李清岚蹲在火堆旁,理了理那堆草,问道:“姐夫,你身上的伤还痛吗?”
“不碍事,他们的箭头上没有毒。”
“噢,那就好。”李青岚拣了几根草,用手边的剑切碎,边切边道:“天黑,看不清,我找的草药有好多都不能用,所以我就多采了些。”
“辛苦你啦。你救了我一命,不知怎样才能报答你。”
“我不要你报答,我只要你永远像今天这样躺着,让我来侍候你。”李青岚说完笑了。
叶江川也笑了,“孩子话,你想让我永远病着不成。”
李清岚猛地站了起来,噘着嘴,对叶江川怒道:“谁是孩子,我早就长大了。”
“是啊,我的青岚妹妹早就长大了,我怎么竟没发现。”
“你说什么?谁的青岚妹妹?”李青岚笑吟吟地望着叶江川。
“我——”叶江川猛然醒悟,连忙改口,问道:“喂,你的药好了没有,我的肩膀可痛得厉害。”
“好了,好了,”李清岚蹲下身子,将那一堆草药握成一团,放在口中嚼了嚼,便来到叶江川身前。
叶江川慢慢转过身去,他那宽大坚实的肩膀上有两个鲜红的伤口。
李清岚将一双白皙的手搭在叶江川黝黑的肩上,慢慢俯下身去,一双红唇渐渐移近伤口。她口一张,一团墨绿色的草药便敷在了叶江川的伤口上。
药力渗进肌肤,叶江川感到一阵疼痛,他强咬着牙关,努力不发出声来。
“痛不痛?”李清岚温柔地问道。
“不痛,谢谢你。”叶江川拍了拍那少女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他感到李清岚的手冰凉,便转过身来,怜惜地望着她,问道:“你冷不冷?”
李清岚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淋湿了,头发湿漉漉的,又黑又亮,散乱地贴在额头上,衣服也紧紧地巴在身上,更显得腰肢纤细,胸脯丰满。
“啊,是有些冷。”她急忙缩回手,抱在胸前。她刚才全身心都在叶江川身上,竟没想到自己已淋得像落汤鸡一样了。
“你快快将衣服脱了,去火上烤烤,千万别受了寒。”叶江川说完,闭上了眼睛,背转了身。
李清岚来到火堆旁,将衣裳脱下,挡在胸前,就着火堆烘烤。一双眼睛却瞬也不瞬地望着叶江川。
“姐夫。”李清岚喊了一声,下面却不知要说什么。
“嗯?什么事?”叶江川依然闭着眼睛。
“你说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诬蔑你是杀人凶手。”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已是个有家不能回,只能到处躲藏的杀人凶犯了。”叶江川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姐夫,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看他们不像是为钱而来。”叶江川以手加额,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他们定是为了那幅画。”
“什么画?”
“那幅《鹿趣图》,我师父曾经跟我说过,‘若是有人想杀你,你就看住那幅图’,他还说‘画在人在,画亡人亡’”
“那幅画里有什么?难道是藏宝的地图?”
“不知道,那幅画是师父留下来的,这几年我过得很太平,就把这事给忘了。不行,我得去把它取来。”叶江川说着就要站起来。
李清岚一惊,羞涩地把衣服抱在胸前。
叶江川看了她一眼,命令道:“你快把衣服穿上,和我一起去取那幅画。”
“不行,他们没有抓到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还在庄子里等你,你的伤还没好,回去只有送死。”李清岚劝阻道。
叶江川听她说得有理,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慢慢地坐回草堆上,背转了身,又闭上了眼睛。
“你的伤口还痛吗?”李清岚关切地问道。
叶江川没有回答,他心事重重。
李清岚咬了咬下唇,惴惴不安地问道:“你又想我姐姐了?”
“是啊,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李清岚穿上半干的衣服,猛地站了起来,走到叶江川背后,道:“你怎么还忘不了她,她根本就不爱你,她,她在嫁给你之前就已经不是处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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